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刀法升一级
唰——刺——
钱山踩点到来后，3号武道教室里寒光闪烁，饶有频率的喘息声配合着刀法，仿佛棉里穿针，刀与肌肉骨骼共鸣。
他时而出刀演练作示范，雄浑的讲解声若大浪扑海崖般滔滔不止。
“元阳铸体法，讲究一个人刀合一，身有整势，你们必须把刀当做自己手臂的延伸，而不是身外之物，由此才能渐渐领悟到明劲，从而突破刀法一阶！”停在孙千帆身前，他凝眸看了两眼，“提胸收气，把握节奏，跟不上进度的看他找感觉，3级刀法够你们学两个月了！”
“还有你，也别只顾着手腕发力，手臂连肩肘，肩肘下有腰和腿撑着，要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发力感！”蓦然转向前排洛百胜，他口中喷出几点唾沫星子，“到了这，就是奔着妖武大学去的，我不会敷衍你们，你们也别敷衍我！
你，挥刀软绵无力，这样能锤炼体魄？用力！就算砍不直也踏马用力！”
啪，势若千钧的一刀砸在刘芷兰刀背上，她微微上前了半步才稳住身形，咬着牙，任凭汗珠滚落脸颊，唰的挥出一刀，比之刚才多了一股气，坚韧不屈。
“不要因为进入武道突击班就沾沾自喜，也别以为到了这就真的有机会考进妖武大学，进步太小、没天赋照样会被踢出去！”
目光扫到边上的路尘，他拧着眉头瞄准了许久，才冷哼一声：“元阳铸体法，重在铸体，让刀跟着呼吸的节奏，不想筋脉炸裂就别倒反天罡地练！”
心神一动，路尘顺着他的意思吸了口气，跨步而出，蓄力的刀尖如梭穿线而去，随之一道浊气涌出鼻，恍惚间炁源已巡过肺腑。
对元阳铸体法的领悟似推进了一步，练刀如鱼得水。
【刀法零阶--1级（61%）】
【刀法零阶--1级（62%）】
【刀法零阶--1级（63%）】
【......】
【肉体零阶--1级（17%）】→【肉体零阶--1级（20%）】
唰——
刀锋划过半月弧光，汗珠从路尘小臂、手背溅射而出，得钱山指点，刀法越难反而精进得更多，肉体一天锤炼之效竟然超过以前半个月！
一招一式之间，炁源如蛇游走奇经百脉，撕咬肌肉、锤炼筋骨、剐除污秽，刀法与呼吸法渐渐找到融汇的契机。
铸体效率不同以往。
“行了，就练到这，明天再给你们讲其它招式的精髓，”训练刀随手丢出，稳稳落在刀架上，钱山从兜里掏出一支打火机，咔哒，点亮嘴边细长的烟条，“嘬~呼——我要去下面训练室教那帮文化生了，你们放学。”
“呼~哈~”
喘气声此起彼伏，十一个学生倒了一片，扶着靠墙的长椅擦汗，议论声断断续续，好像都安了氧气罩一样。
“路尘，你......你学得好快啊，”坐在长椅右侧，刘芷兰鼓囊的胸脯起起伏伏，脸颊因充血而烫红，热辣热辣，“资源分配的气血浴液，你应该能拿到的......”
“呼~但愿如此吧，”深深吐了口浊气，路尘抬臂抹过脸上流不尽的汗，“学校官网上说，往届每个月资源分配，一位武道老师只能拿到两份来分配，很难轮得到我们。”
气血浴液这种珍贵资源，自然是越多越好，对普通人来说，能得一份就算小蜕变，多得一份即是大蜕变。
但3号武道教室里有孙千帆，潜力好，不小机会上妖武大学，很适合拿资源。
即使这个去新一中借读过的学生，不知道领过多少份气血浴液。
钱山也不一定把气血浴液分配给让他难堪过的自己......
“你肯定会有的，”刘芷兰抿唇看过来，眸子酝酿着些许遥远而羡慕的光，“七天时间，刀法就超过洛百胜的1级，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是武道生的话，或许不会比1号武道教室的贺万年差吧？”
“呵呵，他前两年都在新一中精英武道班借读，每个月至少一份气血浴液，我现在和他的差距不小的，”路尘摇头轻笑，“他爹好像在武教局里管资源分配，先天条件也强了许多。”
伴随着话音，他眸子里隐约映出一位斜持枪锋的挺拔少年，并不清晰，只是远远看着背影如峰。
那位借读生被学校给予厚望，资源倾力灌注，目标不止是普通妖武大学，所以眼下更重要的是尽快超过孙千帆。
即使钱山不悦于己，也绝不放弃争取气血浴液的机会。
武道自当一往无前地向上！
“嗯......”转了下杏瞳，刘芷兰浅浅一笑，“你的悟性那么好，学校迟早有一天会看重你的。”
“其实你天赋也不差，力量提升很快，今天挥刀就明显比入班前有力。”
“嘿嘿，我吃得多，力量增长不比大部分男生慢。”
谈笑间，晒干了汗液，两人在学校饱餐了一顿，又骑车回去，不过和昨晚一样，刘芷兰蹬不动踏板，坐后座小心掐着路尘衣角，兜着芳草味的晚风。
转眼两天逝去，3号武道教室里练武已成节奏，十一位少年跟随钱山讲解反复纠正姿势、吐息。
唰——
刀出破风，横扫如浪，于钱山苍鹰般目光扫视下，路尘步同虎扑，身似蛟拧，元阳呼吸法与元阳刀法彼此呼应。
【刀法零阶--1级（100%）】→【刀法零阶--2级（0%）】
汗气蒸蒸，四肢百骸的血液汇聚于心房，滚滚而来，顺着脑海里的树状主干向上。
【演练元阳铸体法，激发血脉潜力，带来一次[悟]状态增幅】
滴哒......
嫩芽上血珠滴落，荡起深处无穷无尽的涟漪，一念间融进脑海。
灵魂再入神秘时空，头顶无尽星海，脚踩如镜水面，手里攥着一把鲜血凝成的横刀。
唰——
随手挽出血色刀花，无形炁源循环肺腑，哒哒哒，左手抓握刀柄，步法跟进，比初入此境之时流畅，蕴含烈焰灼体之感。
不过招式衔接似藕断丝连，不尽心意，全然随着一念而改动、精进。
【刀法零阶--2级（1%）】
【刀法零阶--2级（4%）】
【刀法零阶--2级（10%）】
【......】
刀法进度快速推进，刀招逐渐难驾驭，心脏好像不断注水的高压泵，噗通、噗通、噗通！
脑海深处的【刀法零阶】枝杈发芽生枝，牵连【肉体零阶】颤动。
刀越斩越快，直至某一斩过后，气力临界，声息戛然而止！
“......”
盯着后排大口喘气的提刀少年，钱山眼皮微不可察跳了一下，眉头稍稍错落：“怎么刚才那两下子有2级以上水准，难道真有些天赋？”
谁能想到这个乡下考进来的穷小子，身上竟有股倔强劲，打赢洛百胜也不喜不悲，就只顾练刀。
这进步速度，若他早学元阳铸体法，现在不比孙千帆差，甚至可试着追一下贺万年的背影……
哒，放下木刀，嘎吱一声，玻璃门自动拉开，一如往常，钱山漫走出教室。
咔哒，火苗迸发，一口白雾吐出，他夹烟的右手腕搭在栏杆上，深邃的眸子里酝酿着不明的烛光。
不卑不亢，还懂得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呼～”
深深嘬了一口烟嘴，气沉胸腔，又缓缓从他口缝里飘出来，雾气遮了厚实的眼镜片，眸光沉郁。
可你偏偏公然在唐校和那位妖武者面前揭我底，实在让人不爽快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