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奸诈狡猾的家伙
“咣当！”一声，宿舍门被推开，两人同时往外看去。满面红光难掩激动的古德里安教授进门一看到路明非，立刻向路明非敞开了怀抱。
“明非！好样的！我为你感到骄傲！”古德里安教授松开路明非，一手挥舞着手中的白纸，一手扶正刚才碰歪的眼镜。
“谢谢教授。”路明非受不了这老头儿一副看到亲儿子的模样。他总是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路明非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信心哪来的。
“明非，明天就是‘3E’考试了，你准备好了吗？”古德里安教授缓了缓激动的心情，认真地说。
“有什么可准备的，这东西不是天生的吗？”路明非不解，不就是和龙文共鸣吗，很容易画出来。不过自己搞的怎么可能有共鸣？
“好啊！明非！很有精神！”古德里安教授见路明非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喜不自胜，又要抱住路明非，被躲过去了。
“明非，为了万无一失，我准备现在对你进行一项测试。”古德里安教授小心翼翼地说，“不用紧张，只是听我念几个音符而已。”
“好吧。”路明非知道他要对自己念诵“言灵•皇帝”了，真是个天真的小老头。
“明非，仔细听。”古德里安教授拿起手中的白纸站在路明非正对面低声念诵。
一串夹杂着大量卷舌音的语言回荡在小小的宿舍里，那语言仿佛来自太古时代，带着苍茫而混沌的气息。芬格尔呆坐在电脑前面，两眼无神，似乎已经进入“灵视”了。
路明非听着只觉得头疼：为什么他当初要把龙文弄得这么繁复晦涩？信息密度确实很高，就是听着太不舒服了。现代的人类语言多么简洁而优美！而且这个小老头念的龙文已经有很多错误了，怪不得听着只是让混血种产生“灵视”而非对血统低于自己的血裔产生威压。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古德里安教授庄重地重复一遍，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路明非。
“你听到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芬格尔从椅子上跳起来，猛地抓住路明非的肩膀，凌乱头发下的双眼射出精光。
“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路明非迷茫地说，古德里安和芬格尔面色一僵。
路明非本想随便说两句证明自己有共鸣，出现了“灵视”，却突然想起芬格尔的计划，决定给这场开盘加加码。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古德里安大惊，又念了一遍，路明非还是满脸迟滞。
“我真的没听懂啊。教授你念的那什么东西听起来像是唱歌一样，而且还唱得很难听。”路明非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莫非……”古德里安教授挠着自己花白的头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又抬起头，两眼放光。
“噫！好！我知道了！”古德里安教授突然大叫起来，带着不可抑制的兴奋，也不管路明非了，转身快步走出了宿舍。
“你知道了什么？！”路明非直想问。
芬格尔看着没关上的门，又用余光瞟一眼路明非，眼睛滴溜溜地转。
“师弟，你不会真的对‘言灵•皇帝’没反应吧？那明天的考试你不可能过的，而且不是降级那么简单了，你会被直接清除记忆退学回家。”
“怎么可能！”路明非面容扭曲地笑，“你现在在论坛上发帖子，就说我对‘言灵•皇帝’没有共鸣……懂了吗？”
芬格尔屁股被钉子扎了似的弹起来，转头看着路明非，眼睛里跳动着$$：“师弟！你可真是个天才！我现在就发帖！”
芬格尔打开电脑，一张占据全屏的照片出现。芬格尔动作一顿，立刻合上电脑。
“不错嘛，职业素养很强，随时随地都能抓拍。”路明非按住芬格尔肩膀，“我说怎么觉得有人跟踪我，原来是你。”
“师弟！不关我的事！是我手下的小弟不听号令擅自行动冲撞了您们，别找我算账啊！”芬格尔举起双手行法式军礼。
“现在发帖吧，再把你们收集的我前十八年衰到底的资料用小号放出来造势。”路明非打开电脑，示意芬格尔操作，“即使赢了自由一日，也都是我的队友的功劳，他们不会相信我真的有那么高的血统的。”
“师弟大才！”芬格尔立刻推开路明非紧锣密鼓地展开布局，生怕晚一秒就少一块投注。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诺顿馆大厅，凤凰家徽下。
“三年来第一次，我们将失去诺顿馆的使用权。今晚过后，诺顿馆就是零和路明非的了。对我们学生会而言，这是一场惨败。”
学生会全体副组长以上干部坐在大厅里，人人面色凝重。没有人接话，整个大厅安静得可怕。
学生会自从恺撒接手以来，在他的带领下从二流社团晋升为一流社团，一度压过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百年社团狮心会，这是每个学生会成员的骄傲。在他们心里，恺撒主席就是唯一的神话，是注定带领学生会，带领卡塞尔学院，带领混血种战胜龙族的领袖。
可是现在他们失败了，社团的栖身之地也被夺去。夺走他们荣耀的人竟然只是两个新生！
“此天亡我，非战之罪！”
有人高呼，引起一片的附和声。最初知道恺撒和楚子航被一个新生——竟然还是女孩——打败，即使听到恺撒亲口承认他们也还是不相信。即便后来看到三人战斗的录像，看到那个女孩如龙的气势，不得不承认自家主席光明正大地战败，还是不服气。
“我拒绝和懦夫说话。”恺撒冷冷开口，蓝色的眼睛扫视过每一个成员，“我和楚子航都已经承认各自的失败，不需要说更多了。”
“我已经租下了隔壁的‘安铂馆’，它将作为我们明年的活动场地。12:00过后这里就是路明非和零的了。”恺撒抬头看着凤凰家徽，沉默不语。
“为什么不邀请他们加入学生会？这样我们就不用搬走了。”
“我会邀请他们的。不过，无论他们是否加入今晚我们都要搬走，明白吗？”恺撒冷漠地看了一眼第一排提出“聪明”建议的人，那人立刻惶恐地低下头去。
“主席！”人群里有惊喜的声音响起，“论坛最新消息：路明非对‘言灵•皇帝’没有共鸣！”
人群立刻交头接耳起来。
“诺诺，你怎么看？”恺撒看向人群之外格格不入的红发女巫，似乎她总是这样。可恺撒就是喜欢这样的诺诺，喜欢这个他从没读懂过也许永远也读不懂的女孩。
“我不知道。”诺诺漫不经心地说，自顾自走出诺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