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提前还债
在生命树中得到的答复并不如意。
站点内，日已落幕，办公室里空空如也，安排人前去处理几起新兴的异常事件后，陆斯恩也不耽搁，准时打卡下班。
回到公寓后，陆斯恩进入厕所，冲了把脸，洗刷掉不愉快的心情，刚走到客厅，凶焰空灵恢宏的声音便传递而来：
“我在那个女人身上看到了和你相似的波纹。”
“相似？”
异常实体会散发波纹，而他的身上，目前存在着三种异常实体：凶焰、孢子，以及瓦尔普吉斯的系统。
孢子是Lv.71的‘特产’，地球人没理由能拿到，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想起了自己系统的‘2/7’字样，显然，还有五份目前下落不明。
“她也有瓦尔普吉斯的系统！”
考虑到状态不明的瓦尔普吉斯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自己，一号站点内的事自然不能暴露出来，思索后，陆斯恩走到沙发旁坐下，假装猜测的说道：
“你曾经说过瓦尔普吉斯试图操作光纤之海，而生命树，打算下沉所有的异常实体，会不会瓦尔普吉斯其实没死？生命树就是它的组织？
毕竟能和翼对着干，想必也会留点后手吧。”
陆斯恩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心底里早就有了答案——【月亮】才是瓦尔普吉斯建立的组织，目前他已经遇到了三个拜月者：死在诗社的罗岭和监察部部长。
还有生命树的创立者，前监察科科长，也是瓦尔普吉斯的信徒...乌右的身上有系统，而且，生命树的理念和瓦尔普吉斯十分相似，都是打算下沉异常实体来帮助全人类。
以上种种接近真相的猜测，陆斯恩都不能说出来，因为瓦尔普吉斯始终都在。
“有这个可能。”凶焰语气平淡，“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陆斯恩明知故问。
凶焰道：“我并不了解瓦尔普吉斯，但进攻站点这种事，如果它还活着，绝对做得出来。”
“呵，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陆斯恩目光穿透抽屉，盯住了藏在里面的猎枪，
“既然监察科的部长也是生命树的人，那走常规手续去举报肯定是行不通的，只能提前通知张部长，让他留意站点的情况，不要出什么差错。
呼...至于曲知那边，我已经仁尽义至了，接下来她要做什么，都和我无关，而生命树的计划在月底进行，大概还有一周的时间...很充足，足够我去趟Lv.23了。”
“你去Lv.23做什么？”凶焰问。
“带点异常实体出来，和图书馆的人换钱。”
陆斯恩手按在膝盖上，微微后倾，“就在月底前，把钱还清吧，我不希望自己最后欠下一笔永远无法还清的债务。”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生命树的计划不可能成功，参与计划的人，都会死。
至于为什么呢？
凶焰已然将答案昭显：
“你现在就可以在这里化身凶焰，提前杀掉那些人。”
“没必要引起亚联那边的注意...生命树毕竟什么都还没做，在对站点动手前，他们都还是亚联的合法公民。”
陆斯恩摇了摇头，心存侥幸的说道：“万一在最后时刻，他们害怕死亡而不敢踏入站点了呢？”
话题终止，凶焰没了动静，客厅再次陷入缄默之中，只剩下了厕所里未拧紧的水龙头发出滴答滴答的落音。
陆斯恩坐在沙发上，双手合拢，支撑着下巴，阴翳的望着阳台外悄无声息出现的黑暗。
瓦尔普吉斯...你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渗透世界之翼的科长考核，建立月亮...指使拜月者联合生命树...
.
次日，
陆斯恩收拾好登山包，把猎枪塞入其中，来到办公室，找到了有关Lv.23的bug后，通知助理让其联系那边的封锁人员，自己要亲自过去处理。
助理没感觉有什么奇怪的，科长亲自参与镇压任务，考察异常的事又不是没有，只是没想到新上任的科长竟然会这么快就以身犯险，去现场了解情况。
但他并不知道，陆斯恩是打算进入矩阵之中。
助理拍了拍胸脯，拿出钥匙串，“这次我来送您吧！”
“行。”
陆斯恩正苦恼该怎么去市区呢。
.
接近正午，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市区外环一处人迹罕至的种植基地外，陆斯恩和助理下车，他走在前面，而助理则后面打电话通知负责封锁这里的三科成员。
因为该异常事件造成的影响不大，又远离闹市，所以封锁人员也就两个，穿着便服，终日守在花圃附近，防止其他普通人误入。
“这位是现任三科科长。”
助理在和两位收容者简单介绍完陆斯恩的身份后，收容者转而领着两人进入被白色大棚笼罩的花圃。
里面的花几乎全部枯萎，不过这并不影响触发bug的条件，在花圃深处，竖起了几根涂着红颜料的木杆，收容者停在几米外，道：
“陆科长，前面就是异常事件的发生地，经过炮灰的测试，已经确认只有在那一小部分区域打喷嚏会消失，于花圃里的其他地方，并不会产生任何异常。”
“好，我知道了。”
陆斯恩走上前，对着几人道：“我今天来这里的事不要外传。”
“好，好。”助理点头道，“陆科长，你是打算一个人调查这里的异常？”
“我会深入这起异常事件。”
陆斯恩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守着吧，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您一个人？”
收容者眼神古怪，张开手，“科长，这会不会太鲁莽了？”
不用陆斯恩回答，助理就先催促两人离开：“陆科长自有他的用意。”
等到几人离开花圃后，陆斯恩从背包里取出胡椒粉，倒了点在手心，走到木杆后，鼻尖凑了上去，轻轻吸了一口。
他眼睛微虚，鼻腔发痒。
“哈...”
“哈啾...”
眼前一黑，穿梭层级的晕眩如期而来。
在重新接管对身体的操作权前，他已知的Lv.23的异常特性迅速明晰起来：
舒适区、没有危险实体和规则，人类不会生病且受伤了能够快速修复、食物充足但单一、建筑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