家父:吕不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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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巩邑攻伐

吕不韦听取了吕轲的建议,他写好书信并盖上自己的私章,交给一名随行侍卫,沉声道:“将此信快马加鞭送往杨端和将军军中,不得有误!”

侍卫接过书信,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属下领命!”

说罢,起身接过一旁侍从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骏马一声长嘶,扬起一阵尘土,迅速消失在官道尽头。

十数日后,秦国大军兵临巩邑城下。旌旗蔽日,战鼓雷鸣,五万秦军将巩邑城围得水泄不通。

城墙上,东周守军严阵以待,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吕不韦和吕轲立于高处,俯瞰着城下的景象。

蒙骜率军先是围困城池数日,下令士卒搭起工程器械。之后又以投石车攻城主攻辅以弓弩齐射削弱有生力量,打击一波守军士气。

吕不韦指着已经被砸出裂缝的城墙,对吕轲说道:“巩邑城墙虽高,但年久失修,数日消耗后我军只需几轮强攻,便可破城。”

吕轲点点头,目光落在破损的城墙后方,隐约可见城内百姓惊慌失措的身影。

蒙骜身披黑色战甲,目光如炬,紧盯着巍峨的巩邑城墙,喊道:“擂鼓!”

“咚!咚!咚!”

战鼓声震耳欲聋,巩邑城外尘土飞扬。

蒙骜高抬右手,秦军中的弓手张弓搭箭、弩手弩箭上膛。

“逢~”

蒙骜猛地将手放下,秦军阵中万箭齐发,箭雨遮天蔽日般射向巩邑城头。

城墙上的东周守军猝不及防,一时死伤惨重,哀嚎声响彻城墙,惨叫声与鼓声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蒙骜看着城墙上东周守军的混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拔出佩剑,声音在喧嚣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攻城!”

早已准备好的秦军士兵扛着攻城梯,冒着流矢,呐喊着冲向城墙。城墙上的守军在箭雨的压制下难以组织有效的防御,士气低落,只能勉强用盾牌和滚木抵挡。

在箭雨的掩护下,秦军攻城梯一辆接一辆地靠上城墙,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数辆攻城车也陆续抵达城门前。

蒙骜稳坐马上,眼神锐利地注视着城墙上的变化。他右手紧紧握着剑柄,不时对身边的传令兵发出指令:“左翼加强进攻!中路盾兵上前掩护攻城车!”

传令兵得令后,立刻策马而去,将蒙骜的命令传达下去。

城墙上,巩邑守将身披铁甲,手持长戈,指挥着士兵们拼死抵抗。

周军挥舞着长戈,将一名试图攀上城墙的秦军士兵挑落,刀戈碰撞,喊杀震天,鲜血染红了城墙上的砖石。

蒙骜看着城墙上胶着的战况,眉头微皱。“看来巩邑守将颇有几分本事,竟然能抵挡住我军的猛攻。传令下去,弓箭手继续压制城头,务必减少守军的反击力量!”

秦军弓箭手得到命令,箭矢更加密集地射向城头,巩邑守军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几架攻城车缓缓推进,沉重的撞角一下下撞击着城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厚重的城门在一次次撞击下,开始出现裂痕。

巩邑城头,守将张球满头大汗,他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秦军,心中焦急万分。城墙左翼的守军伤亡惨重,秦军士兵正源源不断地攀爬上来。“六国援军为何还没来?”

张球环顾四周,绝望地发现东周士兵已无力抵挡秦军的猛攻,他悲愤地拔出佩剑。城墙上,东周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残存的士兵们仍在顽强抵抗,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空中,箭矢仍在飞舞,惨叫声不绝于耳。张球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咚!”秦军攻城锤再次撞击城门,发出巨大的声响。张球只觉得脚下的城墙都在颤抖,城门上的裂痕越来越大。

“咚!”又是一声巨响,巩邑城门轰然倒塌,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蒙骜见状,眼中精光一闪,立刻下令:“全军冲锋!”

潮水般的秦军士兵,呐喊着涌入城内。城破的那一刻,张球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张球带领残余的守军,在残破的街道上与秦军展开巷战。他挥舞着佩剑,左劈右砍,鲜血溅满了他的衣甲。身边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但他仍然没有后退一步。

巷战持续了近一个时辰。街道两旁的房屋燃起了熊熊大火,浓烟滚滚,遮蔽了天空。张球的身上已经添了数道伤口,鲜血顺着盔甲的缝隙流淌下来。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蒙骜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进入巩邑城。他冷眼看着负隅顽抗的东周守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蒙骜点点头,目光落在不远处仍在奋战的张球身上。“此人便是巩邑守将张球?”

亲兵:“正是。”

蒙骜冷哼一声,道:“活捉他。”

秦军士兵得到命令,立刻向张球围攻过去。张球寡不敌众,很快就被秦军士兵制服。一名秦军士兵将身受重伤,几乎无力站立的张球押到蒙骜面前。

张球怒目圆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蒙骜吐了一口鲜血。鲜血溅在蒙骜的战靴上,但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蒙骜冷笑一声,拔剑一挥,结束了张球的生命。张球的头颅高高飞起,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停在了一名瑟瑟发抖的孩童面前。

秦军占领巩邑城后,城内百姓纷纷走出家门,跪在街道两旁,瑟瑟发抖,乞求秦军饶恕他们的性命。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哭喊声、哀求声此起彼伏。

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孩子,躲在人群中,身体不停地颤抖。她紧紧地抱着孩子,生怕他会受到伤害。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妇人连忙捂住孩子的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默默地流泪。

吕不韦的马车缓缓驶过尸横遍野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呛人的烟尘。

吕轲掀开车帘一角,看着满目疮痍的巩邑城,眉头紧锁。“这就是战争吗?”

硝烟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吕轲放下车帘,眉头紧锁,面色凝重。“父亲,巩邑初定,民心不稳,接下来该如何治理?”

吕不韦捋了捋胡须,说道:“此番攻城,虽有伤亡,但已尽量减少了对城内百姓的波及。接下来,当以安抚百姓,恢复生产为先。”

吕不韦顿了顿,目光转向车窗外残破的街景,“王上早已下令,巩邑减免赋税三年,发放粮种农具,鼓励耕种。同时,严惩趁乱作恶之徒,以安民心。”

吕轲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愧是强秦,攻城前就已想好攻城后的安排事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