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纠缠不休
厉司渊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地瞪着沈瑄，恨不能当场掐死她。
沈瑄完全不理会他，径直走到了门口，随即双手叉腰，就连眼神也变得犀利，语气坚决地说：“韩小姐，你看到了吗？我的丈夫他并不爱你，不然，你就去劝劝他试试？”
三年前，这样的话她是不会说的，但现在不同了，她已选择让位，厉司渊却依旧纠缠不休。
韩欣眼中蕴含着深深的哀伤，她望着厉司渊，轻声唤道：“司渊。”
那温柔又惹人怜惜的语调，瞬间激起了男人保护她的冲动。
这样的模样，与她前几天在轩茂所见到的截然不同。
沈瑄看着她装出的可怜相，只觉一阵恶心。
她真想揭下她那虚伪的面具，让厉司渊好好看看他朝思暮想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人。
厉司渊拾起桌上的离婚协议，紧接着，只听“唰”的一声，那是笔尖落纸的干脆响声，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转瞬间，他抓起那份协议书直接走了过来，直接往她脸上一扔：“这下你满意了吧？”
几张纸宛如被秋风卷起的枯叶，在她头顶缓缓飘洒，似乎预示着他们两人之间的一切就这样凋零落幕。
接着，只留下他冰冷的话语在空中回荡：“别忘了，明天回老宅处理好一切。”
随着话音落下，门砰的一声，直接被他狠狠关上。
她的心猛然一阵抽紧，眼泪不由自主地在眼眶里打转。
她弯腰拾起地上的协议书，望着上面那熟悉的漂亮字迹，心里五味杂陈，翻江倒海。
原本期盼许久的一份离婚协议，在此刻攥在手中，心却依然像被针扎般疼痛。
她随手抓起旁边的手机，拨通了厉老爷子的号码。
没过多久，一辆豪华的迈巴赫停在了厉家庄园门外。
车门开启，一位年长的管家走出来，对着她说：“小夫人，老爷子让我来接您。”
沈瑄望着眼前穿着朴素、头发一丝不苟向后梳的管家，
他就像是厉家庄园里精心修剪的每一株花草，处处透着不容忽视的庄严与拘谨。
她轻轻点头，唤了一声：“章叔。”
清楚他是老爷子身边的人，便立即上了车。
“小夫人，您脸色实在不太好，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章叔注意到她气色欠佳，关切地询问起来。
“我，没事的。”她扶着额头，没敢告诉章叔，其实从昨天就开始感冒了。
“小夫人，您有些发烧呢！”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即果断命令道：“得去医院看看。”
“章叔，我有急事必须先跟爷爷说，您先送我回老宅，之后我再自己去医院。”
想到厉司渊已经签字，自己的目标已经达到，她也不想再和厉家的人有更多交集。
干脆一次性把问题解决了，免得夜长梦多。
“可您发烧了，不看医生怎么行？”章叔依然坚持送她去医院。
“真的没事，我就和爷爷说几句话，说完马上去医院。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小夫人，您和厉少爷的事，老爷子都清楚，不急在这一时。
最重要的是您得先把身体养好。”
沈瑄愣了愣，随即思量，以老爷子的精明，怎能不知他们闹得有多僵。
从她上一次在他那边取走那一份资料起，老爷子应该就已经明白了她的决定。
“不用，我真没事。”她揉了揉鼻子，答道。
拗不过她这样固执，章叔只好无奈地选择了沉默。
近来，老爷子身体抱恙，几乎每天都要去医院，要么就是在养老院度过，很少回老宅。
在章叔的引领下，沈瑄来到了江城的一家养老院。
远远地，就见到老爷子就坐在亭子里，正与其他老人闲话家常。
虽然岁月已让老爷子失去了往日的英姿，但那份居高临下的气势却不减当年。
他身旁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保镖，显得异常冷峻。
沈瑄即使远远地看着，也被老爷子那股气势震慑住了。
哪怕过去随外公拜访老爷子多次，但她依然不习惯与老爷子单独相处。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老人朝她招手，她才悠悠地走过去。
“爷爷！“她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章叔则立在老人身旁，显得威严庄重。
“坐下吧。“老人手持拐杖，轻轻敲了敲旁边的一石凳。
沈瑄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一旁。
老人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在感慨她的人生，亦或者是她的选择，抑或是出于无奈。
……
从厉家的庄园出来，厉司渊坐在车内，越想越是气愤，心情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拼命想办法找回沈瑄。
可偏偏是她的那些尖锐言辞，刺激得他签了字。
一想到这，他就无法平静。
韩欣静静地坐在边上，始终不敢出声。
她偶尔抬头看向厉司渊，终究还是没敢问出口。
最终，车猛地停在路边。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韩欣有些紧张地问：“司渊，你……“
厉司渊面沉如水，冷冷地说：“你打车自己回去吧。“
韩欣一愣，脸色立变：“你什么意思？“
“需要我再说一遍？“
厉司渊的脾气本就不佳，但他从未这样对她说过话，也没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讲过话。
因此，当厉司渊这样对她时，她整个人完全都愣住了。
“厉司渊，你这是个什么意思？“
没等她再次开口，他已经下车，走到副驾驶一侧，将韩欣拉了出来。
“你听话，回家等我，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处理好了便回去看你！“
话语中带着一丝宽慰，仿佛他一向如此溺爱她。
韩欣愣了许久，直到厉司渊将她放到路边，驾车远去，她才回过神来。
当厉司渊把车停在家门口时，沈瑄悠悠地走了出来。
陪伴她的是章叔。
直到沈瑄上了另外一辆的出租车，章叔才板着脸跟了上去。
坐在了后座的沈瑄头倚着车窗，面容异常平静，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老人与她的对话。
厉司渊紧握方向盘，快速转弯追了上去，很快便迫使那一辆出租车停下。
司机嘟囔着摇下车窗，见到来者开着豪华轿车，气派地下车，随即扔给他一叠钞票，司机则是下意识地闭了嘴。
沈瑄还没弄清楚状况，额头就重重地撞在了座椅上，让本就晕乎乎的脑袋更加眩晕。
没等她搞明白怎么回事，一只胳膊就被强硬地从车上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