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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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留命不放人

独眼龙和属下李文悦二人弄了很多柴火放在崇德跟保义的面前。

崇德与保义互看一样,终于不用再担心夜间没有火烤半夜冻得瑟瑟发抖。

“喂,我说当家的,你找那么多柴。真不会打算把我们给烤了吧。”

崇德看了眼前的这些柴火,不停地的烧都够他们在这待上个把月。

独眼龙刚才说出去找柴将他俩烤着吃。可是说话的语气中就却像是在和他们开玩笑。

独眼龙没理他,把最后一摞柴丢在地上,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瘫坐在地上喝了一口羊皮水袋中的水。

崇德咽了下口水道:“我也口渴了!”

独眼龙拿着手中的羊皮水袋又咕嘟喝了两口。

他准备将手中的水袋丢给崇德的,可是一想这家伙连筷子都不会用,吃啥都是用手抓,丢给他这个水袋就脏了不能用了。

“张嘴!”

崇德张嘴,抬起头,独眼龙拿起水袋往崇德手中倒水。

崇德喝水的速度赶不上水流的速度。水没过了崇德的嘴唇从鼻孔里面进去。

“啊···嚏···”

崇德打了个喷嚏把喝到喉咙里的水都喷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独眼龙立即收回自己的水袋纵身一跃让开。

而一旁的保义则是被崇德口中吐出的水喷了一脸。

“刚才叫你少放点盐,你不听,连吐出来这水都带着咸味。”

保义摸着连络腮胡一起被打湿的脸蛋。

保义拉了一下手上的铁链,他手根本就够不着地去打崇德的脑袋。

“我得感谢这铁链,让你向来暴怒之态,在此刻安分收敛了些。”

崇德闭着眼睛身体靠墙做出一副有种你来打我呀的嚣张气势。

保义脱下袜子用脚指头去够那一颗弯曲的柴火没够到。

独眼龙见状把柴踹了一脚让保义拿到。

在崇德的睁眼间,保义手中的木棍可以打到崇德身上的任何角落。

一颗弯曲的木棍在崇德的脑壳顶上晃动着。

“小小崇德,你再好好说一遍。”

崇德见那根悬在头上的木棍,他的上双手也做不了任何反抗,保义要揍他,就是肚皮接拳头,挨揍的份儿。

“哥,我错了。等出去我给你剃胡子、端洗脚水、按摩、搓背。”

崇德高傲的身躯一下就服软起来。

弄得独眼龙扣了口鼻孔,他有些欣赏眼前的这小位王子能屈能伸。

“嗯,这还差不多。”

保义丢下手中的木棍,一脸得意的闭上眼睛。此时眼前出现了几只刚放完血的野兔子。

李文悦罢手,噗通一响丢在这哥俩面前。

“这是要我们跟你们烤?”

保义看着血还未流干的兔子在他们面前血染一地。

今早他们已经帮这两个山匪烤了一些肉并且得到好评。

此时又放一些新鲜兔子二人以为又让他俩再献献厨艺。

“这些都归你们。”

“我们刚吃呀。”

保义反问独眼龙。独眼龙没有理会他走出了山洞。

不一会儿李文悦进来鞋底打湿,崇德也是一脸疑惑,不过从独眼龙方才的话语间能听出这是要将自己丢在这里。

“这是你们接下来几天所有吃喝,省着点儿吃。”

保义跟崇德看着丢在地上的水和肉。肉还好至少能活好几天。水到明天早上可能就没有。

“喂,我说大哥,这水也不够呀,不到明天晚上我们就会渴死呀。”

崇德拿起装满水的羊皮水袋捏了捏,鼓鼓的水装满羊皮水袋,塞子被他一捏掉在地上。

保义捡起定睛一看这是随行使团的水袋。长口塞子只有他们回纥才会那么做。

只要水不装太满,放在马背上怎么颠簸水都不会洒出来。

“那你就少吃点盐咯。”

李文悦说着一脚把地上的小盐陶罐子踹翻,盐罐子倒地,里面的盐撒出来了一半。

“你们那里沙漠多,断水时如何解决,在这也如何解决。”

“我将你们两弄近一些,若是你两七天以后脑袋笨到还不知道怎么出去。就杀死对方喝血度日。我这柴也够你半个月。若是半个月还活着一个,活着那位一头撞死在石头上算了。活了也是白活。”

李文悦说完,将他俩的位置挪得更近一些。

李文悦在低着头顺铁链时他的脑袋在保义手腕处,保义那一瞬间想拿手上的铁链直接勒死李文悦,取他身上的钥匙。

可是保义仔细观察李文悦身上并没有带钥匙。

此时的独眼龙走了进来,保义不安分的手立即放了回去。

独眼龙揉了揉眼睛,将眼罩带上。

接着他将钥匙拿在手里准备丢在他脚下。

李文悦过去将钥匙捡起,钥匙上面有字,靠近独眼龙嘀咕一阵后就把钥匙收到手中。

“喂,大王。你们不打算带我们去大唐边境向我们回纥大汗索要赎金了。”

崇德看着要抛下他俩的黑衣人恋恋不舍。相处了一天他觉得这是体贴的绑匪,至少说冷还将夜行衣脱下来给他们披上。

“你俩已经交过赎金了。洛阳离你们回纥汗国两千多里。先不说我们会不会在路上病死掉。就算把你俩绑着过去,我们一路上的吃穿用度,还不如将你俩割掉卖给贵族当使唤来得赚一些。”

李文悦已经整理好保义与崇德的铁链,在崇德心中,这样栓着,必死无疑。

而此时的保义脑袋中一只在盘算脱身之法。

“要不我们哥俩入伙你们呗。我们骑马射箭可是一把好手。”

保义想着打不过就加入。一旁的崇德听完保义的话也是连连点头。

虽然保义并非真心,但是挣扎一下总比在这绑着,渴死、饿死要强一些。

李文悦被他这话弄得哭笑不得,一时半会儿他想不到怎么回答这种必须拒绝但找不到理由拒绝的话。

他看了一眼独眼龙。

独眼龙嘴角一撇,蹲在保义跟崇德中间。

假扮独眼龙的石雄语重心长的道:“我们做山匪不需要骑马。都是翻山越岭多一些。洛阳北面的王邙山,我们兄弟一行人半日就能翻过去。带上你们,简直就是带两累赘。还不如将你两丢下。”

此时的保义被这话也怼的哑口无言。保义绝望的背靠石墙上。

而他一旁的弟弟崇德突然眼前一亮,晃动着铁链强行将保义一起拽了坐着。

崇德笑盈盈的望着刚要起身离开的独眼龙道:“要不你们跟我们回草原,我们去那边骑着马抢其他部落。牛羊、马匹、别人未过门那些新媳妇。”

独眼龙将要站直的身躯又弯了下来,蹲在崇德面前。苦笑一声道:“怕是跟你一路北上,带到那一望无际沙漠之中,你们掉头就跑,不用动刀枪我们也会变成沙漠之中堆堆白骨。”

“去了那边就到你们地盘上,不但你说这些条件都统统没有。我脑袋会被你们割下当夜壶,当球踢。”

独眼龙说着眼罩突然有些松弛,他立即站起来转身整理了一下。对着崇德面色柔和的道:“忘了告诉你,我跟东汉曹丞相有相同癖好。若是让我过去当继父,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我,我亲娘早死了。”

“养娘也行。”

“养娘也没了。”

“那算了,小王子,后会有期。等你认了新母再来找我。”

独眼龙起身,摆起袖子,往前大迈几步,如川剧中的变脸王上台。

独眼龙看了李文悦腰间的匕首,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李文悦秒懂的点点头,独眼龙大步迈向洞口。

独眼龙方才戏耍了一番小王子还乐在其中。

他忘了前面的洞口石门太矮要低头,直接一头撞栽到石门上。

在洞中的李文悦抽出匕首。李文悦知道崇德小王子动不得。看向一旁的保义。

“你要干嘛?大哥冷静。”

保义一脸淡定,他不怕死。他年长些,生离死别见得多了。而崇德却被吓得有些害怕。

李文悦想到这些人他们的祖辈曾两劫洛阳,连尼姑庵里面的出家人都不放过。他也是曾经的受害者。李文悦的眼神中流漏着愤恨与杀意。

将军让他吓唬吓唬这两人,而此时的李文悦是真动了杀心。

他想弄死保义,让这个小王子独自面对恐惧,就算去了京师也疯掉。

“他是未来回纥可汗,要杀杀我。”

崇德突然一跪在地,哀求李文悦将刀转向自己。

李文悦这时突然心如刀割,仿佛手中的这把匕首已经插到了自己心口一般,剧痛无比。

若不是这些人是要去面见圣上。

朝堂与淮西战事吃紧,正需要与北面回纥、西边吐蕃、西南边南召国缓和关系,大唐元和皇帝定下先定内忧再解外患战略。

他早就将这小王子的头颅割下挂在洛阳城前,让进城的百姓,当初洛阳遭灾的家族出入之中都吐唾一口。

李文悦举起刀又停了下来。

突然他抓住崇德的头发,一刀割下长长一束丢入火中。

头发在柴火中迅速点燃烧焦味扑鼻而来。

李文悦收起匕首回身,不想再看见这身份特殊的二人。

李文悦声音有些颤抖的道:“哦,忘了告诉你们,你们使团在对面那个山洞之中。”

保义与崇德互视一眼,又看向眼前的蒙面人李文悦。

“他们可没有你们命好早晚都吃上肉。我那弟兄们不像我这般心善,我是只谋财,不害命。他们可不一样,有可能你们使团中一些人嘴贱,早就被他们给砍了。”

李文悦忍着泛红的眼冷声道:“火别让他灭了,否则你们就真的会死在这里。若是你们有学会开锁方法,那么这或许能让你早些离开。”

李文悦说着将之前使团营地捡到的发夹丢在地上。

李文悦注意到了自己湿掉的鞋印,李文悦搓着鞋底将鞋印擦掉,不再回头离开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