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失踪
“诶?”
红发女孩忌惮的表情变成了惊讶,显然陈墨瞳并没想到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能叫出她的名字。
直升机翼轰隆旋转,引起的气旋卷起了路明非的风衣下摆。
不得不说施耐德这老小子还是有点品位的,诺诺打死也不会想到,现在这个穿着德式战壕风衣、衣领高耸的蒙面人就是曾经那个浑身打折货的男孩。
男人的黄金瞳耀眼无比,可诺诺还是鼓足勇气直视他的眼睛。
是楚子航?
不,楚子航周边的气场锋利如刀扎眼无比,属于在大街上一眼就能看到的类型。而眼前的男人气质如同陈年的烈酒,内敛的氛围中暗含着一丝狂放。
像一个跨越亘古与未来的谜。
数十分钟前。
酒德麻衣暗中潜入卡塞尔学院图书馆的时候,诺诺正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从CC1000列车上下来。
“所以说那家伙虽然浪漫,但就是不懂体贴女孩子啦。”诺诺拖着行李箱,手里提着昂贵的旅行袋,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诉苦道。
“知道他要筹备两周后的自由一日很忙,不至于来校门拎个包也没时间吧,我可是他的女朋友哎。”她叹息道。
通话对面,苏茜含着笑说:“学生会会长是大忙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实在不行我去接你好了,需要开车吗?”
若要评选卡塞尔学院女生最希望当男友的榜单,恺撒·加图索毫无疑问能凭借出世的英姿和雄厚的家资击败跨洋女婿楚子航。
但只有陈墨瞳本人才知道当这家伙的女朋友有多么不容易。
恺撒身为学生会会长,又生了个总爱亲力亲为的性子,学院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亲自过问,能陪她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多少。
尤其是像“自由一日”这样能与楚子航的狮心会正面交锋的机会出现时,好像世界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恺撒只会一头猛扑进工作里。
“你跟你的楚子航过去得了!”诺诺有时候会怨妇般这样想到。
“免了,我都快到家了。你就老实待在宿舍长膘吧。”诺诺撇嘴,“这点东西我还是能应付一会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鲸鱼吐水般尽数吐出肺部积攒的浊气:
“讲真的苏茜,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老是感觉自己倒霉得很,简直就像是被命运针对了。”
“发生什么了?”
诺诺:“别提了,执行部下发的接新生任务没完成。这么简单的任务失败了,我被曼斯教授打远洋电话训了好久,整得我在机场不停的道歉,路人还以为我抽风了。”
“那个新生小子骚包得很,说什么要跟富婆环游北美顺便来入学。”
“是那个S级的新生么?”苏茜问道,“叫路明非来着?”
“哎?你怎么知道的?”
苏茜也唉声叹气起来:“还不是今天我想约我那位大忙人共进晚餐来着,结果他说要去给新生做入学辅导。”
“我一开始还不信来着,入学辅导这事哪轮得到他这位狮心会会长啊,缠着他问了半天才知道是去给S级新生辅导了。”
“那小子已经到学院了?有富婆全力支持速度就是快啊,他师姐我都没男朋友接,还得从芝加哥车站一路挤到伊利诺伊。”诺诺咕哝道。
诺诺拖着行李走进学院,掏出手机想给导师报个平安。
她的导师曼斯·龙德施泰特也是个大忙人,平时这俩师生之间都是邮件沟通,而且曼斯总是极速秒回,沟通效率比打电话低不了多少。
诺诺编辑了个简单的邮件发了过去,却迟迟没收到回信。
“咦?”诺诺疑问出声。
“怎么了?”
“曼斯教授居然没回邮件……我都到学校了,回个‘知道了’也行啊,最近是不是每个人都在针对我?”诺诺困惑道。
“有没有可能是单纯没看到消息?”苏茜问道。
“不可能,他不是邮件狂么?”
诺诺攥紧了手机。
陈墨瞳虽然是傲视群英的A级血统,但出奇地并没有言灵。也许是命运对她的补偿,陈墨瞳对周遭环境的变化相当敏感。
有些时候她甚至能仅凭现场遗留下的细节,编织出过去发生的事情全貌。
这一能力与犯罪学界新兴的侦查手段“侧写”类似,但毫无疑问要更加成熟,更加方便,也更加接近奇迹。
正因如此,诺诺往往能感受到事件流向改变的前兆。或者说的更通俗一些,她对某些事情的“预感”相当准确。
“不对,曼斯教授上一次没回我的消息,还是因为装备部把网络基站炸了所以没收到。”诺诺喃喃道,“曼斯教授是不是出事了?”
“不会吧,龙德施泰特教授可是执行部的资深要员,咱俩一起上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教授怎么可能会出事?”苏茜说,“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
“……不可能。”
内心警铃大作,诺诺不禁抿紧了嘴。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去教授的办公室看一看!苏茜,你帮我到校门口拿一下东西!”
“哎哎哎?好吧好吧,到头来还得是我出马啊,您老就放心该干嘛去干嘛吧。”苏茜无奈,只能应下差事。
诺诺二话不说把手里的旅行包撂在地上,连带着簌簌滑走的行李箱也不管了,拔腿就跑。
拨开学院夜晚的人群,诺诺的长发在广场上飘扬,就像一阵红色的风。
她没管学生们的纷纷侧目,直直地奔向教学楼。冲进大门,爬过楼梯,推开曼斯教授的办公室大门——
“陈墨瞳同学?”
映入眼帘的并非那个带着硝烟气质的二战老兵,而是满脸疑惑的曼施坦因。
她环视室内,室内并没有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的身影。
“曼施坦因教授?”诺诺喘着粗气,“您看到曼斯教授了吗?他没回我邮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曼施坦因皱起了眉,看看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我也是来找他的,结果扑了个空。说来奇怪,施耐德刚才也风风火火地说要去一趟图书馆,然后人就不见了,这家伙肯定是因为财务问题还在躲着我……咦?”
大敞的门口处,红发学生早已没了踪影,办公室又只剩下了曼施坦因一人。
“……不光教授,卡塞尔现在的学生也没多少礼数。”曼施坦因头疼地揉着太阳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