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当企鹅向你表白
“啊——”没想到小早川玲奈更点背，抽出了“大凶”，“怎么这样……”
“身同意不同，月蚀暗长空，轮虽常在手，鱼水未相逢”
很信邪的小早川玲奈找僧人换解签纸：
大概的意思是：就算好事在眼前，也没办法得到的状态，无法和周围人心意相通，像是鱼离开水一般。
愿望：难以实现吧
疾病：危险吧
遗失物：难出现吧
盼望的人：不会出现吧
盖新居：暂时放弃，再观察吧
结婚交往：变成坏结果吧
看到最后一行，及川律感觉小早川玲奈的眼眶都快红了，要“哇”一声哭出来的那种。
“没事，这东西宁可信其无。”及川律安慰小早川玲奈。
抽签向来有吉有凶，但浅草寺的凶签也过于恶毒了，“**吧”的句式，与其说更严谨，倒不如说像是诅咒。
预习过历史教材的及川律想起课本上说：抽签这东西是比睿山延历寺良源僧正普及到全岛国的。
最支持第六天魔王的一集。
及川律决定明天周末玩一把信长之野望。
出了浅草寺，走在押上一丁目东京晴空街道上。
街上chiikawa、三丽鸥、史努比的专卖店，这些东西对于女孩子来说非常有吸引力，好在及川律没钱，所以不用在这浪费太多时间。
东京晴空塔，又称天空树，伫立在天幕之中。
小早川玲奈朝着高塔张开双臂，眯起眼睛。
起风了，迎面而来，像是被少女召唤出来似的。
及川律啧啧称奇。
莫名想起了某网络热语——想你的风吹到了东京。
然后，少女急忙压住要被风掀起的裙摆。
走进墨田水族馆，买了票，及川律稍微提起了些兴趣。
求神拜佛，或者陪女友逛街什么的，完全没有水族馆有趣吧？
虽然灵魂已经不是幼稚的小孩了，但男人不管多少岁都会喜欢动物。
而且，男人的审美来说：越大越好。
——他说海洋生物。
比如，及川律会多看两眼虎鲸，却不会去关注那些颜色奇异的小鱼。
就是可惜水族馆里装不下蓝鲸，不然他会罕见地让手机图册出现除自己证件照外的生物图片。
小早川玲奈比较有女子力，她会喜欢任何可爱的生物。
“海豚，suki。”
“虎鲸，suki。”
“海蛇，恶心。”
“小丑鱼，suki。”
在对着一排亚克力有机玻璃喊了不下十数遍“卡哇——（かわ——）”之后，小早川玲奈在企鹅展馆前忽地转过身。
“——卡哇君，”在阿德利企鹅们的掩护下，小早川玲奈终于喊了出来，“suki。”
【小早川玲奈】
【AT力场：微弱→弱】
【获得奖励点“10000”，当前奖励点数“91000”】
周围的游客纷纷向及川律投来羡慕的眼光，当然，应该不是羡慕他有系统。
不等及川律的脑子反应过来上个瞬间发生的一切，小早川玲奈却先败下阵来：
“私密马赛！”少女的脸红得像是居酒屋前辈们做的大虾，“我太冒昧了！”
随即，小早川玲奈展开双鳍…双臂，像飞机机翼一样，笨拙地朝及川律鞠了一躬。
这场在阿德利企鹅见证下的忽然告白，来去匆匆。
之后的行程，小早川玲奈全程低着头，直到出了水族馆，也再没有多看几眼可爱的海洋生物。
及川律觉得，有小早川玲奈这样一个多快好省的租赁女友，简直是他人生中做过最划算的决定。
那一万奖励点实属意外之喜，提升【AT力场】，还能获得奖励。
他现在对天赋点的提升势在必得，只需要一个星期。
看了眼手机时间，时间还很早。
“玲奈，去电影院吧。”及川律停下来，说。
“诶……？”小早川玲奈撞到了及川律的背，稍微有了些反应。
水族馆计划因为小早川玲奈的突然告白戛然而止，剩下的时间可以去看一场电影。
开导航找到最近的电影院，买了两张正处档期的《情书》电影票，两人找到座位，坐下。
岩井俊二的风格清新、唯美而又细腻。
虽然电影开头的人物名和外貌的相同让剧情看起来扑朔迷离，但随着情书传递，男女树和博子三人的命运就此串联在一起，及川律也投入了进去，并为之动容。
只是到电影尾声都只活在回忆中的男主，让人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家伙，既对不起博子也对不起女树啊……是个一走了之、把怀念留给别人的负心汉。
“你好吗？”
“我很好——”
博子对着雪山呐喊，无疑是影片最高潮的部分。
“呜……”
手掌传来温热的触感，及川律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他看向身边的小早川玲奈。
少女的眼泪哗哗落下，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举动。
“……”
及川律试着摩挲了一下少女的掌心，本以为会是像少女性格一样柔软的触感，但……
茧？
摸上去有些硬，硌得慌。
是因为常年在弓道部练习的原因吗……那种程度，不至于吧？
一直上了电车，少女似乎还沉浸在电影的余韵中，久久没能回到现实世界。
到了下班的高峰期，电车上人满为患，及川律找到一个空位，按着小早川玲奈的肩膀，教她坐下。
地下铁，车窗玻璃外黑魆魆一片，变成了单面镜，及川律透过车窗反射看少女的脸。
俏生生的脸蛋，实在是惹人怜爱。
特意多坐一站，送小早川玲奈到青山一丁目站。
“再见”差点变成了“偶根ki呆~（你好吗）”少女羞答答地挥手作别。
电车远去，清风吹来，小早川玲奈脸上的酡红很快就淡了下来，她拿起手机，点开Line的消息气泡：
律：【图片】
律：【图片】
……
是他们两人和虎鲸、海豚的合照。
她用手指，将【图片】保存下来。
真好啊，像一对真正的情侣一样……
如果……
如果是真的……那该多好啊。
可是……身处黑暗的自己，再也无法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吧？
将那张解签纸牢牢攥紧，连带指甲也嵌入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