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伊始
天空中飘来一朵黑色莲花，苏鸢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道背影。
“愚蠢。”叶婵宫猛地挣脱束缚，重新凝聚成人形，“墨轻婵啊墨轻婵，真以为我会在这种地方使用全力？刚才那个不过是我的一道魂魄罢了。”
忽然，头顶的裂缝中传来一阵奇异的共鸣，整个通道都在轻微震动，两道极其强大的气息正在接近。
“妖神孪生。”叶婵宫轻笑，“看来她们比我还要着急。”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重新变回那个优雅的叶婵宫：“说来也奇妙，我竟然以这种方式完成了她的预言，看来命运的齿轮，终究还是开始转动了。”
头顶的裂缝越来越大，两道血红色的身影正在缓缓显现。
那是传说中的妖神孪生，她即将重返人间。
“墨轻婵你不会知道，为什么我要拿走三首神罡。”叶婵宫说，“只有拥有了三首神罡，我才能暂时抵抗住她的力量。”
“怎么可能......”苏鸢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身边的许多仆从已经冲向叶婵宫，但却扑了个空。
叶婵宫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黑色莲花在她脚下绽放，裙摆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的眼中蓦然闪着诡异的红光。
“姐姐大人。”苏鸢跪倒在地，“您没事太好了，是我无能，让那些人有机会打扰您。”
“起来吧。”叶婵宫说，“我早有准备，这座青离山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有我精心布置的陷阱。”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包括你们，都被卷入了这场游戏中。”
苏鸢虽然听不懂她口中“游戏”这些奇怪的词汇，但是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墨轻婵，我相信这绝对不是结局。”叶婵宫抬起手，指尖跃动着诡异的火焰，“相反，这才是开始。”
随着她的动作，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剧烈震动，那些战败的尸体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一个个迷影朝她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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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境崩塌的最后一刻，墨雪瓷紧紧抱住陈岁。
“你知道吗？陈岁同学。”墨雪瓷在纷乱的废墟中轻声说，“我其实一直很羡慕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头顶的天板轰然坠落，巨大的碎片如雨般落下，整个世界都在坍塌，仿佛要重置成一个全新的形态。
“至少。”墨雪瓷贴着陈岁的耳朵，“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你知道吗，有时候...守护一个人看似是一件荒谬的事情，本身它就是最大的意义。”
忽然，废墟中响起一个遥远的声音：“时间到了。”
那是李玄责带着决绝的声音。
天地间只剩下最后的形态，漂浮在混沌的虚无中，就像宇宙最初的状态，一片虚无中蕴含着无限的可能。
墨雪瓷的手慢慢失去温度：“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无数碎片将他们温柔地包裹，就像母亲的手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在这最后的时刻，她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展露出最真实的情感。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以这种方式和你说话了。”墨雪瓷轻声说，“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墨同学，你回去吧，你的家里人应该还在等你吃饭，别让他们等急了。”陈岁缓缓开口。
“其实，我早就该告诉你，“陈岁捧着墨雪瓷的脸，看着她逐渐透明的容颜，“墨同学，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
世界在坍塌，最后的一点光明也即将消逝，但在这个末日般的天地里，陈岁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我知道，陈岁同学也很努力的。”墨雪瓷的眼泪化作洪流。
“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
“好，永远也不分开。”
陈岁收紧了怀抱。
周围的一切开始重组，新的规则正在重构，在这个天地崩溃的最后时刻，一切都显得那么脆弱又真实。
“对不起。”墨雪瓷靠在他怀里，“本来想把最好的给你，但没想到一切都变成了泡沫。”
“没关系。”陈岁吻上她的额头，“至少我们以后会在一起，这就够了。”
头顶的天穹完全崩塌，混沌中浮现出一个新的序列。
墨雪瓷笑了，那是她最灿烂的笑容：“或许...这样也不错。”
在满天的潮水中，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似乎成为了这个世界新的起点。
周围的景象渐渐模糊，只剩下两个相拥的身影，在混沌的洪流中缓缓下沉。
“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了？！”
“雪瓷呢？为什么没有和我一起回来？！”
陈岁眨了眨眼，一时有些恍惚。
天空不再是扭曲的洪流，而是真实的天蓝色，雨滴落在青石表面，形成晶莹的水珠。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药的气息。
远处，一座古朴的村庄若隐若现，袅袅炊烟从茅草屋顶升起。
他摸了摸胸口，墨雪瓷给他的玉佩还在那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青石上刻着几个已经模糊不清的字：
“时光无情”
“因果循环”
“生死相依”
旁边的泥土中，钻出一株顽强生长的青草，叶片翠绿，在雨中显得格外鲜嫩。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伴随着淡淡的琴音，似乎是在演奏一首陈岁从未听过的曲子。
天边的彩虹若隐若现，似是有人在撕裂这个世界的帘幕。
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
陈岁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来往的村民，内心充满了困惑。
一个背着竹篓的婆婆从他身边经过：“小伙子，你是外地来的吧？”
“老人家，敢问这里是......”
“这里啊。”婆婆笑着摆摆手，“往前走是青山县，往后走是河套镇。我们这是个偏僻的小村子，叫石门村。”
“石门村？”陈岁觉得这名字莫名熟悉。
“是啊。”婆婆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顿住，回头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看你走路姿势怪怪的，衣服也不太合身。”
这时，有一个年轻女子赶着牛车经过。
牛车上放着几个竹筐，里面装着新鲜的蔬菜。
“孙嫂，又在卖菜啊？”婆婆打招呼。
“是啊。”孙嫂看了看陈岁，“这位公子面生得很。”
陈岁正要回答，突然感觉胸口的玉佩微微发热，他下意识地按住玉佩。
村里突然热闹起来，似乎在议论什么，有人提起“大将军”“征兵”之类的词。
“青山县的县令前两天刚挨了皇帝的斥责。”一个算卦先生模样的人叹着气，“说是征税太多，苛捐杂税......”
陈岁站在原地，望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村庄，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了解这里的情况，弄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时何地。
“欢迎来到镇灵城。”
突然，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村子的方向传来。
镇灵城？
陈岁心中一震，看向远处的村庄，村庄仿佛化作一个巨兽，隐藏在暮雨千山之中。
“难道……我这是又回来了吗！”
“苏鸢，叶婵宫……这里是属于他们的世界！”
“既然这样。”
陈岁仰头，望向天空。
“我一定会缝合上姐姐飞升的时候留下的天空裂缝，然后去另一个世界见雪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