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仙家机关术

拜恩这些年的收获之一，就是知晓了弑罪的运用方式。

虽然本身的材质与机理仍是超出他知识范畴的未解之谜，但只要向其中输入足够量的因果业力，就能刺激它持续释放温和脉冲，推动自身星力位阶向着更高层级转化。

而被转化后的星力最终会呈淡金色的薄雾状，位阶疑似犹在因果业力之上，且隐隐与运行诸界的真实命运紧密相关。因其来源于歌诗之心，被拜恩暂且赋名为「余罪」。

经由开发这种全新权能，他革命性地创造了可称之为「命数覆写」的神术领域。

因为其既是知识，也包含法术，并且基础完全架构于余罪力量之上，这将成为仅有他可修习的一大领域。

简明扼要地说，命数覆写不仅有着传统占星的预言效用，还能够为既定未来引来一定变量，直至最终登峰造极后，或许能够由施术者直接赋予客体全新命运。

这一客体既可以是人，也可是任意魔神，甚至是一整个世界也不在话下。但与业力规则相同，代价也会视客体本身种种因素而上下浮动。

其中被他定义为「捕获明光」的高阶法术，就能够强行引来提瓦特既定命运之外的全新变数，这大概就是伊斯塔露口中修正世界的意思吧。

只是这法术需要消耗的余罪数量庞大，若拜恩光靠稻妻绯木城的百姓繁衍，怕是得等上千年不止，那时就不知会不会有新的异变了。

正当他发愁之际，归终恰逢其时递来的委托，对他来说无疑是绝佳机会积攒因果业力。

既然不干涉战争与伊斯塔露的要求相悖，而归终与摩拉克斯也已被他视作挚友，如何抉择显而易见。

鉴于量产和即时两个要求，让平民从头修习仙法和大幅改造机关都不太现实。他需要做的，与其说是改造，不如说是为翳狐机关设计一套元素激发的全新装置。

这样一来，之后只需要再为人类军队提供装载微量元素力的容器作为引线，机关本身的威力也勉强能够威胁到仙人与弱些的魔神之躯。

在经他精密计算后，一份星力可以转化为十五份荒蛮元素，即俗称的光界力。再行温和处理稀释后，大约能创造出一百五十份可供给人类使用的温和元素。

若拜恩什么事都不干的话，一天一夜就能创造出四千五百份左右。承载容器就更是容易，只需采挖一些随处可见的土石，再让摩拉克斯以权能随手捏造数万个就好。

而他曾经创造过祟神驱动的机械，如今其内在结构好像可轻松适配光界力，只是需要他重新炼制微调一下而已。

接下去，拜恩花了一天时间略作构思，随即就准备着手开始锻器炼金。

然而到正式开工前的深夜里，又有一位意料之外的仙人前来拜访。她的身份对于拜恩来说算不得多熟络，却也不好说是陌生。

门前这个高挑雍贵的知性女子穿着主调为黑的鎏金紧身旗袍，其余配饰飘逸又有清高绿意。可下半身却由叫人移不开眼的漆黑丝织覆盖，透露出些许妖媚之风。

这种极具反差的服饰风格，哪怕放眼全归离原和璃月港，也只有一人独爱。

其人正是曾经与归终在璃月港前见过的仙鹤——留云借风真君化作的人形模样。只不过她在凡尘之时自称闲云，此次还特意以这个名字重新向拜恩介绍了一遍自己。

可当被问到来意时，只见闲云脸颊微红，一手扶着赤红镜框，闭眼偏头，幽声道：“本仙只是来看看，你会为那台机关做些什么改动，没有别的原因！”

拜恩自是不可能相信，追问再三之后，她才不情不愿地说出此番前来的真实缘由。

前段时间她以寻常投石机作为蓝本，继而发明出了一台仙家兵器，试用之后颇为满意。

随后，当她看到归终创造的翳狐机关时，同为机关术大师，自是生出了些较量造诣的想法。

这两人性子本就十分接近，故而一拍即合，说比就比。在兵器投入使用前，让最为公正的摩拉克斯作为裁决一判高下，但最终却是由少女的机关胜出一分。

留云借风倒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只是她一直自恃仙人之姿，始终拉不下脸找归终请教个中奥妙。

且归终眼下一直忙于量产翳狐机关，没有多宇空暇时间。又正巧留云借风心有所愿，少女便让她来拜恩这里自行拆解学习。

当然，归终还顺带坑了这位仙人一把。她将原来安在自己头上的教导责任分了些给闲云，这样未来再行教导时她就会轻松不少。

拜恩作为局外人肯定没有什么意见。能够得到仙家传授机关术本就是意外之喜，无论是闲云还是归终在这一领域上都比自己强上太多。

而他在此地待了这么多年，也知道拜师学艺的习俗如何。立刻便躬身一拜，满是恭敬地说道：“那现在开始我就称呼您为老师了。只不过得等我将装置炼制完成后，再由您传师授业了。”

即便闲云从不自认亲民，可她外表看似高傲，实则内在风趣幽默，反倒是仙人中最近似凡间性子的一个。

因此，听到这番话后闲云也不多作推辞，颇为受用地接下了这份称谓与礼数。她含笑回道：“当日你与归终来到璃月港，本仙还与你们发生过一场闹剧。现在一看，倒是本仙鼠目寸光了，如今也算是偿清了当日之错。”

旋即，好似被师徒一事点醒，闲云继而道：“说来，本仙还有一徒儿，过几日带来与你见见。之后若我也要前往战场，希望你能看在本仙薄面，多多照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