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选中的人3
一脚睡足，起来尿尿。看到走廊外森林上方的天空，黑暗如罩在阴郁的林冠层上。
看一眼时间，早上2点。
都说黎明前的天光最暗。
徐林仔细观察天空，感觉是光线闷在大气层，发不出来的暗。
凝望着天空半晌，准备去厕所时，视线不经意扫到院门口。
大院门口此时又站着一个小孩身影，之前的那个小孩黑影——徐林忽然想到打家祭司的那个小孩会不会是眼前的这位“小孩”？
还有选择他的神明……
徐林下楼。看到院门口的黑影还在。壮着胆子走到院中，试探询问，“你……是人参吗？”
没有回应。
院子里很安静，能听到远处的鸟叫声，在森林里非常突出。
徐林壮着胆子再往前走两步，思索片刻，继续追问，“之前那几个主播是你送走的吗？”
徐林斟酌着词，“他们在山里直播造假，我们管不着。”他顿了顿。“但如果他们盗取森林珍贵野生动植物，就可以送他们进去蹲监狱。”
依旧没反应。
徐林看着前面的黑影，沉默许久，再往前靠近一步，“你是选中我的神明吗？”
“喂！”身后一声高喊。
徐林回头，看见是队长江榆。再回头，院前的黑影消失不见。
“徐林你干嘛呢？大半夜不睡觉，听到你自己搁这嘟囔。”
徐林左右察看，没有再看到那个黑影，只能转身回去，“来了来了。”
两人一块上厕所。江榆打着哈欠回去。
徐林跟在后面，忽然想到了那株高山杜鹃，“队长，你今天早上去杜鹃林晨练时，叫上我。”
“啊，啊。”江榆满口答应，打着哈欠进门。
再次躺在床上，徐林睡不着了。摸出手机刷视频。
将近4点，终于听到动静。
等到房门敲响的那一刻，徐林从床上跃起，三两下爬下床，穿上冲锋衣外套跟了出去。
“队长，这么早啊。”
“每天都这个点。你先去洗漱，我给锅里放水蒸馒头。”
面团是昨天晚上就团好拿去地窖发酵。早上取出来，揉搓，放掉面团里的气，分出等份的剂子，再揉圆，放入蒸笼中二次醒发。
等洗漱好，穿好衣服，锅里的面团也发至两倍大，点火烧水就行。
“走吧。”
这个时候，徐林听到动静。回头看到赵刚已经起来了。
“今天休息，你们可以自由安排。我和赵刚吃完饭准备去赶山，王俊生说他要睡懒觉，就不去了。你去吗？”
徐林摇头。他想去医院看看。
万一他是个精神病呢？
万一呢？
江榆的步子迈得很快，步子踏得也远，有一米一左右。徐林大踏步跟着，不一会身上就热起来了。
林子里早起的斑鸠已经“咕咕咕”地叫着出来觅食了。
清晨的空气入肺清冷。
一直走得山路上多了一些树叶一般的脚印——这是鹿群的痕迹。
两人健步如飞，半小时就翻越了几座山，走到了杜鹃灌丛地的山顶。
“刚热身子。想跑跑。待会我们跑回去啊？”江榆建议。
徐林摆手，盯着江榆，就等着他蹲在高山杜鹃下，那个向内凹的土坡上。
江榆盯着徐林，“嗯？”疑惑他的眼神。
徐林摆手，继续看着他，又瞟向那个土坡。
“这就是我的一个打卡点。”江榆笑着走到山坡上，蹲下去，身子正好与小洞吻合。
于此同时，一朵紫红色的杜鹃花精准落在江榆的头旋上。
徐林也清晰地听到那一声，“送你一朵小红花！”声音依旧是那么童稚、开朗，尾音似乎都飞扬着，似乎后面就接着一个“哈哈哈”。
江榆站起身，盯着那多小红花，对着杜鹃根部撒了一泡尿，嘴里说着，“我喜欢早上来这里。你看，有目标，有付出，有正反馈，perfect！”
“你不跑。我跑回去啊。”
“嗯。”
江榆顶着那朵杜鹃花起步奔跑。
徐林看到江榆下坡时，感觉到头顶的花要掉下来，又后退两步保持平衡。再次出发时，速度匀速缓慢了许多。
徐林看向身旁的高山杜鹃，隐隐期待自己不是精神病，而真得是能听见动植物说话的祭司。
悠悠走回去时，江榆与赵刚已经吃完饭，背着篓子出门，“车子留给你们。钥匙在办公室里放着呢。你们要去镇上玩，自己出去啊。记得锁好院门。钥匙挂上面。”
徐林点头，去厨房打开锅盖，发现新蒸得一笼馒头。中午即使不做饭，也够他们两人吃了。
拿出两个馒头，拿出一包超市2元买得黄豆酱，抹在馒头上吃。
吃完，坐在椅子上看着远方的天空，无意识地放空大脑，逐渐入睡。
忽然一声“啊！”，紧接着是“噔噔噔”的声音。
徐林惊醒，看到王俊生跑下楼。
“怎么了？”徐林询问。
“有戏！有好戏看了！我得赶过去凑热闹！”王俊生脚上没有绑鞋带的鞋子甩飞出去，光着脚在庭院跑，穿回在自己脚上。
“队长呢？钥匙呢？”王俊生大喊。
徐林指着办公室，“队长出去了。钥匙在办公室里。”
王俊生冲进办公室拿钥匙，徐林给他拿两个馒头，“什么事。这么兴奋？”
“刚刚有老乡打电话。之前丢失的几个主播找着了！警察正赶去抓呢！”王俊生笑得夸张，眼睛里都是“八卦热点”的激动。
好家伙，这么一会，都与老乡处熟了。还能打电话通知八卦？
“我也去！”徐林立即拿过车钥匙，他要看看那些主播怎么回事。
早上六点，森林已经被阳光照射多时，有了热气。
王俊生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啃馒头，给徐林报方位，“在开放区，第一高坡的位置，进去。”
徐林点火踩油门，加速冲出去。想起来，“院门！”
“哎呀。就一会儿。咱们呆会就回来了。”王俊生催促着徐林加速，“晚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此时警察正在来的路上。
快的话，能正好遇到，一块上山。
“消息怎么说得？准吗？”徐林询问。
“准。他是大兴安岭人参基地的员工，那些主播的老板也是他老板。他昨天就听说老板请了山里的祭司寻人。祭司说这几天就会回来，让他们不要担心。”
王俊生一顿叭叭，顾不上啃馒头，“谁知道今天早上，祭司派人来说，人回来了。要他们去接。”
“警察也接到消息，直接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