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无协作不组织
假面怪人？V字骑士团？都什么跟什么呀！
焦躁不已的马克西米利安，很想趁势多骂几句，可凝视抵住他脖颈的匕首，从喉结处泛上来，属于金属的冰凉感。
马克西米利安瞄眼堪称狂风过境的啤酒馆大厅，那些横七竖八倒地不起的混混们，他们不是没有磕到头破血流的，但也就看似惨不忍睹，实则却都没有致命伤，只是被狠狠敲晕过去而已。
此情此景，使马克西米利安原本活络的心思，变得更加活络。
莫非眼前这位怪人，他不准备要自己命？莫非自己有谈判的机会？
至此，精通于给老大拍马屁之道的马克西米利安，表情柔和起来，语气带上几分令人恶心的谄媚。
「这位大哥，我瞧您也，嗯，品位非凡。想必都是道上混的兄弟，既然彼此皆兄弟，那么小弟我也好说话，兄弟是不是缺票子了？没关系，里面办公室保险柜就有，密码小弟我告诉您300888，缺多少取多少，不必跟小弟客气……」
马克西米利安拿出超越极限的拍马屁能力。
长期锻炼下来，连珠炮似的嘴，叭叭叭，叨叨的那叫个都快撸秃了皮。
可他越说，心越凉，身穿骑士训练用紧身服的假面怪人，完全看不见表情。
平日给黑帮大哥拍马屁，亦或给议员送贿赂，接生意之际，通过观察对方微表情变化便能大致判断出，人家此刻心理状态。
只是现在……
看不见表情，以及，喉结处抵住的匕首锋锐，传来的寒意，那是愈发浓烈。
马克西米利安觉得很漫长，实际仅仅过去半分钟不到。
于连的沉默，是因为他透过带V字标示的假面缝隙，正端详着仇人的模样。
啊，原来就是这样的蠢货，把人送进去顶罪的吗？
倘若不是能够看穿命运的导师大人，自己差点就要被超凡宪兵局和他们联手做局欺骗。
回忆着当初去报社，手握无名报童死亡通知之际，自己还真相信了对方是回家途中，不幸被马车撞死。
莱茵同盟每年发生多少起车祸，又有多少起车祸幕后，隐藏着如此黑暗的真相。全泰拉蒙德大陆又有多少呢？
身穿紧身服，脊背都无法彻底隔绝的凉意，思细恐极的于连不禁汗毛倒竖。
超凡联合协议，真是把普通人性命，当无所谓的耗材来肆意挥霍……
这片吃人的大地！
至此，于连瞅向焦急的马克西米利安淡淡道。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前些天报社报童的车祸事件，是不是你送人顶的罪？」
「这……」
「少废话，让你说你就说！」
锋锐继续靠近，冷光带上丝丝殷红，细密的血珠，沾染在匕首边缘。
不敢做大动作的马克西米利安，为了保命，完全丧失欺负无名混混与女支女时的威风。
「好兄弟，那是大人物硬生生塞给我的生意，我原本不想干的，底下弟兄们也想混口饭吃，大伙都不容易。顶罪那人是我还在犹豫时候，贪财私自跑去的，跟我没半分钱关系，真的，我发誓！」
平生没进过教堂祈祷的马克西米利安，施展浑身解数，发誓的无比虔诚。
于连只是点点头，他虽然没多少社会实践经验，可在从小长大塔克夫贫民窟村落，城里人来看，其实还有另外的贬义性蔑称，即「贼窝」，穷山恶水出刁民。
但诚然，贫民窟村落与混乱确实相伴相生。
他是缺乏近距离观察体验，道听途说并不算少。
「大人物硬塞给你？私自去的？骗鬼呢。我告诉你，我今天来，杀的就是你这些躲后面发号施令的人！」
这也是莉西娅教授的吩咐，第六号街道据安全局情报调查，基层普通人混混许多都是周边钢铁厂失业工人，他们有错，某些人确实有血债，可罪孽不应当完全由被时代裹挟着的他们承担。
于连环顾厅堂内，晕倒过去的混混们，未来有功夫需要三日月小姐，等抽空拿阴鱼好好鉴别鉴别成分，等找出心脏的，该杀的再杀也不迟。
回想着无名报童，这便是对方以生命，教育他的课程。
倘若搁在曾经，于连八成要杀你全家，但践行公平绝非如此，公平是对善者宽容，对恶者施加裁决，而不是滥杀。
这样应该才更符合导师大人理念！
于连思索着，念诵着变革与导师大人名讳，匕首挥出。
「首恶必诛。」
火焰升腾，马克西米利安由内向外，被灵性轰成了残渣，印花贴纸的啤酒馆墙壁上，留下了烧灼的V字痕迹。
于连笑了，冥冥间感受到回应，裁决命途序列九，阿修罗魔药消化完毕。
此刻笃笃笃的脚步声响起，同时还有莫约三十厘米左右，蝌蚪状的纯白阳鱼，朝周围吐出无形之火。
瞅着可爱的阳鱼，于连不转身就清楚是谁。
「里面办公室也解决完毕了吗？三日月小姐。」
「在我进入之际，有个无名混混翻墙溜了，可问题不大。顺便，你觉得我会搞砸吗？你当是我是谁？笨蛋后辈！」
相同的手套鞋套，区别在于三日月没穿紧身衣，惯例的红色洋裙与系带长筒靴。
三日月说着，将背上背着，塞满马克的麻袋抛向于连。
「记住，遵照卢修斯大人的变革精神，黑暗圣堂属V字骑士团，对外参考设定现阶段属于践行公平，打响名号的义贼。未来具体目标，仅能放在先经过莱茵安全局缜密调查后，再经我的阴鱼核实，双重锁定恶行的家伙身上，无论他们是超凡者亦或普通人。」
于连点点头。
「后续工作我会进行。普通人与普通人，超凡者与超凡者，普通人与超凡者，公平，只为了最广泛的公平。」
见于连完全理解，三日月欣慰地笑着，但迅速她的神色变得极度凝重。
从口袋掏出刚莉西娅托信鸽送来的纸条，三日月陷入沉默。
趁势，于连也凑上前。
「三日月小姐做什么呢？莉西娅教授传达的信息，有何奇怪之处吗？」
没有优先解释于连的困惑，三日月默默掏出过去的纸条，摊开放桌面。
纸条单独看没什么奇怪之处，凡事就怕对比……
「莉西娅教授今天字迹，比前几天感觉要潦草点？虽然比我依旧要强无数倍。对！好比这段话里面，单词结尾字母的勾，我明确记得曾经莉西娅教授的勾，那写的，完美到简直像，报社拿机器印刷的标准花体字……」
「嗯，莉西娅有心事，亦或说她遭遇到了什么麻烦。莉西娅创建空想俱乐部后，不光睡眠时间少，每天还得处理大量事物与情报，再提取关键之处控制信鸽分发给我们，其中牵扯耗费的精力很恐怖……」
三日月瞅瞅干完活，在周围反复瞎晃悠的阴阳鱼，果断回收。
「明天我悄悄潜入俱乐部办公室瞧瞧，有没有我们能帮助到她的工作。」
于连表示肯定。
「那我先按计划，做完V字骑士团后续，静等三日月小姐通知，再择机找导师大人服用魔药晋升序列。」
「嗯，就笨蛋后辈来讲，不错的安排，我们是团结在卢修斯大人麾下的使徒，共同完成天使试炼的伙伴，没有相互帮助的协作，怎么能称得上组织呢！彼此完全独立行动，想必也不是卢修斯大人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