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结案
万瑛瑛过度紧张之后见没人搭理她，悻悻放下悬在唇前的手，耸肩道：“咳，这回我是真的该说、不该说全部说了，你们别为难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谢知春看她表情，认同她这次没说谎。
不过她认同显然没用，还要看沈世子愿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沈青竹此时正在盯谢知春，他脑海中不知怎么想起了早上素昕醒后说的话。那是她在惊醒后口误说出的，她说“是谢二小姐都不可能是谢知春。”
说完，自己先捂了嘴，一副惊恐的表情看向他。
沈青竹自然要追问为什么她会那样说。
一开始，纪素昕只摇头不肯说，后来沈青竹有些生气，起身欲走，可能是他的表情吓住了她，她顾不得身体还虚弱，光着脚从床榻上下来抱住他的腰，请求他不要离开。
素昕当时哭了很久才伏在他耳边告诉她，是她做了一个梦，梦里被赐婚给他的那个人是谢二小姐，谢二小姐很不喜欢她，处处为难她，甚至还买凶想要在婚礼之前杀掉她。
沈青竹的眉忍不住皱到一起。
他是不信一个梦的，但是素昕却对那个梦非常相信，并且极力替谢知春说话，一心认为谢知春对她完全没有恶意。
沈青竹忍不住又看向那个喝茶吃点心，一副心情很好样子的女人——不管她用什么手段蛊惑了素昕，他还是不会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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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春感觉有一道十分锐利的目光停在他身上，搞得她塞进口中的绿豆糕都不香甜了。
“呃。”谢知春不小心被噎了一下，赶忙捧起茶杯猛灌一口，在胸口用力捶了两下，指腹摸上喉管，帮忙辅助吞咽。
吃个绿豆糕都能将自己噎住，这种蠢货就是母妃看好的世子妃不二人选？
沈青竹嫌弃的偏开视线，没注意到谢知春暗中瞪过来的目光。
“那什么，如果各位没什么事儿，奴家先走了？”万瑛瑛如坐针毡，见几人都不说话，试探开口：“小本生意，真的离不开人。”
该知道的都差不多了知道了，再将人扣在他们这儿也没什么意思。
蒋滦摆摆手：“走吧。”
万瑛瑛脸上立刻绽笑，一下从椅子上跃起，忙不迭推门走了。
蒋滦看向沈青竹，脸色不太好看：“牵扯上长公主府，这事儿怕是不太好办那。”
“有什么不好办的？”沈青竹蛮不在乎念了一句，起身朝外走：“问灯，走了。”
“不是，你不会是想去找清乐公主吧？”蒋滦瞧着沈青竹大爷似的背影，脑壳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然呢？”沈青竹冷笑：“伤了我的人，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谢知春想到那位手段了得的公主，觉得沈世子这是在说大话。
沈二世祖对上其他二世祖可以说打遍天下二世祖无敌手，但和清乐公主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嘛，她赌他连公主府都进不去。
“主子，刑部刚才送来卷宗。”问灯收回要敲门的手，后退一步道：“赵氏的案子，结了。”
“结了？”沈青竹愣了一下，唇角笑意愈发冷淡，漆黑的眸子像是燃起了火，他怒极反笑：“好！好！去刑部！本世子不发话，这案子谁敢结？！”
他说完，第一次离开半日闲。
沈青竹走的太快，蒋滦从窗户探出身子叫了他两声，无果。
他只得悻悻将身子收回，一转身瞧见谢知春正不慌不忙指挥白芷将桌上没动的点心打包带走，气笑了：“谢小姐倒是节省。”
“圣上提倡节俭，民女这不是积极响应号召。”谢知春眉眼弯弯回道，说完似想到了什么警惕看向蒋滦：“蒋大人应该不喜欢这些甜腻的东西吧？”
蒋滦没话说，白了她一眼。
谢知春毫不介意，手脚更加麻利将所有东西打包好——沈青竹肯定不付她演出费，就当这些是她的演出费了。
半日闲的东西不好买，味道也真不错，拿回去正好当晚饭。
谢知春心情更好，笑吟吟起身朝蒋滦微微屈膝：“蒋大人，没什么事儿，民女这便告退了。”
不等蒋滦回答，谢知春起身招呼白芷：“走，回家。”
“等等！”蒋滦叫住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笃定道：“你对这件案子结束并不意外。”
谢知春有些无奈，她既不否认也不赞同，模棱两可回答道：“案子总是要结束的。”
蒋滦盯着她：“你知道这件事与清乐公主付有关。”
“这是万掌柜刚刚坦白的事情，我当然知道了。”谢知春不动声色回答。
蒋滦不说话了，他盯着谢知春，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谢知春却不打算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淡下表情：“很晚了，我该回去了，大人再见。”
她推开门，心中却突然升起一丝预感。
谢知春收住要离开的脚，拉着门，隔壁响起“吱呀”一声，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出现——
谢玉姝：“多谢大人成全，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她冲着房间拜了一下，拉下帷帽快步离开。
谢知春等了一会儿，那间房间里的人却迟迟没有出来。
谢知春思考两秒，收回脚步“啪”一下关上了门，顺便将门外守着的陈二陆拽了进来。
跟在她身后正准备一道出去的蒋滦结结实实被谢知春退这一步踩了脚，他面色一瞬扭曲：“嘶。”
谢知春：……
谢知春赶忙抬起脚往旁边退开，不走心道：“不好意思。”
“呵。”蒋滦活动了一下脚，阴阳怪气道：“好歹演一下吧？”
谢知春飞快调整好表情，做出一副内疚模样：“不好意思。”
蒋滦：……
“你干嘛？又不走了？”蒋滦本是随口一问，脑子里却飞快闪过一抹灵光——他知道刚刚是哪里不对劲了！
蒋滦重新看向谢知春，目光染上怀疑：“不对，你早就知道那盒胭脂出自清乐公主府。”
顿了一下，蒋滦补充：“在万瑛瑛坦白之前。”
谢知春：……要死，现在灭口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