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明与暗》

《明与暗》

站在现在的“屋顶”上，明暗交杂，幽明遮眼。我确实无法

否认始终存在着辨识清楚一切的野心。而且也相信大部分人

也大抵对预知未来充满企望，只不过常常由于现实的羁绊而

失去信心。这一路坎坷，庸常，令人惋惜。在怅惘中跋涉的

过客比比皆是，在明暗中辗转的凡人亦屡见不鲜。斑不定，

驳常迁，吉凶未卜，我们不太敢论证未来是否明朗。明不

落，暗已过，东隅已逝，也不大计较过往的昏暗了。晨曦的

第一缕光照进，我似乎有种洞察知悉万物的错觉，尽管转瞬

即逝，可是在生命中没有任何一刻让我感觉到更真实地存

在。我体验过自予上帝的感觉，一切在眼前如许渺小，但却

不包括对人事的蔑视不屑，是一种淡然的守望姿态。夕阳的

最后一道景，时间匆匆退场，暮色渐渐降临，精神的恍惚悄

然占据着今日的遭际，只剩平日的宁静默默维持着心灵的秩

序。一日的明暗和幽明完成交替，翻转着视野，直至人声泯

灭和万籁俱寂。我当然知道这只是光线明暗的变化，明朗或

晦暗，照颜或蔽目。只不过，处在朝阳下我会怀疑来日是否

如常，站在暮野里我会思索未来怎样流转。一者，我需要反

省是否是经验的误判导致我过于乐观，不可名状地怀揣未来

期待；二者，洞察是否是性灵的呐喊迫使我过度悲观，义无

反顾地否定美好真情。我很庆幸习惯这样去思考，倘若没有

进行这样的尝试，所走的路不会像现在这般从容，于明暗交

错中也生出几分坦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