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听见冬天的离开

韩越的嘴角不知不觉就勾了起来。

他深吸口气，说：“开了学再说，谢谢啦美女。”

“油嘴滑舌！烦死了！”

乔雨嫌弃地说了一声，然后道，“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你也是。”

韩越回了一句。

挂上电话后，他轻轻吐出口气。

年轻真是美好啊，纯真的感情也如此美好。

可自己如何能维持住这份感情呢？

大学、大学……

还是得先考上同一所大学啊！

异地恋向来不靠谱，感情就是需要厮守。

……

李玲则回来的时候，看到韩越又在他自己的房间里闷头学习了。

当老妈的有些心疼，问：“怎么又做作业了？该歇就歇一歇，别累坏了。”

可她的劝说实在无用，韩越仿佛铁了心了要学习，一心钻进知识的海洋里，出都出不来。

李玲则没办法，只好给韩越做好后勤工作，削好了苹果倒上了热水，都送过来。

等韩建柏回来，李玲则又忍不住和韩建柏说：“老韩你说，孩子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学起来没完没了了？”

韩建柏道：“知道学习还不好？”

李玲则道：“好是好，可我就觉得不对……忍不住担心啊，就感觉……孩子这回回来，就一直紧绷着个神经，不像个中学生了……他别是给自己压力太大了吧？”

他们说话放低了声音，但韩越还是听到了。韩越叹了口气，又不得不停下学习，出来安慰老妈：“妈，你别瞎想了，我没事，就是觉得没意思，不如看会儿书。”

李玲则放下了一点心，瞪了韩建柏一眼：“就不知道小声点！吵到孩子了吧！”

韩建柏：“……”

韩越：“……”

李玲则对自己的声音大小一无所知。

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韩越终于放松了一下，没再继续刷题看题。上午贴好了对联，下午就和李玲则一起坐着韩建柏的面包车回老家了。

天下了雪，所幸老家离县城不远，就在刚出县城的村子里，面包车慢着点开，安安稳稳地到了站。

爷爷奶奶都在村里，还有大伯一家。韩越一家三口回去时，大伯韩建松正在拿着铁锹追着儿子打。

他儿子比韩越还要小，这时才上小学，淘气得很，这个大年三十又惹祸了。

韩越记得清楚，他这弟弟韩光大过年的不知道从哪里淘了炮仗玩，是一种威力略大的单响炮，名叫“春雷”。

邻居家的老叔正在露天的旱厕里蹲坑，韩光从外面爬上旱厕墙头，点着了“春雷”扔茅坑里了。

老叔一声惨叫，提溜着炸了翔的裤子出来把韩光逮住，就来找大伯要说法。

得亏是大冬天，茅坑里也都冻了。不然的话，这一个“春雷”下去，炸翔是小，炸了沼气，那才是大事。

大伯心里后怕，又气得不行，就拿铁锹追着韩光打。去年他们也是这个时候回来，邻居老叔脸上过不去，已经偷偷走了。

老爸韩建柏劝了好半天，才把大伯劝住。韩光跑得老远，还偷偷冲韩越笑。

韩越回想后来那话也不多老实巴交的弟弟，一时有些不明白，这个小时候淘气到这种地步的小子，怎么会成长成那个样子。

下午给老家里里外外都贴了对联，到了晚上，一家人都坐在电视机前摆上了菜吃起了年夜饭。

电视上春晚还没有开，韩光找了个其他台看《西游记》。

这年头《西游记》总是过年期间的保留节目，除了湘省电视台。

自从《还珠格格》爆火以后，湘省电视台的假期固定电视剧就成了紫薇小燕子和金锁。

不过这个时间点，《还珠格格》也没在播，韩光能找到个演《西游记》的台，也是不容易。

大人们没去管他，说话的焦点却到了韩越身上，问韩越学习怎么样，准备考哪所大学。

韩越没怎么回答，倒是李玲则替儿子说道：“越子现在就闷头学习，其他什么也不顾，自己挺上心，我们也省心。至于考哪所大学，这会儿还不着急定呢，反正高考又不是按大学选考试科目。”

“也是。”

大伯韩建松笑着叹息，“唉，要是小光以后也能像越子这么用功就好了。”

韩越道：“放心，大伯，他能的。”

韩光撇了撇嘴，专心看电视。韩建松看着韩光这模样，又是叹息，明显不信。

春晚开始的时候，《西游记》也结束了。

韩越又看了一场没那么多教育意义的春晚，蔡明和杰森斯坦森还在搭档，郭冬临和冯巩互相拆台唱歌，巩汉林和黄宏围着花盆转圈，大忽悠重操旧业向范伟卖车。

一家人吃完了饭也依旧坐在电视前其乐融融，一个个节目看也看不腻。

最后等到小品《卖车》演完，才出去放了鞭炮。一时间整个村子都噼里啪啦地响，声音此起彼伏。

爆竹声声辞旧岁。

新的一年，重启的人生，也同样到了转折的时候了。

本子上《龙族》的小说，也进展到了3E考试的部分，虽然对于小说来说，这只是进入卡塞尔学院后扩展剧情的一个节点，但对于故事之中的路明非来说，也是人生中的一次重大转折吧。

熬过了零点以后，韩越躺上了床，不知不觉想起一首老歌。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耳畔仿佛在回荡着旋律，他忽然间很想听一听这首歌。

可这首老歌，要在明年才会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