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变化（二）
“我孙儿不会有事吧？”
赵懿迷迷糊糊听到熟悉的声音。
他勉强睁眼，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对方拿着一个箱子，道：
“赵懿脉象很好，且底子强大，不像短寿之人，但他这种昏迷我也弄不清楚，我给他开了副药，姨试着煎给他喝。”
“对了。”这人临行前又嘱咐道：
“姨不是说赵懿时常练什么虎拳嘛，他若是醒来，让他别练了。”
“凭什么！”
赵懿惊坐起，吓了奶奶和医师一跳。
瞬间，他了然，自己是练出第五拳后昏迷了，这才苏醒。
“懿儿你吓死奶奶了。”张慧的身子都在颤抖。
她这一生，送走太多黑发人，眼看着自己也半只脚走进棺材，可不能临终前看到亲孙也出意外。
“嗯，应该无大碍了。”老医师又给赵懿把了一次脉，本想提及虎拳的事，但对上赵懿不善的眼神，他就闭嘴了。
“张姨留步。”老头作揖，很尊敬张慧这位‘老神仙’。
之后，赵懿花费了好一番时间，才将老太太安抚好。
“懿儿当顾着身体，千万不要逞能。”张慧紧紧握着孙儿的手，依然充满担忧的叮咛。
她未想到，练拳居然会发生昏迷。
这一刻她有些后悔了，当年送赵懿去学道是否正确。
或许，平凡过完一生也不错。
“孙儿谨记。”
赵懿点头。
他看了看乌黑的天空，已知悉，自己昏迷了一个下午。
强忍着探究拳法变化的冲动，回到房间。
“不许打坐冥想了，今晚好生歇息。”老太太严厉道。
她对亲孙的日常了如指掌，赵懿晚上打坐冥想她都知晓。
“好。”赵懿乖乖点头。
但少年内心却躁动无比。
两个时辰后。
距离主屋的烛火熄灭过去半个时辰，赵懿再忍不住了。
他静悄悄的出门，来到远离村外数里外的雪地上。
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雪，此刻都还在下，大地白茫茫一片。
吼！
赵懿刚刚作出起手式，便有一道道虎啸传出。
果然，较往日有了大变化，仅是蓄势，便能产生可怕的虎啸音。
砰！
下一刻，赵懿的拳头发光，仅是挥出第一拳，便有一道拳光轰出，将前方的厚雪炸得四溅，留下一道深入地下一寸有余的小洞。
他吓了一跳，要不要这么厉害，这才是第一拳。
很快，赵懿就发现了，他体内的精气起码蒸发了三分之一。
“可不能动用精气。”
赵懿深吸一口气，重新挥拳。
动用精气来演练拳法自然强到可怕，但他在启蒙阶段，身体难以存储精气，受不住拳法的挥霍。
思绪着，他又挥出第一拳。
这一次，精气不再蒸腾，同时赵懿才注意到，自己不再头疼了。
嗡！
当第二拳打出，赵懿脑中再度嗡鸣。
不过这次是一瞬即逝，然后他就震惊了。
只见他的头顶，他身后，他的四周，出现了一道道迷雾。
这些迷雾凭空浮现，不知源头，很神秘。
赵懿觉得惊奇，他想触摸，却发现做不到。
他心中有某种猜测，便继续演练拳法。
果然，当第三拳挥出，迷雾在消散。
第四拳后，迷雾消散小半，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
当第五拳轰出，一道天门横在眼前。
赵懿当场愣住了。
这是他以静秋功为桥梁，每天都见到的那道天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门后，是模糊但绝对灿烂的景象。
“岁月书记载的拳法绝非静秋功这类启蒙之法，分明是绝学技艺，可为何能沟通并映照天门？”
赵懿不明白，难以理解。
天门的裂缝，一丝又一丝的精气从门内钻出，然后出现在现实之中。
他不由自主的运转静秋功，精气再钻入他体内，锻造他的体魄。
赵懿眸光微闪。
接着，他再度挥拳。
砰砰砰！
而随着他的每一拳挥出，天门都会震动一次，炸裂的声音让赵懿头皮发麻。
这一刻，先前的头疼得到解释。
并且，他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赵懿总共就能打五拳，但他一遍又一遍的挥出，天门也时刻在作响。
一个多时辰后，天门的细缝拓宽，钻出的精气都多了几分。
少年笑了，心中的猜测为真。
他平时演练的拳法，是一门加速开天门的珍贵技法！！
“师尊曾说，欲开天门，位列心斋之境，唯有将如静秋功这样的启蒙法练到圆满。”
赵懿立在雪地中，垂落的长发被晶莹的雪花打湿，他的脑海中回忆起师尊曾说的一些话。
“心斋之境，‘虚静纯一，而明大道’，这是心境上的锤炼，是心灵意志的得道体现，与修行正法无关。”
“天门，为心灵枷锁，只有以静秋功这类心灵启蒙法开启，打开心灵天门，方可得道心斋，窥见那一神秘世界。”
他托着下巴思忖。
然而眼下，他有一门拳法，可开天门，锤炼心灵。
不，不只是拳法。
他当即摊开羊皮纸，上面，还有数种技法，以及一门完全看不懂的刀法。
接着，他干脆利落，不带犹豫的将这块羊皮纸吞入肚中。
“既然毁不掉，那就吃掉！”赵懿还咀嚼了几下，然后咽了下去，打了个嗝~
“或许，是师尊修为低弱，见识不到高深层次的心灵锤炼法，所以才认为，修行正法无法锤炼心灵。”
赵懿略有猜测。
他对于修行界的知识很薄弱，全都是来自那半吊子师尊的见解。
这个疑惑或许在将来会得到解释。
不管如何，赵懿印证了，以拳法锤炼心灵，开天门的速度更快。
也因为没有了头疼证，他每天练拳的时间可以维持更久了，今夜之后，他的修为进度将要倍速晋升。
赵懿很兴奋，激动的没有一丝睡意。
他下半夜也留在此地练拳，当然，他也有点担心，羊皮纸会不会拉出来？
“这又是一个需要印证的难题。”赵懿满脸严肃。
但他多心了，接下来的三天内身体都正常，羊皮纸似乎被溶解了。
“洗个澡，该狩猎了。”
赵懿沐浴更衣，准备狩猎野猪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