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三种办法
“陆科长，你要去忻州市吗？那我来送你吧。”
“不了，我不会去太久。”
陆斯恩准备去生命树一趟，不带上任何人，既然无法在曲知这边劝说，那只能从生命树那边下手了，威胁也好，劝说也罢，总归是要试试的。
他不希望在某一天，自己的枪口会对准友人。
和助手打完招呼后，陆斯恩从西门离开了站点，看了眼时间，还早，应该能再天黑前赶回站点，不用在外面住。
驶出站点的大巴准时往返忻州市和七号站点，像这样的大巴，在北门和南门区域也有，只不过目的地是在其他几个市。
大巴车上，看起来成熟稳重的司机大叔瞟了眼后方，问：“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去市区？”
“就我一个？”
陆斯恩疑惑的指着自己，如果没记错的话，车上不止自己吧？他转过头，事实的确如此，还有好几个年轻人聚在最后座。
让我撞见异常事件了？这可是在站点里啊，不会吧？
陆斯恩看着后面把头埋进手机里的几个青年，他们有影子，会动，看起来就和正常人没区别。
下一刻，司机笑着解释道：“我不是说车上就你一个，你看后座做什么？曲科长呢？她之前不是经常和你一起去市区吗？”
曲知说过她和司机很熟，没想到是真的啊！
陆斯恩强颜欢笑，道：“她有别的事。”
司机盯着前路，一语道破了陆斯恩话中潜藏的情绪：“吵架了？”
“算是吧。”
陆斯恩不确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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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忻州市，生命树的总部迎来一位不速之客，步子生风的直奔乌右的办公室，工位上的员工虽然感到奇怪，但并没有阻拦陆斯恩的想法。
毕竟他之前也来过这里，因为曲知的缘故，不少人对他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只是不知道这次他又来这里干嘛。
乌右同样疑惑，看见头顶着深蓝框，里面有‘-5010.42m’的字体后，心中难免惊讶，据魏辛所述，这类存在应该不会存在于现实中。
砰！
关门声拉回她的思绪，见陆斯恩随手关上门，乌右警惕的站了起来，“是你...”
陆斯恩伸手拉过门口的旋转圆椅，背靠着门坐下，挡住了唯一的出口，目光平稳的盯着乌右，
“生命树的首脑，我之前还以为你只是个空谈理想的正常人，可现在才发现，原来也只是个疯子。”
“哦？”乌右不解，但也没有惊慌，反而礼貌的倒上一杯冷茶，递了过去，“世界之翼的新任科长，急匆匆来找我，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
“显而易见。”
陆斯恩轻咳一声，声线拉长，“乌右，放弃你们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吧，就算监察科全是你们的人，生命树也不可能是翼的对手。”
“唉，看来小曲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把计划告诉你了啊...我早说过，朋友有我和魏辛就够了。”
乌右叹了叹气，反问道：“所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劝我们放弃计划？”
陆斯恩并不知道计划具体是什么，只知道生命树即将飞蛾扑火，螳臂当车，于是语气坚定的说：“我是在救你们。”
“陆科长，大话就免了吧。”乌右摆摆手，目光柔和，“我们不需要任何人来救，相反，我们还会拯救更多的人，这只是第一步。”
“而且，你真的会这么好心，大老远跑过来帮一群素不相识的人？”
陆斯恩沉默好几秒，长吁道：“说实话，我并不关心你们这群疯子的死活，要不是曲知那个蠢货，我都不会再踏进这个门槛。”
他索性也就不装了，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七号站点的前任监察科科长，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可以装作这件事没发生，你如果执意如此，搭上生命树这几十人去送死，又能得到什么呢？
就算我把今天的事咽进肚子里，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乌右依旧维持着淡雅的笑容，用手轻轻拂过桌面，慵懒的说道：“明明上一次，你还是和翼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现在，拥有翼的权力后，就成了翼的爪牙啊...”
“随你怎么认为，我不在乎。”陆斯恩挑眉道，缓缓站起，“把曲知踢出你们的计划，我来这的目的仅此而已，那个整天想着吃的蠢货帮不了什么忙。”
乌右饶有兴致的问：“把她踢出去，你就不会妨碍我们的计划？”
陆斯恩干脆利落的否决道：“你在做梦。”
“哎呀...”乌右抬头望着天花板，“我们这边单方面答应你的要求...翼的科长们都是这么不讲理的吗？”
“理？”
陆斯恩冷哼一声，一只手搭在门上，“为什么要和疯子讲理，更何况，你糊涂成这样，谈道理未免太可笑了吧？我来这里，不是和你协商，而是警告。”
“乌右，当初是你和魏辛救下了曲知吧？我在档案库里都看到过了...呵，她一直把你们当朋友，但魏辛却想用一把匕首害她，试探她，而你，也想着让她去送死...曲知的身边，尽是一些将她当做工具利用的虚伪之辈。”
陆斯恩顿了下，不给乌右挑刺的机会，补充道：“这也包括我。”
乌右垂眸，回应道：“你说的没错...可总有人要做出牺牲，不是吗？
“但不应该是她。”
陆斯恩取出了老烟枪，含在嘴里，吐出一口烟气，想要借助它冷静下来，“你如果真的把曲知当朋友，就别让她掺和进去，会死的。”
乌右拍额：“你就那么笃定我们会失败？”
“你们绝对会失败。”陆斯恩肯定道。
两人已无法沟通，眼中只有仇视。
好一会儿，乌右的呼吸才平稳下来，“既然你我都在乎小曲，那何不征询她的意见？”
陆斯恩愁眉苦脸，连连叹息：“她绝对会去的。”
“你原来还知道小曲不会放弃啊。”乌右不肯让步，“陆科长，于我们而言，理想即便只是个注定失败的空壳，它也值得我们用生命去搏一搏，哪怕生命树全员死亡，我们也不会后悔。
你的威胁，你的言论，无法动摇小曲的决心，她是来自几十年前的人，现代社会没有她的家，没有她的未来，就连朋友都少得可怜，一个庞大的理想，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你不正是清楚这一点，才会来找我吗？”
“但你注定会失望，自从知道真相，从翼主动离职后，我的想法早已扎根大地定型，永远都不会改变。”
乌右的声音大上两分，越来越激动，她按着额头，道：“陆科长，你是小曲的第三个朋友，比起我和魏辛，你明显更加在意小曲，不然你也不会孤身一人不怕危险来到生命树总部，不是吗？
你让我把小曲踢出计划，可以，我可以答应，我不是魏辛那种没有人性的疯子，我也希望小曲能够快快乐乐的活着，可是，没有归宿又没有理想的她，怎么可能孤身一人活下去呢？”
陆斯恩捏着拳，一字一顿道：“她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不，她比你想象中的要脆弱得多。”
乌右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听好了，陆斯恩，小曲是个人，不是没有情感没有思想的机器，你如果真的为小曲着想，要么就放任她参与我们的计划，献身于那缥缈虚无的理想之中，要么...”
说到这，乌右突然闭口，望着陆斯恩。
“怎样？”陆斯恩皱着眉，迫切的问。
乌右噗嗤一笑，被他这急躁的态度逗笑了，伸出食指指着天花板，“要么你去追求她，娶了她，成为她的家人，给她一个真正的家。”
“......。”
犹豫几秒后，陆斯恩摇了摇头：
“我与你是谈不拢了。”
他拉开门，蔑视乌右，“其实还有第三种办法。”
“哦？”
“一枪打碎你们的梦，让你们认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