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风声鹤唳
医务室里两个相识的毒虫躺在相邻的病床上攀谈了起来。
“你咋进来的？”
“医生跟我说是伤口接触了不干净的东西，应该是吸白粉的时候，注射器不干净。你呢？咋进来的？”
“妈的，我也是！操他妈的红鸟帮。”
……
红鸟帮的毒贩子科尼最近很纳闷，为什么最近毒品的销量减少了很多。一些常客都跑到BGF那边去了。
一定是BGF搞的鬼。
科尼将此事报告给毒枭海登，海登再上报给红鸟帮的高层格雷，格雷很重视这件事情，马上派出所有人手去解决。
之前五六个手下折损在方行手上，格雷人手有些不足。
经过调查，格雷发现是因为医务室的安苏娜医生告诉那些生病的毒虫，生病是因为注射器不干净。
格雷觉得很扯淡：
妈的！注射器一直都不干净，毒虫会因此染上甲肝等疾病不是很正常的吗？
以前都无所谓，怎么他们现在就讲卫生了？
格雷的手下继续汇报：“听说是新的疾病，大部分人都进了医务室，而且大多都是腹泻感冒之类的，毒虫们被折磨得厉害，就不敢买我们毒品了。”
这个时候格雷反应了过来：
不对，应该是背后有人搞鬼！买上了自家帮派的毒品的丘落帮成员最有嫌疑。
之前以为丘落帮买红鸟帮的，是因为他们的毒品质量比BGF好一些，现在想来应该不是这样。
他问道：“听说丘落帮也购买了我们的毒品，他们有身体不适的吗？”
“也进了医务室。”
格雷心里有些想笑，又觉得奇怪：
如果不是丘落帮的人干的，那还能是谁？总不能是BGF觉得赚的钱少了，来抢红鸟帮的份额了吧？
BGF看这些日子红鸟帮被丘落帮搞得狼狈，也动了心思？
格雷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点点头，吩咐道：“那就把回收的注射器用火烫烫，消消毒。”
虽然格雷不知道腹泻感冒是什么样的传染病，也不知道传染方式是什么，但是高温消毒的常识格雷还是知道的。
“再把价格降上一成，把原来的顾客吸引回来。”
格雷将这件事向首领伯德报告。
……
“把价格降上半成？不行。方，你不知道毒品贸易有多么大的利益。”
方行娓娓道来：“怀特，你知道的，现在红鸟帮的注射器出了问题。毒虫们都跑到你这来买了。即使你降上一成，也比之前赚的多。”
怀特眯起眼睛，问方行：“方，你干的吗？”
方行笑得像春风一样和煦，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怀特阁下。”
怀特提点了方行一句：“不要被红鸟帮的抓到把柄。”
方行微微笑道：“放心，怀特阁下，我最关心的就是我的安全。”
等方行走后，怀特和身边的人说：“按方行说的做吧，价格下降半成。如果红鸟帮的人下降得更多，我们也跟上。”
“对了，找几个人传下去，是丘落帮下的毒。和BGF无关。”
……
这几天方行除了找安迪聊聊人生之外，就是坐在坐在洗衣房里，看监房的罪犯们辛勤地工作着。
方行想到BGF，良心有点不安。
因为方行是坑了帮他的BGF。方行做这件事，BGF一定会和红鸟帮发生战争。
因为BGF赚的钱多了，就能招揽更多的手下。而红鸟帮就会变弱。
红鸟帮不会乖乖地接受这件事，而为了能重新分配毒品市场，红鸟帮一定会和BGF的人“谈谈”。
势同水火的两个帮派很难能够坐在一起和谈，而更可能发动战争，来竞争市场的份额。
此时秃鹫走到方行身边，靠近方行的耳朵说：
“老大，有‘谣言’说红鸟帮的注射器出了问题是我们干的。”
方行问道：“红鸟帮的人怎么说？”
“他们说不是我们干的，是BGF干的。”
方行有意培养秃鹫的思维能力，哑笑道：“你觉得谣言是谁传的？”
方行想要借助安迪的通道越狱，而秃鹫就很适合继承丘落帮。
秃鹫沉思道：“可能是我们的人说漏了嘴被人听到了，也可能是红鸟帮的人传的，或者BGF。”
“就是BGF传的话，红鸟帮的人不会说是我们干的。”
方行知道自己的计划奏效了。
针对毒品开始搞事，是为了两大帮派能打起来。
打起来的两大帮派，就顾及不到丘落帮的发展了。
“红鸟帮要发动战争了，原因是BGF在注射器下毒。这是一个让他们帮派的人愤怒的理由，能动员他们积极地参加战斗。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嘛。”
秃鹫惊诧地问道：“既然他们知道这件事是我们干的，为什么不向我们发动战争呢？我们弱小多了。”
方行告诉了他详细的原因…
方行之前心里的愧疚消失了，因为BGF的人想要激起自己和红鸟帮的矛盾，然后打起来两败俱伤，BGF坐收渔翁之利。
可惜BGF没意识到，下毒的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谁多拿了钱，谁威胁到了红鸟帮的地位。
方行嘴角上扬：
水已经搅浑了，丘落帮可以趁机发展了。
秃鹫听完方行的分析，眼里终于有了一些可以被称作狡狯的东西。
他对方行崇拜地说：“老大，你不像是肖申克监狱里的囚犯，而像是在社会上评判人生死的大佬。”
“我现在才明白帮派从来不是因为义气而聚成。”
……
肖申克监狱的气氛变得很凝重，囚犯们都注意到红鸟帮和BGF的人变得神经兮兮的，动不动就骂人，似乎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当中。
囚犯们都知道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不过丘落帮的人倒是过得很安适，似乎没有注意到监狱里紧张的氛围。
一场战争即将到来。
……
晚饭时分，方行坐在椅子上，看着打饭的档口：
发黄不知道炸了多少次的油里是酥脆的薯条，发出香气来。
档口前，囚犯们排着队伍。而队伍前面一个红鸟帮的成员正在大骂：“妈的，就这么一点薯条，够谁吃的？”
打薯条的囚犯是BGF的人，回骂道：“吃你的屎去！”
两人对骂了起来，排在后面的囚犯们换了一条队伍，一边排队一边看戏。
方行指着那个红鸟帮的成员，问旁边的秃鹫：“是这个人吗？”
秃鹫点头说：“对，就是他，叫做海登，他手下的人拿刀砍伤了我们的一个人。被关了两天禁闭放出来了。”
丘落帮的手下不解地看着方行，等着他的指令。
此时狱警过来，骂道：“他妈的又给我找事！都闭嘴，别在吃饭的地方打架。”
红鸟帮的人瞪了狱警一眼，不骂架了。
BGF的人也老老实实地打起薯条来，给了丘落帮一大堆薯条，肉眼可见的是给之前红鸟帮的人的三倍多。
吃完饭后，方行指示身边的泰德说：“做掉他。”
方行很谨慎：
毒品交易这几年都挺稳定的，有极小的可能两大帮派会和解，重新分配市场份额。
我要把这个极小的可能掐灭。即使这会给丘落帮带来不小的损失。
即使要暂时失去一个忠心的手下和一把锋利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