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洛山
“神珠赤丹？”李自然摇了摇头。
姜青屹解释道：“赤丹乃上古三大神珠之一，对我姜家有着极大的用处，但在前朝就已经失传。我寻访数年，终于在一本古籍中查到了线索，其可能藏在佛门十不全菩萨的道场。而洛山深处的那间古寺，很有可能就是。”
“既是菩萨的道场，又为何会处于深山之中？”
“这便是蹊跷之一。”姜青屹顿了顿，继续说道，“据我掌握的情报，这间古寺可不仅仅是菩萨道场那么简单，应该还藏着一些佛门的隐秘，所以当年选址在洛山深处。具体的情况我也了解不多，不过依照佛门的手段推测，此处既涉及到隐秘，必然存在着不小的危险。”
姜粟粟也劝道：“小道士，你能将玉匣送给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了，至于要洛山，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李自然轻笑了两声，看着姜粟粟说道：“我先前已经答应了你，就没有食言的道理。既然这庙中可能存在危险，我更应该陪你们走上一遭，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刻帮到你们。”
姜青屹也不是迂腐之人，见李自然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再次向李自然深深一礼，面露感激之色。
“感谢李兄仗义出手，事不宜迟，请李兄今日在庄中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即刻出发。”
随即，他吩咐下人：“设宴，为李兄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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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云雾庄依旧笼罩在薄雾中。
陈云儿提着食盒，小心翼翼地向庄里一间偏僻的房屋走去。
她心跳的厉害，明明都见过那只“怪物”几次了，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
走到门前，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开房门。
屋内光线昏暗，一股腥臊味扑面而来。
只见床上蜷缩着一个浑身长着白色鳞片的怪物。
陈云儿强忍着尖叫的冲动，颤抖着将食盒放在床边。
“怪物”突然张开了嘴，不停吐着信子，露出了细长的尖牙。
“他们已经出发了么？”
陈云儿吓得将脖子缩了缩，结结巴巴地回答：“今…今日一早，他们就出城了。”
“怪物”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希望他们这次能够找到神珠赤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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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青屹等一行七人进入洛山，除了李自然与姜粟粟外，他又从门客中挑选了四名精锐。
洛山山势险峻，不乏毒虫瘴气、豺狼虎豹，山路崎岖难行。
一行人跋山涉水，按着地图的标注走了大半日。
全靠前方的一位虬髯汉子开路，为众人斩断前方的荆棘藤条，这才走得没那么艰难。
虬髯汉子名叫古战，两条胳膊生得如柱子般粗壮，却是个沉默寡言的性格。
这一路行来，除了偶尔发出几声低沉的闷哼，李自然还未听他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太阳初升时众人就已进山，眼看着红日高悬，已然到了正午时分，众人还未抵达此行的目的地。
队伍里，年纪最小的姜小狗忽然直接坐到了地上，朝众人抱怨：“不行了，真走不动了。”
他指了指头顶的太阳：“要是按地图上画的，那劳什子的十不全菩萨庙，应该就在一座形似碗口的奇峰底下。可咱们都走大半天了，却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一定是那地图画错了。”
身着破烂褴褛的姜獒闻言，眉头一皱，知道是自己孙子懒病犯了在耍滑头。
他从腰间抽出一条短棍，在姜小狗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你这小兔崽子，怎么才走半天就叫苦连天了？出发之前，不是你哭着喊着要跟来的吗？再多嘴，下回就别想我再带你出来。”
姜小狗被爷爷训斥一顿，不情不愿地爬起来，低着头跟在队伍末尾，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什么。
身着一袭红衣的花娘子凑到近前，笑吟吟地安慰着姜小狗。
“小狗兄弟，你爷爷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再往前走一段，要是还看不见那碗子山，我就去跟青屹少爷和你爷爷说，让咱们找个地方歇歇脚。”
几人继续前行，直到黄昏时分，在山谷间看到了一座村寨。
寨子规模不大，十来间土坯房被高耸的木栅栏围住，显得十分简陋。
周围稀疏分布着贫瘠的农田，几簇枯黄的草垛在微风中摇曳，几名身着褴褛麻衣的村民正在田间辛勤劳作。
姜獒凑到姜青屹耳边，低声问道：“少主，不如向寨子里的村民打听打听？咱们这样瞎转悠，也不是个办法。”
姜青屹点头同意，众人便向那些正在干活的村民走去。
可谁知他们刚一靠近，村民们脸上瞬间露出惊恐的神色，慌忙丢下农具，逃回到了寨子当中。
不过一会儿，几名手持锄头、镰刀等农具的汉子吵嚷着从寨子里冲出，眼神凶狠地盯着这群不速之客。
古战二话不说，大步走到最前面，将众人护在身后，与村民们形成了对峙之势。
剑拔弩张之际，一位身着深蓝色布衣的老妪从人群中缓缓走出。
她身材矮小，面如枯槁，带着担忧地上下打量着几人。
“几位客人莫怪。”老妪沙哑地说道，“山里时常有山匪出没，我们不得不小心防范。我们这寨子山穷水远的，几位来此有何贵干啊？”
姜獒毕竟是老江湖，早在心中暗暗盘算，料定这老妪必是寨中的主事之人。
他脸上堆满笑容，走上前说道：“这位老夫人，实不相瞒，我们是来山里寻找一座菩萨庙的。”
老妪闻言，狐疑地问道：“菩萨庙？我在山中居住了几十年，也从没听说过什么菩萨庙。你们这些外乡人，怎么烧香拜佛不去城里，反而跑到了我们寨子？”
“哎呀，是这样的。”姜獒早已打好了腹稿，连忙解释，“我家老太太已去世多年，前些日子托梦给我家公子，说她在地下过得不安生。需得来洛山找到一座菩萨庙，虔诚供奉，才能消除她在地狱里受的苦难。”
“也就是说，你们这几个外乡人，大老远地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就为了一场梦？”
姜獒连忙赔笑道：“谁叫我家少爷是个大孝子呢，非要亲自来洛山寻找一番才肯罢休。其实我们也早就打算回去了，可山中方位难辨，我们走着走着，就找不到原来的方向了，这才稀里糊涂地寻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