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拜仙家
“……”
“哈哈哈哈！”
店小二和豁牙老头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那当然！进了乞儿会咱就是一家人，哪还能将你绑着嘞？”
——
—
袅袅青烟如布条似摇曳。
崔浩答应加入乞儿会后，豁牙老头和店小二竟当真替他解开了束在四肢上的铁索。
“娃子，咱这乞儿会，入会之前要先拜仙家。”
豁牙老头解释：
“在丐老爷面前露露脸，让丐老爷记住你，求丐老爷赐给你仙力，才算是真个加入了乞儿会。”
崔浩抬头瞅着那八仙桌上的丐老爷石雕。
虽是石头雕成的，但那丑陋的脸却依旧显得苍白阴翳，像是活人一样，眼珠子滴流滴流转动着盯着崔浩看。
“来，跪下。”
“让丐老爷好生瞅瞅你。”
豁牙老头和店小二扶着崔浩跪在地上，然后在石雕面前恭恭敬敬上了三柱红香，嘴里如之前那样念念有词地念叨着：
“炉上三柱香，老爷顶上坐——”
“乞儿会第十八代子孙老刘头/白阿胜求丐老爷睁眼——”
“会里进个小牙崽，老爷面前叩三首——”
唱到这里，豁牙老头示意崔浩磕三个响头。
虽是心中不愿，但为了尽早让这俩人离开，自己也好早些逃跑，崔浩还是不情不愿地依言照做。
“求咱老爷睁个眼，好生瞧瞧小牙崽——”
三个响头磕毕，豁牙老头闭着眼，絮絮叨叨，反反复复念叨着这些话。
“……”
崔浩跪在后面，只感觉这世界确实和自己穿越前所在的蓝星不太一样。
只是不知光是这豁牙老头和店小二如此，还是这世界的人都是如此……
不等思绪闪过，
忽的，便有一阵阴风从开着的纸糊窗子外吹进，吹得那丐老爷石雕前的三柱红烛摇曳起来，
飘飘摇摇，飘飘摇摇，像是三个跳大神的巫婆在进行某种诡异的仪式祭典。
“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
毛骨悚然的笑声响起。
阴风顿时灌进脖领里，直叫人浑身打颤。
这冷仿佛可以直接逼进骨头缝里，把自己全身都冰住了。
耳边也开始响起不知从哪儿来的呓语：
“嘿嘿嘿，嘿嘿嘿。”
“小伙子，我见过你……”
“见过你呦……”
惶然抬头，瞧见那石雕上的石皮脱落，丐老爷的脑袋像是真正的人头一样左右摇摆，盯着崔浩，同时露出狰狞的笑容。
这笑容的弧度扯得很大，从嘴角一直扯到了眼皮处，露出里面猩红猩红的血肉。
方才的声音，就是从这丐老爷口中发出的。
见过自己？怎么可能？
崔浩怔了怔，下意识想朝后倒去，
但还不等他退到后面，丐老爷的脑袋竟张开黑紫色的嘴巴来，朝崔浩吐出一团一团污浊的黑气。
黑气如雾气似弥漫喷进鼻腔当中。
瞬间，一股子窒息感传来。
“没事，娃子。”
眼前是一团黑紫色雾气，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却能听到耳畔豁牙老头的声音响起：
“别怕，这是丐老爷在记住你的样子。”
“记住你的样子，再给你身上留下咱丐老爷的印记，帮你踏上乞儿会的路子，在这之后，你就正式成了咱乞儿会的人了。”
果然，那股窒息感很快就消失了。
崔浩只能看到丐老爷惨白的脸在自己面前不断飘忽，不断飘忽……
终末化作袅袅青烟，烙在胸膛上，形成个黑灰色印记。
“小伙子……以后，你就是我的信徒了！”
“嘿嘿嘿！”
雾气消散，丐老爷嘶哑的声音也慢慢消失。
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
崔浩像是被抽干了全部力气一样瘫软着倒在地上，却全然顾不得其他，连忙掀开胸前的衣衫，朝刚才那青烟所化成的烙印上看去：
只见自己的胸口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黑紫色烙印，形状和八仙桌上的丐老爷雕塑一模一样。
“成了。”
豁牙老头伸手扶起崔浩，一边示意一旁的店小二将丐老爷雕塑收起来，一边冲崔浩道：
“印记已经烙上了，你身上便有了丐老爷的味道，以后就是咱乞儿会里的崽子！”
“会里的规矩，日后老头子再同你讲讲。”
“……”
这便算是进了乞儿会？崔浩犹豫着点点头。
他现在只希望这豁牙老头和店小二能尽早离开，自己也好尽早跑路。
什么丐老爷，乞儿会，于他而言都是危险的……只有想办法先从这些人手中逃离才是最靠谱的！
店小二虽然先背着丐老爷石雕先行离开，可那豁牙老头却没有离开的打算，
反倒是一屁股坐在了木床上，笑眯眯对着崔浩道：
“乞儿会里的规矩可以以后再和你说。”
“但是有一点，娃子，你可知道拜了丐老爷以后，你究竟得到了什么吗？”
崔浩怔了怔。
“什么？”
“呵呵。”豁牙老头露出很是神秘的笑：“可还记得老头子我的手段？”
崔浩点点头。
这豁牙老头老刘头虽然看着就像个普普通通的乞丐，但是却有着不少诡谲的旁门术法。
先不提他将人剥皮做成畜生的手段，
单说今日，这老头在自己面前轻轻拍一拍手就能让他陷入昏迷的技法……便完全不像是普通人能有的手段。
“嘿嘿。”豁牙老头面上带着些自得之色：
“造畜术，拍花子，这些个手段呀，都是丐老爷赐给咱的！”
“只要诚心供奉丐老爷，上交香火，咱乞儿会的人儿都有机会得到这些仙法！”
“……”
崔浩闻言，也是微微一怔。
供奉邪祟，然后得到邪祟赐下的奇门行子……这就是这个世界人们变强的方式？
“娃子，你瞧！”崔浩还在心底自语，那豁牙老头又突兀出言。
崔浩抬头去看：
只见那豁牙老头坐在木床上，手指缝隙当中夹着一枚薄如蝉翼的黑黄色铜钱，此刻正在他指头缝儿中不住旋转。
崔浩仔细去瞅：
就见那铜钱上刻着道道繁复的花纹，光是瞅着，就能感觉到那铜钱旋转时散发出很烘很热的烧灼感……
这种气息……自己的小腹丹田处似乎也有这种感觉……
心中一愣，接着赶忙细细去感受丹田处的那股子气息。
果真，崔浩竟当真在自己丹田处看到了一枚和豁牙老头手中一模一样的铜板。
那铜板在他的丹田处不住旋转，跃动，同时散发出灼热气感。
“这是什么？”
有些恐慌，崔浩赶忙开口询问。
“哈哈哈！”
“这玩意儿，叫仙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