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醉酒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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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洛家酒市

北窗望,城南回廊。

清长风伫立于回廊前,眼神凝望着大殿深处,嘴唇微动,指挥着御下清姓酒奴一趟趟往大殿中运送酒酿。

酒奴们步伐匆匆,酒香氤氲,清长风闻着大殿内时不时越过酒香传来的血腥气息,始终未曾敢迈入殿门半步。

半月之前,洛花雕与寂愫闭关于这无根道总坛,二人将无根道两千三百余名修士尽数双修血祭。

寂愫借此血祭之力修为稳稳坐住元婴一层,洛花雕更是借此机缘,突破至金丹五层修为。

血祭之后,洛花雕便从洛氏四脉调来清姓酒奴,令其驻守北窗望城南回廊,开垦昔日无根道治下土地,种下灵稻、灵麦等酿酒所用。

此地,洛花雕亲自更名为“洛家酒市”,昔日无根道在北窗望城中的坊市、商铺、客店,皆尽归于酒市管辖,成为洛家往北窗望及其周边卖酒的根基之地。

七姓酒奴酿好酒酿后,便将所酿之酒运送至酒市,由清长风亲自指挥清姓酒奴统一贩卖。

清姓酒奴昔日在洛氏四脉中所辖区域,被其他六姓酒奴逐一瓜分,唯有清长风的家眷仍旧守在远山之中,未曾搬迁。

望着眼前这片陌生的酒市,清长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感慨,他忽然忆起当年烈焰酿髓时,那名未能成功淬体、最终被酒焰吞噬的酒姬,心中想到:

“若她当时能顺利淬体,成就‘琼浆玉液’之酒魂,恐怕今日清姓酒奴之地位,必定大为不同。”

一股腥风又是扑面而来,清长风猛然掩住口鼻,心头一震,冷意透骨。

运送酒酿的队伍,绵延数百里,浩浩荡荡,仿若一条蜿蜒的河流,直至洛氏四脉之中。

队伍上空,数百只名为“酒背秃鹫”的酒兽盘旋如云,它们翅膀巨展,目光锐利,宛如天际利刃,肃穆地监视着身下酒奴,确保无一差错。

洛虫草静坐在大闯山峰,山君洞府之内,俯瞰着眼前这幅盛大场景,他眉头微蹙,眸中闪过一丝深思。

身旁的山君黑虎自从带领酒兽在无根道之战后,突破了烂泥八层,展现出无与伦比的酒兽威势。

与此同时,自洛杞枝在幸川酒瀑下建造庄鲲酒湖后,庄氏酒鲲在扶摇酒江中独占一湖,酒境突飞猛进,也突破了烂泥六层。

如此一来,加上酒兽玉象稳居烂泥七层之境,洛虫草借酒兽气韵,酒境到达朦胧九境巅峰,离越境酩酊已是一步之遥。

洛花雕自那夜归家后,斩妖诸盟中已无洛氏酒族金丹在列,鲜衣子自是知晓洛家与无根道之争,虽是坐山观虎斗,但却早已暗中派人传令:

“三月后,洛家必须再派一位金丹真人前往娜皑山脉,参与斩妖之事。”

洛虫草细思此事,若洛花雕或洛青稞此时前往,必会使家中金丹战力减少一位,易为他宗觊觎,形势愈加危险。

当前最为稳妥之策,便是自己尽快突破酩酊酒境,前往斩妖诸盟,代表洛氏酒族到娜皑山原斩妖。

因此这段时日,洛虫草闭关于山君洞府中,日以继夜,煮酒酿粕,提炼血肉精华,期望能借此增强御下酒兽的酒境。

酒香氤氲之间,座下酒兽们迅速成长,他也在这股酒韵波动之中,逐渐接近着越境酩酊的边缘。

不远处,鹤鸣山巅,洛青稞静坐于茶酩清栖之地,身影与山风融为一体,神情专注,眉心微皱,仿若天地间的孤云,独自与那片幽静对话。

那日将无根道丹房中丹药尽数带回,亲手分配给家中绿蚁修士,众人皆因这些丹药的助力,修为大增,洛氏酒军实力也因此大增。

更令洛青稞惊喜的,是洛鹿茸在酿酒过程中偶然发现,那些金丹期的丹药,竟然能够化作酿酒的灵力。

尤其是金丹中期的丹药,内蕴无数天地灵宝与珍稀气韵,其酿成的丹酒,品质更是臻至灵品上乘,酒香醇厚,灵力充盈。

且这丹酒对于酒修的修炼进境,尤其有着非凡的助力,洛青稞便借助洛鹿茸酿出的丹酒,日日夜煮,苦心研炼。

如今,他的酒境已突破至酩酊四境,虽不至巅峰,但也已渐有突破的迹象,酒境稳步上升。

然而,令他颇感头疼的是,酒楼四层始终未曾有任何出现的迹象。

那日小酒窝曾突现异象,一道通天的翡翠光华如电射向苍穹,震动天地,看似预示着某种惊天动地的变化。

然而,光华过后,小酒窝便再无动静,静默如死物,仿佛那股耀眼的光芒不过是一场昙花一现,瞬息即逝。

此事让洛青稞心头疑云重重,他深知酒楼四层必有某种秘密,但眼下却无法窥得一二,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安。

大闯山腰,洛氏主府。

洛花雕与寂愫并肩而坐,倚靠在院门前,四周静谧,轻风拂过,带着岁月的微凉。

这些时日来,二人形影不离,情深如海,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将他们紧紧缠绕,若胶似漆。

洛花雕缓缓诉说着二十年来的风雨历程,如何从一无所有,凭借全家之力,将洛氏酒族一步步发展壮大,建立起今日的基业。

回忆起当年洛花雕叛出粉墨之时,寂愫在粉墨中以四大圣主的身份,力保他一命,令洛花雕得以幸免于粉墨追杀的命运。

然而,随着岁月流逝,粉墨中的其他三位圣主对她的包庇之举渐生不满,终于派遣嗜足子,欲将洛花雕清理斩杀。

得知此事后,寂愫毫不犹豫抛却粉墨中的规矩,孤身一人走出组织,冒着极大风险前来救援洛花雕。

此举与当年洛花雕叛出粉墨时如出一辙,甚至更加严重,几乎是对粉墨秩序的彻底挑战。

每当寂愫想起起这些,心中便涌起不安与愧疚,她深知如此举动若被粉墨其他圣主得知,必会引来极大的灾难,甚至可能连累洛家。

每每此时,她便心生退意,常有离去之念。然而,二人经历了无数生死磨难,终在数十年后重逢,却又怎能再忍心分离?

她心中挣扎,欲走的念头与无法割舍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令她百般纠结,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