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们这是包办婚姻！
“愤怒吧！咆哮吧！本该如此……本就该如此，让世界匍匐在你的脚下！”稚嫩的声音在路明非耳畔响起。
风声卷过，声音依旧清晰。
他脚下是一只巨龙，与油画中的黑龙一模一样。
路明非此时才发现这龙的巨大，山巅高耸入云，黑龙安静匍匐，天空殷红如血，每一粒雨水都是血滴。
而他拿着巨大如剑的铁锥，铁锤一下下敲击，钉入黑龙的颅顶。
白色浆液喷泉般涌出，刹那间化为白气，扑在路明非的脸上。
随着他不受控制的动作，海啸般的欢呼涌起，巨大如足球场的黑龙颅顶，无数人挥舞同样的铁锥铁锤，凿出无数个喷着白气的大孔。
人们围着他欢呼雀跃，唱起歌儿，喊声震天。
“我是谁，这是哪儿？这条龙又是什么东西？”路明非丢掉手里的工具，四下扫视，一脸茫然。
喷涌的白气一冲，刚才莫名升起的愤怒慢慢平息。
“黑龙之王尼德霍格，冰山是他的王座，而你……是最伟大的屠龙者！”小男孩路鸣泽一脸狂热和肃穆。
他眼皮轻轻盖上，对叮叮当当的声音极为享受，伸出双手沐浴血红色的雨，可一滴也沾不到黑色的小礼服。
“这是什么？过场CG？我的前辈？还是未来？”
“不，这是轮回，是你的宿命！”路鸣泽眼瞳燃烧，一把将他从冰雪之巅推了下去。
狂风在耳畔嘶吼，那句话路明非听得清清楚楚，宿命？
“警告：012B节车厢元素波动异常，请乘客做好警戒准备。”
路明非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真皮座椅的车厢，芬格尔几人一脸呆滞，玻璃罐里的龙用力蜷缩，仿佛看到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警告：012B节车厢元素波动异常，请乘客做好警戒准备。”
“元素波动异常？恐怖分子袭击吗？教授，我们要不要躲起来？”路明非连忙钻到桌子底下，左手的阿尔德法印蓄势待发。
好在报告只响了两三声，最后平息下来。
“呼……明非，你真是给我一个大惊喜！”古德里安拍着胸口，大难不死的表情后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古德里安教授，你的违规操作我是会如实上报学院。”富山雅史皱了皱眉，“另外，我会申请一次对路明非血统的全面评估。”
“全面评估！绝对不行！”古德里安马上跳了起来，膝盖磕到桌面也没有一丝反应，“不可能，明非是校长钦点的‘S级’，绝对不可能是危险混血种！”
“正经混血种谁听了言灵·皇帝以后是这种反应？”富山雅史冷着脸回应。
“而且你看到没有，那条龙醒了！醒了！它可是三代种，三代种！它在害怕！”
波澜不惊的日本人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波动，路明非尴尬的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所以，警报是因为我咯？”
“牛啊师弟！”芬格尔又一次搂住他的肩膀，热情无比，“不愧是S级，听一遍皇帝就能觉醒言灵！还能同时操纵四种元素！”
“还有他的言灵，疑似九婴，并且不像是第一次觉醒，古德里安教授，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富山雅史的眼里闪着寒光。
“楚子航的言灵是君焰，不也一样不妨碍他当执行部的专员吗？”古德里安小声嘟囔，他好像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好了明非，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意外，我用我终身教授的聘书担保，你的血统没有一点问题！”古德里安拍拍胸脯。
“这是保密协议，签了就代表办完所有手续，正式入学了！”
他连忙塞了根笔到路明非手里，将文件推过去，生怕对面S级的大宝贝儿落荒而逃。
“那个……我可以拒绝吗？”经历了刚才的幻境，还有对面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路明非狐疑地盯着对面。
“之前是可以的，但现在不行。”富山雅史摇头。
“以S级的血统，我的言灵·催眠无法洗掉你的记忆，换句话说，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现在跑来得及吗？”路明非噌的一下站起身。
“师弟，现在要跑的话，大概会有楚子航那样的人来追杀吧。”芬格尔幽幽地说。
楚子航？路明非想起三天前的雨夜，他感觉自己应该跑得掉。
“二三十个。”芬格尔继续补刀。
“好吧，加入卡塞尔会不会把我活体解剖？”路明非一边签字一边问，三十个楚师兄，是他现在绝对对付不了的敌人。
“当然不会，如果真的是危险混血种，还会被送到阳光海滩疗养院！”芬格尔眉飞色舞，“富山教员，我申请也做一次血统评估！我才是真正的危险混血种！”
“芬格尔，没记错的话，你的血统评级已经降低到“F”了吧？”富山雅史推了推眼镜，“请不要浪费学院宝贵的资源。”
“抗议！这是赤裸裸的歧视！我曾经也是天堂之中的A级！”芬格尔怒了。
“芬格尔，不是你留级四年，我早就转正了，不许添乱！”古德里安教授立刻严肃。
“哦。”日耳曼壮汉的眉毛突然耷拉下来，变成霜打的茄子。
“明非，不要在意，富山教员并没有见过S级，所以才有这种反应，血统评估也不过走个形式而已。”古德里安好言宽慰。
富山雅史盯着路明非的眼睛看了好半天，正在路明非想要不要怀疑他的性取向时，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心理评估完成，没有任何问题。”
好吧原来不是性取向的问题，看来这个日本人是真的害怕，路明非也松了口气：“心理评估这么简单？”
“我是东京大学的材料学和心理学双学位博士。”富山雅史解释，“通过你的言行举止就可以判断出，你是个正常的十七岁少年，只是有些老气和过分谨慎而已。”
这日本人忽冷忽热的态度，像个神经病，路明非想。
“并且你是不是在谈恋爱？”富山雅史斟酌着开口，“S级血统的学生，婚姻和生育需要经过学院的许可。”
“啥？你们这是包办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