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疯子
所有人都懵了，望着擦拭长刀的少年，皆头皮发麻。
知县的忽然动手，出乎了众人意料，大家都没想到，这位少年会直接痛下杀手，在所有人面前斩首四位罪犯。
“哈哈哈哈！”
倒是苦主，这位十三四岁的少女先是楞神，随后便放声大笑，有种大仇得报的痛快感。
只是。
“大人，您无权立地处决吧？”王全贵打了个哆嗦，声音都有些颤抖。
嗡！
刀身忽然劈在王全贵眉心，距离脑门，只有一寸之差。
扑通！
这位王家子嗣吓的踉跄跪地，而少年却没理会他，轻弹刀身，略微赞扬一句后，便将刀归鞘，并让郑康等人清理现场。
“啪啪啪！”
堂下，一个头戴方巾，身穿绿锻道袍，手持折扇的年轻人忽然鼓掌，轻笑一声：“赵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在我等面前也敢草菅人命。”
“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审讯罪犯的是当今陛下呢。”
与其他跪着的苦主或被告不同，他坐在椅子上，十分轻松惬意。
赵懿瞥了其一眼，没有理会，接着望向另外的苦主：“什么情况？”
“大人我招！”苦主还未说话，被告直接招了，早已汗流浃背。
“我也招，我全招。”其他被告也等不及开口。
“不急，一个个说。”赵懿面带微笑，轻声道：“看来审理案件还是很容易嘛，真不知那个废物典史为何会累得病倒。”
王全贵嘴角微微抽搐，照这位这种审讯法，哪个罪犯敢不招？
除非是真不怕死。
“好好记录，这都是本官的政绩！”
赵懿向身侧的记录员喝斥道，后者连点头，不过心中腹诽不已。
不久。
案子几乎都‘完美’解决，只剩下最后一个人命官司了。
他看向了刚才鼓掌的年轻人，对方面带微笑，打开折扇道：“大人终于想起我了。”
“面见本官为何不跪？”赵懿冷声喝道。
然而年轻人笑而不语，倒是王全贵在其身侧低声道：“大人，他是举人，身怀功名，可以不跪大人。”
“大人，审讯他可不能乱来，哪怕对方招了，也得把卷宗上呈清城府，最后由三司重新审理，最后生死也是由陛下定夺。”
王全贵怕赵懿胡来，又补充一句。
“原来如此。”赵懿明白这被告的底气所在了，原来是有功名在身。
“大人，您可得为小儿做主啊，他生前善良淳朴，宽厚待人，只是因为在酒楼吃饭时不小心撞了此人，便被其活活打死，呜呜...”
最右侧的老头抱着一具极其年轻的尸体，大声哭喊着，眼中带着绝望。
“明白了！”赵懿点头，随后望向举人：“来人，大刑伺候。”
王全贵面色微变，他刚说不能随便对举人动大刑啊。
“嗯？”这时候，赵懿发现两侧的衙役都没人行动，在犹豫。
“大人，他不仅是举人，更是林家家主最小的儿子，在林家很受宠。”王全贵再提点一句，他面对这林举人都退避三舍。
“不动手我扒你们的青袍。”赵懿冷声道。
“慢！”
林家举人举手，他对这大刑也是害怕。
笑道：“我可从未说过，此案的凶手是我啊。”
“大人，那人是我杀的，我全招，还望大人从轻发落。”
这时，跪在林举人身旁的一个年轻人开口，其不说话赵懿都以为对方也是苦主。
“大人，别听他的，分明是林举人所为，当日不少食客都看得很清楚，酒楼老板也看见了，有他们都可以作证的。”苦主有些急了。
“老头，你可别污蔑好人，小心我告你一个毁人声誉之罪。”林举人看着这老迈的苦主，俯视道：“你说有很多人看到，可以让他们来作证，届时一问便知到底是谁在撒谎。”
闻言，有数位青袍衙役便要行动，结果被赵懿叫停：“把这身袍子脱去，自己收拾东西滚蛋。”
“啊？”几位青袍脸色大变，随后不甘道：“为何？”
“脱不脱？”赵懿冷眼盯着这些人。
“大人，你这是何必呢，他们无非是些听吩咐的苦力，拿他们来彰显你的官威，只会让人瞧不起，更何况大人最后不还是要拿证人对质么。”
林举人打圆场，他明白少年生气的点，因为赵懿吩咐他们对自己动刑，没一个人听吩咐，但自己随口一句话，这些衙役便要行动，确实有些僭越。
当然，这些衙役的反应还是让他满意的，所以他得开口为这些人说几句话。
然而少年完全没理林举人，冰冷道“我数三个数。”
“三！”
砰砰砰！
五颗人头再度滚落在地面上，林举人被溅了一脸血，此刻，他的身子不由一颤。
“大....”王全贵张大嘴巴，想说什么，但又将话吞了下去。
这个知县的残忍手段超过他的认知，一言不合就开杀，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岁不到少年能做出的事，比他这位副都头狠毒十倍不止。
场面再次沉寂下去，林举人不敢嬉皮笑脸了，内心都开始紧绷起来。
赵懿将沾血的刀递给郑康，看了看两侧的衙役，道：
“记住了，我不管你等是谁的人，哪个家族出来的，监视也好，通风报信也罢，我从不在乎，只有一点，本官下命令时，你等最好照做，如果还有犹豫，他们便是下场。”
“是！”衙役们齐声应道。
赵懿满意的点头，随后挥手吩咐：
“打扫一下。”
“大人，你该请证人对质了。”
这时候，林举人起身，冷漠道，随后他便往外面走去。
这空降的知县就是个疯子，他怕自己多呆，会有危险。
“王全贵，将他抓回来。”赵懿冷笑一声。
王全贵眼中闪过犹豫，但很快便行动了。
“赵懿你这是何意？”林举人惊叫出声，在反抗着，他踏上启蒙路了，但实力不咋地，被年长的王全贵制服，然后跪倒在地。
“我为举人，你怎敢让我对你下跪？”举人再度怒吼道，觉得自己遭受了极大侮辱。
少年伸长脑袋，一只手托举下巴，面带微笑：“再叫。”
“......”林举人不吱声了，他道：“大人，此案与我无关。”
“我说有关。”少年依然带着微笑。
“你想屈打成招？”举人面色微变。
“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