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换脸【求追读！求追读！】
“铛铛铛铛……”
远处传来几声锣响。
片刻后，花娘跑回门口，扶着门柱不断喘气。
后面还跟着两名捕快，探头朝里看来。
见林度安然无恙，花娘鼻子一酸，差点就要哭出声。
哽咽着道：
“林大哥，呜呜……你，你没事就好……”
上前见徐少岩满身是血，又发出一声惊呼。
“你没事吧？”
“没事。”
徐少岩摆摆手，扯得身上伤口一阵发疼，嘴角刚呲出口凉气，又马上压住。
“些许小伤，林兄已为我包扎过了，不足为虑。”
他自学艺之后，第一次行侠仗义救人，心中激动自豪难抑。
以前只听师兄说过，师父年轻时凭着一口铁剑，打遍洛水两岸无敌手。从水匪、强盗手中救人无数，这才有了“河洛大侠”的威名。
徐少岩心生憧憬，那时便起了以师父为样之心，幻想有朝一日，别人也能喊自己声“小河洛侠”，这才不算辜负师父教导。
此刻亲手惩恶救人，只觉离张岳重高大形象相似了几分。
见花娘询问，不愿因区区伤痛弱了气势，以坠了自己铁血男儿的形象。
两名捕快互相看了眼，也跟进院内。
一手扶刀，一手提锣。
林度见人，嘴角一笑。
洛城这么大，捕快无数，来的还是自己认识的熟人。
这两名捕快，正是陈人杰在勾栏被迷晕时，第一时间赶到的那两人。
见林度是熟面孔，捕快也愣了愣。
接着见到地上被捆成粽子一般的刺客，捕快看了眼花娘。
刚才这小姑娘在街上找到自己两人，说有歹人行凶，这才急忙敲锣传信。
跟着她一路来到此处，歹人看样子是早已被拿下了。
“怎么回事？”
林度快速说完经过，然后再次回屋，取来两锭纹银。
朝捕快手中一人塞了一锭。
“还要麻烦两位大哥帮忙，一人跟我把刺客送回廷尉狱。一人到勾栏寻找陈公子，把今夜之事告知，让他务必小心。”
那日在醉仙楼，夏石镜亲口和自己说不必在意赵松钧之事。
林度见他信誓旦旦，也就逐渐放下心来。
但今夜自己被偷袭刺杀，第一时间就想起赵松钧来。
担心陈人杰也遇到危险，便麻烦捕快帮忙送信。
见送信的捕快急匆匆出门。
林度又朝徐少岩道：
“徐兄，今夜还要多谢你帮忙。”
“此刻天色已晚，你便在我家将就住一夜吧，明天再回去也不迟。”
徐少岩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今天我就是背着师父出来的，若再不回去，怕是不好……”
林度见徐少岩要走，只得道：
“我待会不在家中，若是再来刺客，只怕花娘她有危险。”
徐少岩不再犹豫，一拍胸脯。
“林兄你只管去，家里我帮你守着。”
“多谢！”
林度还有几句没有说出。
刚才给徐少岩包扎之时，见他受伤颇重，实是不宜再奔波动弹，希望他能留下先行静养，明日再安排马车送他回去。
同时，林度心中也存着私心，有徐少岩在，若再出现危机，也有他帮忙照看花娘等人。
……
按说林度不用把刺客带回廷尉狱，就地在家拷打审问就行。
但不知是不是刺客刚才服下药丸的原因，林度几次想要唤醒刺客，对方却依旧昏迷。且气若游丝，脉搏时跳时静。
林度自己不通药理，只好选择把刺客尽快带回廷尉狱，让值夜的狱卒帮忙看看。
而且，既然刺客的目标是自己，若再有人来接应刺杀，自己此时离开，也能把对方的注意力从别人身上引开。
让花娘去给徐少岩收拾客房。
林度朝徐少岩拱手拜别。
“今夜多谢徐兄帮忙。”
“徐兄就安心歇着，等我忙完，定再次重谢。”
……
刚到廷尉狱门口，林度便听见一阵马蹄声疾驰。
听声音，正朝廷尉狱而来。
月色下，只见一人前倾伏在马背上，等到廷尉狱门口，一勒缰绳，骏马前蹄扬起，止住脚步。
接着，陈人杰翻身下马……
他收到捕快消息后，便骑马赶来，正好与步行过来的林度同时到达。
见林度安然无恙，陈人杰重重抱了他一下。
从怀里随手掏出粒金瓜子弹向捕快，帮林度提起刺客另一边，大步走进正门。
……
牛达这几日几乎就住在廷尉狱中。
见人来通禀林度之事，匆匆跟入刑讯间。
待看见桌上放着的弯刀和药丸，上前把药丸拿在鼻尖一闻，唤过来一名手下，让他立刻去找夏石镜过来。
狱中熟悉药理的高手检查了刺客症状，给他喂下一剂汤药，不一会，刺客转醒。
见自己身边站满了廷尉狱的狱卒，刺客眼中顿时露出惊惧之色。
下意识的一咬牙根，却只疼得自己倒吸凉气。
这才发现自己满口牙齿已经不见。
牛达冷冷的朝刺客看了眼。
“把消息问出来后，马上告诉我。”
陈人杰一撸袖子上前。
“都让开，我来！”
牛达转身朝刑讯室外走去，又说道：
“林度，你和我来。”
……
公廨房内。
牛达关起房门，朝着林度仔细看了几眼，开门见山的道：
“林度，你是怎么招惹了这群社鼠的？”
林度闻言一愣。
“社鼠？”
“属下不知大人所说为何物？”
“你当真不知？”
林度苦笑着摇摇头。
“属下真的不知……今晚回去后，我正在院中练武，然后就见这人突然从墙头出现，朝我射出袖箭……”
林度见牛达神色严肃，把事情经过仔细讲出。
……
……
洛城某处。
一间占地颇广的院落中，隐隐传出几声惨叫。
院中未点半点灯火，只有月光照着。亭台楼榭、盆景假山一面惨白，一面漆黑，显得有几分诡异狰狞。
四周屋舍内，忽地有扇门打开条缝，一抹亮光透出。
一道身影挡住灯光，迅速闪身入内……
屋内。
十几只牛油火把燃烧，照得里面亮如白昼。
四周窗户上挂着棉被遮光。
地上一左一右摆着两张案板，上面分别躺着一人。
两人身形相似，一动不动，像是皆被迷晕了过去。
赵松极手上捏着镊子、小刀，小心地从左边那人身上，取下脸皮，放进中间的一只铜盆里浸泡。
盆中清水立时被染红。
从盆边的几只瓷瓶中分别挑出一撮粉末，洒进盆中搅匀。
被血染红的水渐渐变得清澈透明起来。
“说吧，什么事？”
赵松极等待着药水把人脸浸染透彻，取过一块毛巾边擦手边问。
“十七号刺杀失败，此刻已进廷尉狱中。”
赵松极擦拭的动作一停，接着又恢复正常。
“看来那林度还真如他所说一般不好对付……”
“要不要再派人……”
“不用了。”
管家话未说完就被赵松极打断。
似是说给自己听，也似是给他解释。
“既然杀不了他，那就再先放一放，此刻应以老师交待的大事为重。”
“还有那陈人杰，不动他是因为他是洛城留守之子。要是对他下手，难免打草惊蛇，对我等办事不利。”
赵松极说着，给右边案板上的人脸上涂抹药膏，从铜盆中提起面皮，迎着灯光照了照。
似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
“等事后我腾出手，再亲自杀了他两人，给大哥报仇！”
然后把脸皮小心的贴上。
“等人醒了，就让他去廷尉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