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是猫
月考
考试的那几天，学校的氛围安静，沉寂，紧张又刺激。
上午考的是国语，及川律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做完了试卷。
文科题目每做一遍都会想到更好的答案，不像理科答案一样固定，及川律左看看右看看，还是决定不看了。
窗外，连日风雨，樱花吹落。
试卷上面的俳句也是很应景的“不见方三日，世上满樱花”。
坐在身边的相叶凉折好了纸团，用力抛射过来。
纸团砸到桌角，弹到及川律脚下。
“……”
及川律习惯了阿凉上课时候的骚扰，那上面大概率是什么荤话。
他平时过于纵容这个小青梅了，导致她胆大包天。
之前怎么闹都无所谓，但现在是考试时间，要是被监考老师抓到的话真的会毁了吧……
及川律没有办法，俯下身去捡纸条。
在桌下打开。
[阿律，选择题答案]
[写在我腿上]
[画“正”哦~A就是“一”，B就是“T”……]
“……”
“……”
随后，一条修长白润的腿伸到了及川律的眼前。
及川律屏住呼吸，撩开她百褶裙子的一角，开始写“一、下、下、T、一……”
“……”
监考老师路过，及川律将笔扔在地上，假意东西掉了，用手怎么都掏不到。
是个年轻的女老师，她俯下身，帮及川律捡起。
“谢谢老师。”
“不客气。”
从桌下坐起身，及川律长出了一口气。
他偷瞄了一眼相叶凉。
她朝这边掀开裙子，尺度之大，连神圣都露了出来。
是细丝！
少女反复掀开百褶裙，抄袭及川律的答案。
及川律怀疑她根本不在意成绩如何，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
生徒会迎来了第一个学生的委托。
“呜呜呜呜呜呜……会长大人，你一定要帮帮我……呜呜呜。”
面前这个少女说自己弄失了猫，眼泪鼻涕簌簌滑下。
及川律看向身旁的明智茉伊，她眉梢微蹙。
一副完全不耐烦的样子，之前当会长的时候那些见了鬼的规矩怕也是由着心意来……
无奈及川律现在也是有名无实的傀儡政治，她算是找错人了。
“咳咳，”及川律咳嗽作提示，“你先别哭。”
少女止住哭声，看及川律。
是会长大人，有救了！
“学校里能带猫吗？”及川律注意明智茉伊的表情，开口说道。
“不能……”
“既然不能的话，你也吃个处分。”及川律说。
“怎么能这样……”
“规矩。”
“但是，会长大人，”少女觑了眼明智茉伊手中的烟斗，小声嘀咕，“学校里也不能抽烟吧……”
“……”
明智茉伊戏谑地看着及川律。
“……”真有人往枪口上撞的啊……
及川律叹了口气，觉得这孩子大概还有抢救的可能：“自己去教务处找督导，把处分领了吧。”
“怎么这样……”少女的眼泪哗哗落下。
“猫我会帮你找。”
少女捂住脸，悻悻走出门。
“会长大人，”明智茉伊扶住下巴，作出六神无主的空洞表情，“那我呢……我要领罚么……”
“……”及川律暗叹这家伙大概比阿凉更适合演戏，“你不用，茉伊。”
“为什么？”
“你是贵族。”
“嗯？难道白川私塾不需要民主了么……”二十一世纪的资本家如是说道。
“茉伊，岛国是君主立宪制。”
◇
是一只叫“咪咪”的狸花猫。
其实叫什么不重要，及川律才不会傻到满校园一边走一边发出“咪咪”声。
据说是被叫做石村香奈的女孩子用书包背到了学校，在课间与同学打闹的时候失落了。
她是这样的说的：
“她在开着玩笑，我笑骂，将猫丢她，她手忙脚乱，猫在她怀里惊跑了。”
“才六个月大的孩子呀！会长大人一定要救救他！”
及川律拿着一根木天蓼，这玩意是石村香奈交给自己的，对猫有特殊的诱惑。
及川律与工藤鸣海和森奏真一道走进榉树林。
这两个家伙是自己的帮工。
“石村同学是不是隔壁班的？”
“嗯，是。”
“我感觉她长得挺可爱，猫到时候由我送给她吧！”
“不行，我来送！”
“我来！”
“我来！”
“……”
“诶~！及川，你手里这根木棍好直啊！借我玩玩。”
“这不是木棍……我们分头行动吧。”及川律从鼻子里叹出了一口气。
“好，谁找到猫就是谁的。”
三个人各自散开。
及川律不关心猫，也不关心石村香奈，非要说的话，他只寻思着猫屎能不能拿来给明智茉伊煮咖啡。
思忖了一会，这样苦找怕是很难有成效，于是他用仅剩的人脉：
[及川律：玲奈，在学校见过猫么？]
[玲奈♡：见过呀(^人^)]
[及川律：在哪？]
[玲奈♡：校舍后面哦~]
来到校舍后，及川律张望四周，没找着猫，倒是找到了……
“玲奈？”及川律看着眼前的少女。
“律。”
“猫呢？”
“在这。”
“？”
“偷腥猫哦~”
小早川玲奈抱住及川律，在他身上嗅。
“玲奈，你……”
“嗯哼~”小早川玲奈将头埋进及川律胸口，“律很好闻。”
◇
“我曾看过那男人的三张照片。”
“第一张，应该说是他幼年时代的相片吧，想必是在十岁左右拍下的。”
衫山司手里捧着《人间失格》，气息在胸腔中酝酿。
“第二张照片上的他，脸部发生了惊人的剧变，那是一副学生的打扮，尽管很难断定是高中时代，还是大学时代的照片，但已经出落成为一个青年才俊。”
衫山司感觉胸部起伏，神经绷紧。
“第三张照片最为古怪，简直无法判定他的年龄。头上早生华发。那是在某个肮脏无比的房间一隅。”
衫山司只觉得浑身由下而上地升起一种巨大的情绪，她激动地落下眼泪。
“我回来了——”
及川律走进屋，就看见少女哭哭啼啼、低着脑袋抹眼泪的样子。
“怎么了？”
“没哭……”衫山司用纸巾擦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