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自保
村民们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交给了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者与村长拿主意。
再次跟刘太玄和秦琼确认利弊，并询问了专业建议后，选择了留守村庄。
村长：“你们需要什么？我们需要做什么？”
“我要动员所有人，强化整个村庄的防御。”刘太玄朗声道，“村外要挖出壕沟，再用土石和木头搭建围墙。村民们也要自制武器，最简单的就是长棍、长杆，要么削尖，要么绑上一些铁器。”
“真的会有妖怪成群结队的来袭击我们吗？”
“其实我们只想找个法师来做一场法事。”
虽然有村长和长者替村民们做出了选择，但还是有人提出了异议。
只要不傻，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一帮农夫要被武装起来的话，代表事情非常严峻。而他们没有接受过任何专业性的训练，只会成为战场上的炮灰。并且他们的对手还是成群结队的妖怪。
成群结队的妖怪啊，听都没听说过。大部分故事里，妖怪都是单独行动，少有结伴而行。即使结伴，也不过两三个而已。很少会说“一群妖怪”。
妖怪袭击村庄的意义在哪？动机是什么。
刘太玄直言了当：“从目前的蛛丝马迹来看，没能找不出合理的动机。但是该做的准备必须要有，有备无患、未雨绸缪。”
“难道因为你的一个想法，就要所有人劳心劳力吗？”白方平抬着头。
“是的。我们要做的事情非常多，不仅要应对神出鬼没的野罗刹，还需要解决村子里的谋杀。甚至于目前看来这些事情之间没有联系。”刘太玄摊开手。
村长听明白了：“也就是说，我们村里不仅闹妖怪，还有杀人犯？”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分析，是这样的。”刘太玄点头，“所以，大家最好赶紧动起来。白天是属于我们的时间，在阳光之下不论是妖怪还是罪犯，都会收敛几分。但是入夜之后就难说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会安排人守夜。啊，不止是我们，村民也要出人帮忙守夜。”
“我们一定要听你的吗？”
村民中有人不满。
刘太玄道：“不听我的也没关系，只是大家有概率都会死。”
村民之间议论纷纷，对练气士的说辞颇有微词。秦琼也不太想武装村民，从他捕快的身份来看，村民武装起来多有带点要起义的感觉，反而会觉得不安。
可是一想到刘太玄是专业人士，这周边也确实不太平，似乎武装村民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
秦琼帮刘太玄说话：“练气士是我们之中最专业的，我们只能相信他。就算不是为了防妖怪，未来抵御一下强盗也是好的。”
官差发话还是比练气士有分量。村民们还有微词，但已经行动起来开始工作。
“动起来，都动起来，先进山搜集材料，不论是木头还是石头全都要。人多力量大，甭管男女老幼只要是能动的都得动起来！这是你们自己的村子，你们当然也得出力。我会教你们如何在遇到妖怪时保护自己。”刘太玄态度强硬的催促着所有人，“不用担心，村庄地势不错，依靠房屋和双叉岭构建防御用到的材料不多。只需要补一些窟窿，便能让你们撒风漏气的村子变的固若金汤。”
真武大帝人间体脾气是很好，但是在下命令的时候会变的格外严肃认真。
“图纸我会加紧画出来。”
看着大家热火朝天的展开工作，白方平伸着懒腰：“没我事了，我回去睡觉。”
“吃饱了就睡，你是猪吗？”跟在白方平屁股后面的苏叁大声喊道。
白方平扭头向下看猛然间来了一句：“谁家小孩？”
“什么谁家小孩，是我！”苏叁抬起头，露出帽檐下的猫脸。
看清楚是小黑猫在说话，剑客明显怔了一下，瞳孔收缩变化，嘴唇轻抿，沉吟一下才找补一句：“哦，是猫妖。穿上衣服了差点没认出来。”
怎么可能没认出来。村民没有一个会把它认成是小孩。
苏叁双手叉腰：“大家都去干活，你怎么不去？反而去睡觉。”它活像个监工。
“怎么，小猫妖是监工吗？”白方平道，“刚才差爷不还怀疑我呢吗。要是乱动的话，岂不是更让人怀疑。”
“我只是正常问话，你只是配合调查。”秦琼道，“快点跟着去干活。连老狼都动起来了，难道你指望一只小猫去扛木料吗？”
剑客没再多废话，把剑放在村长家里，撸胳膊挽袖子，加入村民中进山搜集物料。
苏叁则真的如同监工一般喊着号子，督促大家干活。一只小猫承担了如此重任，偏偏所有人还都说不出话来——想跟它计较也计较不来。
木料石材都从双叉岭来，能出力的出力，能出牲口板车的就出牲口板车，总之全村人都调动起来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刘太玄悄悄对秦琼道：“秦头儿，妖怪的事交给我，内部的贼就交给你了。”
“如果不建立防御工事，就真的会死吗？”秦琼有些担心，“这样的行为让其他官府的人看见，可不是个好事。”
“我绝没有危言耸听。”
秦琼与刘太玄背着人说悄悄话。
“为什么？难道野罗刹会跟人一样，有意识的攻城略地吗？”
“不，但他们会有意识的进行屠杀，而且我们的对手不只有野罗刹。你想想，双叉岭附近有很多人类聚落吗？”
“没有。”
“清泉镇又是一座小城。就算不是那种战争要塞，但是也有土墙。退一万步来讲，没有大国驻军在清泉镇，可还有其他势力盘踞在城里呢。野罗刹厉害，但不是无坚不摧。尤其是现在，这些东西已经虚弱很多了，不比当初。”
难杀和杀不死之间的区别非常大。
“要是能出动火炮的话……”秦琼想了想，“没准还真行。”
“对吧。”刘太玄道，“你要是能搞来火器，我也可以考虑不武装村民。”
“这个搞不来。但真的能让村民去打妖怪吗？”
“不是让村民去打妖怪，而是利用村庄来防守。只要建成了防御工事，妖怪只要不是飞天遁地神通广大，就很难攻进来。你知道的，很多妖怪不过是强一点的野兽，被刀砍中也会痛、会流血。不是所有妖怪都能大闹天宫。木墙和陷坑有用，能让村民建立起信心的话，就能激发他们的勇气。”
“在我老家，我听说有只狐妖被书生……嗯，被书生用一摞书砸死了。”
“就是这样。南赡部洲的人，勇猛、智慧、意念、灵性、梵行俱是第一，优胜于三洲及诸天界。就算你直接说狐妖受不了书生的鏖战之法，死在房事上，我也不会奇怪。”
“呃……好吧。”
秦琼放弃了，开始琢磨该如何揪出村里的凶手。
查找杀人凶手，不比在村子周边建造防御工事简单多少。
到处都是人，似乎每个人都有嫌疑。在没有明确证据和口供的时候，秦琼甚至连死者的家属都会怀疑。
他走进杨大伯的小屋里——杨大伯自告奋勇的邀请秦琼和刘太玄留宿——拿起凌虚子写好的调查记录开始翻看，希望能找出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