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只是工具人
脚下不稳，膝盖重重摔在地上，差点蹭破皮。
抬头一看，正对上他凌厉冷漠的眼神，心头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只要一想到他已经不再属于她，便涌起一股立刻逃离冲动。
沈瑄扶了扶裙子，膝盖处已是一片乌青。
“厉司渊，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干嘛老缠着我？“
沈瑄撑着地，慢慢起身，连说话语气都透着疲惫无力。
“你这么着急要和我撇清关系吗？”他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满是怒意。
“你签了字，那就别再来缠着我了。”
“我们之间是不是完了，得由我来决定。”
他的大手猛地握住她的手腕，几乎是拽着她上了车。
厉司渊一言不发，关上了车门，随即驱车驶上了公路。
沈瑄昏昏沉沉地倚在车窗边，额头因刚才的碰撞留下了一抹红色痕迹，
印在她那张俏脸上，显得突兀而不协调。
她紧紧靠着，额前散落的碎发遮住了她的表情。
“厉司渊，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沈瑄低声呢喃，头靠在椅背上，厉司渊始终面无表情，对她的话语无动于衷。
不舒服？怼他那时怎么不见她说不舒服，这会儿上车了就不舒服了？
她以为自己撒撒娇他就会在意吗？
“厉司渊，我真的特别难受。”
……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他一脸凝重地伸手摸向她的额头。
随即紧绷着脸，方向盘一转，车驶入了另一条路。
程璐赶到时，沈瑄正静静地躺在了床上输液，整个人脸色苍白如纸。
见到这情景，程璐忍不住地上前，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怎么把自己给弄得这么虚弱。”
“我没事的，只要休息一下便好，不用太担心我。”
“哎，说说，厉司渊把你带走干什么了？”
想了想，她勉强一笑：“也没啥，就是处理些离婚的杂事。”
程璐试探性地问：“哦，真的就这些？”
沈瑄点点头。
看到程璐那副明知故问的样子，她又坚定地点点头。
程璐装作一切了然，拍拍手说：“好吧，看在他是送你来医院的这个份上，暂且信你一回。”
沈瑄的眼神立刻黯淡下来。
这时，床头柜上面的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没等她开口，就传来了一个略显低沉沙哑，染着不耐的声音。
“沈瑄，你这臭丫头，你现在到底在哪，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干嘛要离婚？你知道吗，你这一离婚，我怎么跟厉家去谈合作？”
沈瑄喉头一哽，又被他这口气堵住了想说的话。
“你也不是不清楚沈氏现在的情况，像你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婚，知道给我们沈氏带来多大的损失吗？”
听着电话里的责骂，那个熟悉的声音，即使沈振涛没有当面指责她，她也能感受到父亲的怒气。
沈氏是外公一生的心血，可这两年自父亲接手后，沈氏便日渐衰败。
昔日风光无限的沈家，在外公去世后，渐渐被人遗忘。
尤其在父亲的手里，它正一步步走向衰亡。
她何尝没想过把沈氏夺回来自己经营，不过两年前，是父亲迫使她放手沈氏的控制权。
厉司渊问她要不要帮忙把沈氏给夺回来，直接挂在厉家的名下由她经营，沈瑄却决定放手，到底这也是沈家的产业。
再说，她也不愿意因为沈氏的事和厉司渊扯上关系。
后来，她将公司交给了爸爸沈振涛，不清楚他是怎么打理的，竟然和厉家搭上了边，沈氏也就在这种状况下勉勉强强地走到了现在。
现在，她和厉司渊已经完全闹翻了，厉家自然也没理由再帮沈家，厉司渊当然也不会再去管沈氏是死是活了。
“沈氏如果你经营不下去，大可以放手，为什么事事都要靠厉家？难道没了厉家你就活不成了吗？”
沈瑄带着几分气愤说出了这些话，没想到却换来了沈振涛更加强烈的怒火。
“你这个不孝女，怎么说话呢！能嫁进厉家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怎么说离婚就离婚了？”
“多少人怕是做梦都想着嫁进厉家，看看你倒好，那么好的个金龟婿，说丢就丢，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我沈振涛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孩子。”
“爸！”
沈瑄愤怒地打断了他，情绪激动地说：“你只关心你的面子，你的钱，除了钱你还看得到什么？”
“明明是你当初从我手中接走了沈家，现在你自己的公司经营不善，凭啥怪我头上。”
“沈瑄，你这死丫头，有能耐当面跟我说这话啊！”
要不是电话里头，沈振涛恐怕早一个耳光扇过去了。
“你马上给我回厉家去，好好跟厉少爷说说，让他拉咱们沈家一把。沈瑄，你就忍心看你外公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这么完了？”
沈振涛停了停，又接着说，“厉家老爷子一直不是挺喜欢你的嘛，你去求求他，叫他看在外公的面子上，让厉少爷帮帮沈家。”
“婚都离了，你还让我回去，打的什么算盘？你经营不好沈家，就还给我，沈家又不是非你不可。”
越说越火大，沈瑄索性挂了电话。
程璐在旁边看着她，呆了半天。
这话听着，是想让她回去？
两天后，沈瑄回到了轩茂。
甩开了厉司渊的纠缠，她现在整个人像变了个人似的。
因为上次厉司渊找上门严重影响了工作，沈瑄本来打算跟陆煜辰辞职的。
陆煜辰见到她时，沈瑄正愣愣地坐在了他的办公室沙发上。
他盯着沈瑄递来的辞职信，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你不是已经和前夫离了，怎么还要辞职？”
“实话说吧，我爸让我回去管公司，所以我不能在这儿待了。”
“阿瑄，你真的确定你爸沈振涛会把沈家交给你，或者让你在沈家有一席之地？”陆煜辰语气坚定地问。
沈瑄愣住了，没想到陆煜辰对她的情况摸得这么透彻。
她还没透露自己出身，他就清楚她是沈振涛的女儿。
而且他还知道她爸不会把沈家给她，甚至可能连沈家门都不让她进。
见他之前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对劲，沈瑄忍不住地问：“陆总，你是怎么清楚我是谁？”
“阿瑄，你真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