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听夜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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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是人是鬼?

“你是人是鬼啊?我这儿什么都没有,就这烂命一条,不嫌弃倒是尽管拿去。”连靳漩月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竟能把话说的那么轻松。

“说什么呢姑娘,就算今天是七月半也不代表我就是鬼啊!我是来帮你的!看我样子……不对不对,听我的声音就知道了我不是那种动不动喊打喊杀的人嘛对不对?这儿不就是来跟你做个买卖的嘛?”

信你个鬼!

一转念,靳漩月不禁瞪大双眼。‘不对!她怎么知道我刚才想到七月半的?’

“你就是拿什么来卖我也没有银两跟你买,客人若是休息够了就请吧,我身患残疾就不便招待了。”话一说完,靳漩月侧过身子就打算起身离开,却被夜以墨的一句话给惊得愣了一下不动了。

“如果我说我卖的是眼睛呢?”像是早就料到靳漩月的反应般,夜以墨自若的说道。

如她所料一般,靳漩月果然停住了。

“你……你说什么?”以为自己听错了,靳漩月不禁再次问道。

“呐,难道你不想重见光明吗?”抚摸着竹篮里的小狐狸,夜以墨很有耐性的引着靳漩月上钩。

“不劳客人费心,我自己的事自己应付的来。若客人歇息够了,就请吧!”看不见的靳漩月渐渐敌不过自己的想象力,心里的恐惧也开始慢慢扩散。

也不知道面前的女子究竟是人还是鬼,也不知道她长的什么鬼样子,又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卖眼睛到底是什么回事,自己一个瞎子拿什么不让自己害怕?!

‘经历那么多事情都死不去,不会在这里被妖怪给吓死吧?这么窝囊的死法让我怎么甘心?!’靳漩月暗忖。

“应付的来?你该不会觉得自己开的药方略有成效,只要继续服用就可以重见光明了吧?”带着有些嘲讽的语调,夜以墨看着靳漩月说道。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听到夜以墨的话,靳漩月吓得猛然回头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呵呵……依你这种方法来医治你的眼睛,只怕你还没来得及完全康复就会因中毒过深而去向阎罗王报道了吧。”缓缓喝着水,夜以墨继续说道:“银木烧啊……多服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都懂的呀!这药对你的眼睛散淤血的功效那么好,不就是因为这药的毒性比药性还强吗?这么霸道的药物,长期服食只会导致五脏六腑衰竭而亡,更别说你平日里凡药三分毒。照这样子,你以为你真有那命活到你心愿达成的那一天?”

靳漩月被面前这人的一句句话给惊得脸色铁青。

过了一会儿,靳漩月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后才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清楚我的事?”

“哎呀,说了那么久,我倒忘了报上自己的名字了!我叫夜以墨,平日里别人要客气的都唤我一声姑姑,你要不嫌弃也可以这么唤我。总之,我能帮你达成心愿,这笔买卖就看你要不要允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为什么会来找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寒着一张脸,靳漩月又一次问着夜以墨。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了!现在我肯帮你,你怎么还问那么多?”这句话就听得出夜以墨不耐烦了,毕竟年纪摆在这儿,要谈耐性这事又谈何容易?

“姑姑深夜来访,又不表明身份,一直说是来谈买卖的,让漩月如何相信您是来帮我的?再说,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帮我?如何帮我?”不敢卸下心防的靳漩月依旧问着,可是却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人可能真的可以帮到自己。

疯了吧,为什么会相信一个陌生人说的鬼话?这不,除了说话的声音之外,她依旧听不到夜以墨发出的其他声音。

“看样子,你是不肯轻易相信我了?”看着靳漩月淡定的脸,夜以墨微微的笑了,“那么,我给你点甜头,你该信我了?”

正当靳漩月愣着的当儿,夜以墨缓缓地向靳漩月吹了口气。

眼前一直一片黑暗的靳漩月,突然觉得双眼刺辣刺辣的,不禁搓了搓眼睛,还不受控制的一直眨个不停。

更神奇的,靳漩月竟慢慢的看见了些许微光,过了不久,还清楚地看见了四周,也看清了眼前夜以墨的模样。

吓!

“赤瞳……蛇印……你……”

靳漩月自小喜爱阅览各种书籍,对神鬼之说甚感兴趣。记得看过一本书籍奇闻录,里面列着一些奇幻玄妙的远古传说,古书记载夜梁群山昔日充满着各种奇珍异兽,日子久了还成精,能易成凡人模样无从辨认。一些作恶的妖精开始蛊惑人心,甚至掳掠居民吸食其精气,啃食肉体,事态严重得几乎不可收拾之时,有一位赤眼女子出现并把作恶的妖精都杀了,群妖降服的情况下,这位额间长有蛇形印记的女子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一方土地之主,是为山神。

传闻,山神是只大蛇妖……

只要对方不是疯子,那么今夜遇到的事,不由得靳漩月不信了。

最奇怪的是,靳漩月竟然觉得眼前的人有点面熟,总有种时曾相似的亲切感。

亲切感?靳漩月努力想在记忆里寻找眼前人的印象,却是徒劳。

“怎么?吓成这样,至于吗?看着我的脸给这样的反应是什么意思?”摸摸自己的脸,夜以墨看着靳漩月的反应有点受刺激了。

“漩月不敢,还请姑姑莫要见怪。”不自觉的,靳漩月竟然跪了下来。

‘还真识相啊。’夜以墨看着顺从的靳漩月不禁莞尔。

“怎么?买卖,还要不要?”夜以墨又问了一次。

看着夜以墨的脸,靳漩月仿佛看见她的眼神闪过一丝算计。

“漩月愚钝,还请姑姑明示。”

“只要你接受这笔买卖,我让你的眼睛立刻恢复如初,保证不再复发,不会有碍你以后盘算之事,怎么样?”

一阵沉默后,“代价呢?”靳漩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