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8,从小镇废柴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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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那可爱的姥姥姥爷

第二天周六,爹妈早早的就准备好了,说是要带他去看姥姥姥爷。

“不去,农村有啥好玩的,都是猪粪和鸡粪。再说了,人家现在农忙,也没功夫招待咱们。不还是你们以前总跟我说,串门要看时候么,我就想在家躺着。”

蒋女士哪儿容他抗议,此次回门儿,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个能人给儿子和老公算算运道。

从矿里去下沟屯,全程不到三十里。

没有私家车,老丁同志熬了这么多年,交通工具连个自行车都没有。

一家三口带着奶粉、饼干、罐头和止痛片、感冒药,踏上了一踩油门就冒黑烟的大客车。

别看路不远,走走停停,上坡下坎,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地方。

下了车,丁海岩冲到路边,一顿狂哕。把早上的包子和豆腐脑,吐了个干干净净,到最后都开始吐胆汁儿了。

谁知道他妈公交车上为啥不禁烟,还有人把脚丫子从高帮的黄胶鞋里掏出来散味儿。

“瞧,还是咱儿子聪明,知道他姥爷肯定炖小鸡儿,这赶忙把早上吃的都吐了,留着肚子吃好吃的。”

蒋女士瞪了老公一眼,啪啪的拍了两下,“你就损吧,快开一盒罐头给我儿子顺顺嘴儿!”

从公交站到下沟村,还得走二十分钟的村道。

六月初,玉米苗和豆苗刚长出来,地里整整齐齐,光光秃秃。这时节,农村要么在种菜园子,要么就在栽稻子。

路过一个小村儿,大街上基本没人,四处觅食闲逛的大白鹅和小黄狗,警惕的看着路过的闯入者。

农村的路,下一场雨就全是泥汤子,不下雨就全是土面子。

三个人走了一路,到了下沟村的时候,老丁的皮鞋、蒋女士的半高跟儿、小丁的回力白鞋,全军覆没。

还没进院儿,从后窗户看到来“且儿”的姥爷就迎出来了。

“我大姑娘回来了,诶呀,我大孙子也来啦!快进屋,中午我杀鸡给你们吃!”

姥姥也站在屋门口笑盈盈的,手指夹着一支旱烟,脸上的皱纹密密麻麻的,小老太太快要过七十大寿了。

他是在给姥姥过完寿跑到南方的,从此就再也没联系过任何亲人,那应该就是自己与前半生最后的告别。

“姥爷,姥!我来看你们来啦!”

或许是蒋女士叮嘱过了,老头老太太特别明白事理,一点没往高考上聊。

“拿这些玩意儿干啥,你们来就来呗,别遭尽钱,在垓里过日子不容易.......”

“你们坐着,我去杀小鸡儿,家里还有不少榛蘑呢,中午咱都给它炖上......”

聊了一会,蒋女士拉着姥姥到西屋,“妈,李金海在家不,他还给人看事儿不?”

老太太心头一紧,脸色立时变得有些慌张,“咋了,家里谁出事儿了?外人不给看,我要去问问应该能差不多!”

蒋女士怕老娘担心,安慰了几句,接着说:“家里走背字儿,这老丁让人给挤下来了,这小丁儿也不念了。我寻思找老李叔给瞧瞧,看看将来该怎么走,有没有啥说道儿,解个心疑。”

“行,那你在家坐着,我去东头看看。这玩意儿也别全信,咱行得端做得正,不怕遭幺蛾子...”

丁海岩跟着姥爷杀鸡,还记得小时候,有一只尾巴长长的大公鸡,每次都看他不顺眼。无论是来还是走,都会围着他一边跳一边叫,有一次干脆直接飞上来,给他叨了好几口,吓得他嗷嗷叫。

长大了,大公鸡再也不叨他了。

可能,那只被姥爷掐脖拧死的家伙,并没有留下自己的后代,把好斗的天性给干绝种了。

“姥爷,山上出蘑菇了么,要不下午上山采蘑菇去啊?我记得家里有个大水库,那边上蘑菇老多了...”

“蘑菇得七月才出呢,现在只有蕨菜和水芹菜。你要是想吃啊,待会咱们去河边,一片儿就能采一大把....”

就这么瞎聊着,他就觉得很开心。人生不必追求什么大富大贵,只要亲人都在,和和睦睦的,快乐比金子值钱。

后世买了房、买了车又怎么样呢,被贷款压的抬不起头,一到三十五岁,仿佛跟迈进了棺材一样。

饭这边还没做好,姥姥回来了,说带着他们去串门看一个亲戚。

丁海岩正烧火呢,鸡毛扔进灶坑,有股焦臭的味道,但现在闻着却很香。

到了村东头,路南有一座小房子,还是泥墙瓦盖,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

进了屋,家居陈设农村都差不多。一铺大炕,一架炕琴,上面是被摞子。地上几张板凳,一个靠边站,墙上贴着报纸。

跟他说话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身上有些书卷气,言谈礼貌周到,态度也十分和蔼。

问了生日和一些生活细节,还看了看他的掌纹,然后就让他出去了。

“小娴啊,你这个儿子有点怪。天煞孤星的命,按道理应该天克八方、独肥一处,光他自己得好儿。可我看这孩子面相最近好像有变化,一股正气充盈饱满,该主父母和子女大旺。你再让你对象进来,我再看看他!”

过了一会,老丁也进来了。

“多亏他也来了,你和你对象这才是祸根儿!你儿子是被你俩拐带的啊!”

蒋女士一阵慌乱,这前半辈子顺风顺水,咋夫妻俩还成了祸根呢。

“你对象是火命,最近是不是调到有水的地方去了?而且,近两年老天爷闹毛病,年年洪水,也是他该正走背运的时候。至于你,你是帮夫命,他好你就好,他赖你就赖,绑一块儿了。”

“那李叔,这事儿有解儿么?”

李金海摇了摇头,吧嗒一下嘴儿。丁大勇赶紧掏出“玉林”奉上,划着火柴给点燃了。

“我这功夫就到这了,能看不能解。要是非说呢,就是一个正道儿——家和万事兴。这两三年,你们家必须和和睦睦,不能吵架,不能生气,谁也不能跟谁起歪心。万事儿必须商量着来,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自然邪祟辟易,人畜兴旺。”

等两夫妻也出来,老太太拎进屋两瓶罐头,一袋儿豆奶粉。

“老嫂子,快别介,东西我可不敢收。话都是你教我说的,咱就是装那么会儿事儿,再要你东西,我多不是人...”

俩人撕扯半天,最后老太太还是强行把东西搁下了。

一只大公鸡,开完膛五斤半沉,其他人吃了一半,另一半全让丁海岩给造了。

吃的他姥爷这个高兴,说大孙子有出息,这好身板子,要是搁农村种地,肯定十里八村的小姑娘都愿意嫁给他。

下午,一家子非要去河套看大河,顺便搞点水芹菜柳蒿芽什么的,还不让老头老太太跟着。

等一家人走远了,老头背着手,压低声音问老太太。“咋样,心疑解了没有?”

老太太一甩脸子,“瞎打听什么玩意儿,赶紧再杀个小鸡儿,等他们走给带上。看中午那吃相,我孙子肯定平常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