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象顺长老
林小清猛地抬起头，呼吸急促。
“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小僧没必要骗你。”虎痴闭上眼，“当然，这是有代价的。”
“代价……”
凡是想要获得什么，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林小清理解。
但他很快又平静了下来，虎痴所言有几分真假尚且不好判断，此时更应该做的还是救出王治。
林小清抬头看着虎痴黑的发亮的狗头：“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不论什么代价，只要能够解决我的问题，我愿意皈依佛门。”
“但在此之前，我必须见到王治，如你所说，我和他皆罪孽深重，我要确定他还好好的。”
虎痴沉吟片刻开口：“此事我做不了主，需去请教象顺长老。”
虎痴离开并没有多久，鹊善便扑棱着翅膀悬在林小清面前：“跟我来，长老要见你。”
林小清知道牲德寺很大，但在走过一处平台时，旁边的一幕还是让他震惊不已。
此时他正位于平台的一侧，身旁不远竟是悬空的，从毫无遮挡的边缘向下望去，可以看见下面的集市，人群渺小如蝼蚁。
“这牲德寺竟然是从悬崖边上延伸出去的……”想到自己当时就在下面，一举一动都被上面的人盯着，林小清不由脊背发凉，下意识抬头看去。
今天太阳并不晃眼，厚厚的云笼罩着牲德寺。也许真正的喜神就在那云端。
林小清正要低下头，忽然看见远处的云雾里隐隐约约露出一截塔尖。顺着往下看去，却不见塔底，整座塔就像浮在天空一样。
“鹊善，那是什么？”
鹊善顺着林小清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
“那便是镇魔塔，缝尸道人就关在里面，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的人，皆是罪孽深重之辈。”
“为何我看不见塔底？”
“那是由牲德寺初代的一位长老用无上法力制造的幻觉。这样里面的人便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初代长老？”林小清停下了脚步，“我记得牲德寺存在也有数百年了，断了仙路的修士寿命怎么可能这么长？莫非那位长老是仙人？”
鹊善头也不回的飞着：“怎么可能，仙路断了至少有一千多年了，没有一个修士证仙成功，我指的是真正的仙。那位长老的修为神通不是我能理解的，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两人正说着，脚下的路也到了尽头，一处巨大的禅院出现在眼前。
与牲德寺其他建筑不同，这处禅院通体灰白色，高足有数十丈，给人一种单调肃穆的感觉。就连禅院四周也没有任何树木，十分割裂。
禅院门口立着两座五丈高的巨象石雕，巨象的嘴紧闭，带着一丝弧度，像是在微笑，但双目如铜铃般圆睁。给林小清一种被怒目瞪着的感觉。
“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鹊善似乎有些害怕，催促林小清赶紧进去后便拍着翅膀飞去。
林小清摸着心脏的位置，感受着青蚨与心脏的共鸣，深吸一口迈进了禅院。
就像是穿过了什么看不见的屏障，刚一进去就听见潺潺流水声。
数个大小不一的大象石雕位于禅院中，大的足有十丈，小的也有三丈。
林小清在它们中间，就像一只老鼠般渺小。
石象或坐或立，或戏水或歇息的分布在四处，清澈的溪流从它们脚底流淌而过，不知从何来，不知去何处。
林小清环顾了一圈，没有见着人，索性弯着身子捧起一捧水，凑在鼻子前闻了闻。
没有什么味道，倒是有一种清新的感觉扑面而来。
“施主最好不要喝，那是两界河的投影。”
如洪钟般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小清猛地直起身子，虽没有摆出架势，但身体已经微微绷直。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害怕，老衲法号象顺，乃是这牲德寺的第十五位住持。”洪钟从四面八方传来。
“敢问象顺长老在哪？”
“施主请往这里看。”一道粗重的鼻息喷到了林小清后脑勺上。
林小清回头看去，只见一条粗重的鼻子伸到了自己面前，喘着鼻息。
喷出的鼻息竟是金色，好似圣光一般。
顺着鼻子看去，是一只十丈高的石象，在晃眼的金色鼻息下，整个石象模糊中带着金光，金光中隐隐传来诵经声。
“这是无量功德加身的表现？”
“阿弥陀佛，施主好悟性。”象顺长老的鼻子绕着林小清周身晃动着，“想来与佛门十分投缘。”
林小清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鼻子，脸色有点难看：“象顺长老这是何意？”
象顺长老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带着歉意道：“是老衲失礼了，实在是许久没有看到先天药体了，有些好奇。”
“不过施主放心，先天药体虽然百年一遇，但就牲德寺而言，并不算什么值得觊觎的东西。牲德寺是传承悠久的名门正派，天下尽知。”
“名门正派便是坐视赵家伪仙在青溪镇肆意妄为吗？”林小清脱口而出，“论罪孽深重，首当其冲的也是那伪仙，你们不管，却把王治和我安上一个罪孽深重的由头！”
闻言象顺长老久久不言，叹了口气道：“虎痴应该和你说过，不是不管，是管不了吧。倘若我亲自出手，带着全牲德寺的僧人，确实未必就不能拿下伪仙。”
“来时你看过那镇魔塔了吧？”
“这和镇魔塔有什么关系？”
“镇魔塔是由初代长老牛舍以神通构建幻觉守护的，而镇魔塔的存在则依赖于这禅院里的两界河投影。虽是投影，但其蕴含的奥妙也无穷无尽。必须时刻有人看守这里，以防两界河投影出现变故。”
林小清皱起了眉头：“如果两界河投影出现变故会怎样？”
“天灾降世，洪水滔天，两界颠倒，上面的到下面，下面的……”象顺长老话锋一转，“当然这都是自古流传的说法，但为了避免真的出现那种情况，牲德寺每一代长老，必须有一位修不动禅驻守两界河百年。”
林小清这才明白对方为何到现在位置都一动不动，就在他想问关于王治的事情时，大地忽然一阵剧烈的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