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马正谊：不想让我干了，可以直说
与此同时，教室里的马正谊和方亮正疑惑陆鸣怎么没回来。
上课铃都响了，都不见人啊。
冯讲师开始上课了，还依旧不见他的身影。
两人低着头小声交流。
“陆鸣跑哪去了？不会是翘课了吧？”
“不应该啊......”
害怕被老师发现，方亮只敢小幅度的摇头。
“上节课他也没说不来了......”
“要不然打电话问下他？”
“上课呢，怎么打电话？”
马正谊义正言辞道。
他可是班长，怎么能带头扰乱课堂纪律，不想让自己干了，可以直说。
“打电话就别想了，给他发短信，问问到底怎么一回事，还来不来？！”
大家刚认识不到一周，彼此之间尚未完全熟悉。
能发信息询问情况，已经是仁至义尽，不能要求再多了。
“哦，那我问问他。”
扫了一眼周围，确认没人注意，方亮掏出手机给陆鸣发信息。
短信发出后，如石沉大海，音信全无。
许久都没有收到回复。
不甘心的方亮，时不时查看手机，期待陆鸣能回他信息。
“行了，别再看了，先认真听课吧。”
马正谊夺过方亮手机，按在桌子上。
“他这么久没消息，肯定有事在忙，来不来无所谓了。”
“冯老师的教学风格比较西式，估计不会再点名。”
“那好吧。”
方亮也没更好办法，只能将手机揣进口袋，认真听讲。
......
教师办公室。
专心致志答题的陆鸣，根本没注意到手机震动。
用了差不多30分钟，将试卷做完。
简单的检查一遍。
放下圆珠笔，伸了伸懒腰，起来活动下身体。
身后戴眼镜的老师，急忙拿起试卷用眼批阅。
他也是计算机学院的任课老师，不存在看不懂的问题。
一边看，一边忍不住的点头。
随口问道：“你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软件班的陆鸣。”
“不错，《计算机设计基础》确实是学明白了。”
“不过这都是些入门课程，学会了也说明不了什么。”
旁边瘦瘦高高的老师接过话茬，一脸严肃教育道。
“后续的操作系统、数据库、语言、算法......”
“才是你们专业的重点，不能因为提前预习了，就骄傲自满，要虚心学习才对。”
“行啦，别摆老师的臭架子。”
另一名身材壮硕的老师好心提醒。
“难道你刚刚没听见，陆鸣跟老冯说，他已经把专业课都学通了吗？”
说完，扭头对着陆鸣：“对不对，我没说错吧？”
陆鸣淡定一笑，脸上带着自信的光芒。
“是的，和程序有关的专业课，我都学明白了。”
“听听......你们俩听听！”
身材壮硕的老师，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人都把专业课学明白了，你还摆什么架子？”
“同样的年纪，你们俩谁能比过他？”
两名老师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陆鸣。
刚刚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居然玩真的！
天呐，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夸张吗？
神情坦然的陆鸣，脸上瞧不出任何慌张的迹象。
他反而向前一小步，想要借此机会证明自己。
在座的三名老师，除了身材壮硕的那位，以后都是软件专业的代课老师。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从小就对程序感兴趣，高中时开始自学程序方面的课程。”
“所以才敢大言不惭的说一句......专业课我已经学明白了。”
为了不让老师们难堪，陆鸣特意编了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毕竟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我从没见过大一就把专业课学懂的学生，你既然说都学明白了，敢不敢让我考考你，数据库方面的知识点。”
戴眼镜的老师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当然可以，请老师出题。”
陆鸣伸出右手，作出请的手势。
“等一下，一个人问多没意思......”
身材壮硕的老师连忙拦了下来，他一笑脸上的肉都挤成一团。
“不如把所有专业课老师都叫过来，大家一起出题考他。”
“你觉得怎么样？”
陆鸣刚有想法，有人替他说出来了。
简直就是绝佳的嘴替。
“好啊，恭敬不如从命，省得老师们来回折腾。”
“不愧是年轻人，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劲。”
身材壮硕的老师赞扬道。
“老沈打电话，把老韩、老杨他们几个都叫过来，准备见证历史。”
很明显，身材壮硕的老师并不负责教学。
估计是主持行政工作的领导。
难怪陆鸣不认识他。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你小子也是沪市大学建校以来，第一个刚开学就敢说把专业课学懂的人......”
话音未落，戴眼镜的沈老师向他靠了过去。
“卫科长，老杨下午没课，这会应该不在学校......”
“你只管打电话，来不来是他的事。”
说完，卫科长懒散的坐在会客沙发上。
沈老师见状，讪讪一笑出门打电话。
一时半会，老师们来不了，陆鸣站着也是站着，不如回教室休息一会。
“卫老师，我回教室取点东西。”
“你小子该不会临阵脱逃吧？”
卫科长笑呵呵打趣道。
“我人能跑，陆鸣的名字跑不了。”
“那倒也是，快去快回，别让大家等太久了。”
陆鸣点头答应，带着试卷离开。
为了不打扰冯讲师上课，他从后门溜进教室。
不等陆鸣回到座位，冯讲师便停止讲课。
“做完了？”
陆鸣笑着点头。
一瞬间同学们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他身上。
“拿过来吧。”
意识到还在上课，冯讲师又加了一句。
“大家先自习。”
在众人的注视下，陆鸣将试卷交给老师。
冯讲师也不管手上是什么笔，直接拿着粉笔在试卷上批阅。
几秒后，下课铃声响起。
没人起身离开，大家正一头雾水瞅着讲台下陆鸣。
纷纷好奇他给的是什么试卷。
教室外熙熙攘攘、吵吵闹闹，软件班却安静无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学从不拖堂的冯讲师，教书生涯里第一次拖堂了。
毕竟是教学多年的老教师，冯讲师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把试卷批完。
在计算机设计基础旁边的空白处，写下两个华丽的数字。
——95。
分数不仅超过规定的80，而且错的都是简述题。
严格来说，只是没有写完整，少了很多书本上的知识点。
但逻辑和原理没问题。
很明显，陆鸣真的把计算机设计基础学透了。
95的高分，冯讲师比陆鸣更满意。
定睛看了一会他，平静的开口。
“陆鸣，你这学期和下学期都不用上我课了......”
“哗~~”
教室里瞬间一片哗然，大家都不知道陆鸣究竟做了什么。
难不成......跟讲台上的试卷有关系？
只有方亮单纯的以为跟刚刚旷课有关。
冯讲师走下讲台，拍了拍陆鸣的肩膀。
“你果然所言非虚。”
“既然已经学明白了，上课对你来说只是浪费时间。”
“不管其他老师怎么想，以后我的课，你都不用来，而且期末一定会给你满分。”
冯讲师语气里透露出浓浓的欣赏。
“我可不希望真正的天才被课堂束缚，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谢谢老师，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不辜负你的期待。”
同学们倒吸一口冷气。
大家原以为陆鸣会挨批，没想到啊，没想到......
老师直接给了免考红批。
想看笑话的同学，反倒成了小丑。
一脸羡慕得盯着陆鸣，恨不得替他“遭罪”。
放下免考，让我来！
冯讲师嘱咐完，便离开了教室。
马正谊和方亮迅速围了过来。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你刚刚给了什么试卷？”
“后面还有一堆事，晚上回宿舍再跟你们慢慢说。”
说完，陆鸣朝自己座位走去。
带着课本和随身物品，在同学们的注目礼中离开。
“整天神神叨叨，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东西！”
“算了，晚上再问他吧。”
马正谊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糟了！”方亮懊恼的拍了下脑门：“刚刚忘了问陆鸣，下节体育课他去不去......”
他刚要追上去，被马正谊一把拦下。
“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不用替别人瞎操心！”
明明大家都是同学，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
不等冯讲师回到办公室，在过道上就被人拦了下来。
一名同事在他身旁，左看看右看看，找个不停。
他忍不住，轻咳一声。
“你找啥呢？”
“陆鸣啊，你的学生陆鸣，他人呢？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你找他干嘛？”
冯讲师皱着眉头。
同事咋咋呼呼道：“你还不知道啊？陆鸣火了！他竟然打算以一己之力妄想挑战整个宗门……”
“你说什么胡话呢？”
听不懂的冯讲师，顿时一脸黑线。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同事面露尴尬道。
“不好意思，昨晚看小说看得太入迷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着四六的同事。
于是不再搭理，径直朝办公室走去。
刚走没几步，眼前一幕把自己惊呆了。
这......这还是他办公室吗？
没走错吧？
不到十平米的办公室，一眼望去全是人头。
里面挤满了人，其中不乏一些副教授、教授、学校中层管理人员。
以至于，他刚一出现。
气氛瞬间安静，注意力纷纷集中在他身上。
“冯老师，下课五分钟了，陆鸣人呢？”
卫处长率先打破平静。
此刻，他正恭敬站在一旁，宽敞的沙发上只有一名老者坐在上面。
卫处长的职位并不是人群中最高的，按道理来说，不应该由他开口询问。
谁让他最了解情况，而且是他提议让专业课老师过来考察陆鸣。
原以为只有几个老家伙会来。
万万没想到，惊动了学院里的“半壁江山”。
是他疏忽大意，工作没有提前做到位。
在冯老师没来之前，他一直在低声检讨。
“他应该......”
话音未落，抱着课本的陆鸣，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各位老师、领导、教授好，我是软件班的大一新生，陆鸣。”
众人纷纷打量着门口那个站着笔直，从容不迫的陆鸣。
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之情。
原本以为，他面对如此多的教授、专家、领导，会显得紧张不安，甚至不知所措。
但眼前的年轻人却颠覆了他们的想象。
只见他面色沉稳，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没有丝毫的怯懦之意。
仿佛对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或者说，内心深处有着足够的自信和底气来应付一切。
沙发上的老者，心里多了一丝赞许。
不错......不错。
有几分少年英气。
不畏强而求于胜，不畏败而求于进。
对于陆鸣而言，这都是小场面。
上一世的他，经常参加行业交流会，在几百人面前，也能镇定自若的侃侃而谈，况且，办公室里的绝大多数人，他都不认识。
肯定不是软件专业的任课老师，甚至都不是老师，就是单纯过来凑热闹。
永远不要低估国人爱看热闹的闲心。
见正主已经来了，沙发上的老者缓缓起身。
“陆鸣同学，你真的把专业课都学透了？”
陆鸣点了点头：“是的。”
“用了多久？”
“高中三年的寒暑假。”
众人听闻，互相看了一眼，留下意味深长的眼神。
“不错，是个好苗子。”
老者率先走出办公室：“走吧，去阶梯教室，这里太挤了。”
陆鸣微微弓腰，做出请的手势，示意老师们先走。
大家路过他身边时，满意的点头。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尊师重教的态度值得肯定、表扬。
有眼力劲的卫科长，先大家一步跑到阶梯教室开门。
一路上，人越走越多，其中不乏一些辅导员，刘剑自然也在队伍中。
“我怎么听别的老师说，你不满意学院的教学体系？要证明给大家看？”
什么跟什么啊？！
陆鸣顿时一脸黑线，话果然传着传着就变了味。
以前他不信，现在不信不行啊。
“没有的事，我只是想提前结课。”
“结课？”
刘剑震惊道：“结大学四年的专业课？”
自从陆鸣开学给了他一份礼物，他就知道陆鸣绝对不是普通学生。
没想到礼物过后，又玩了个更大的惊喜，甚至惊动了学院半壁江山，连许久不露面的刘宗教授，都亲自来了。
那可是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二级教授，再进一步的话，就是院士。
沪市大学计算机学院，至今只有三名名誉院士，可见，刘宗教授的身份地位有多高。
“差不多。”
“你有把握吗？”
“不敢说百分之百......”
陆鸣特意停顿了一下：“百分之99，还是有的。”
“放心吧导员，我不会坑你的。”
说话间，众人来到阶梯大教室。
刘教授坐在第一排中间，身边全是学院领导。
专业课老师坐在靠窗的一侧，刘剑和冯讲师坐在第三排。
凑热闹的老师和辅导员们，则纷纷躲在倒数几排，准备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