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归顺
“阿楼，你可瞧好了。”宣行照纵身一跃，两人缠斗起来。
薛楼果断挥出长鞭抽向马背，骏马受到惊吓嘶鸣一声飞奔出去。
匪头没想到薛楼会对他的马下手蓦然回头，宣行照长枪袭去，匪头应接不暇只能硬生生吃下这一枪。
狼狈在地上，匪头气的怒骂：“卑鄙！”
宣行照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飞身刺来，马匪头子不屑大笑：“老子有的是力气和你耗！”
“呃！”吃痛呼出声，他猛然回头，手腕被长鞭缠住，薛楼紧紧攥住。
马匪头子手腕一转抓住长鞭用力扯了过来，薛楼整个人甩到空中，她攥的越来越紧不肯当手。
薛楼脑子一片空白，看上去毫无反抗的余地。
宣行照眼底转瞬即逝的杀意。
薛楼拼命稳住身形，一个转身长鞭彻底将人缠绕住，马匪反应过来后为时已晚。
“宣行照！”薛楼大喊。
宣行照长枪刺进他胸口，匪头口吐鲜血嗤笑：“想不到今日我竟栽在你们这群细皮嫩肉的小畜生手里！”
牙尖用力，薛楼连忙钳住匪头嘴巴焦急喊道：“找个东西堵住他的嘴，他要自尽！”
宣行照割下马匪的衣服，胡乱揉成一团塞进他嘴巴里。
剩余的马匪也被陆续擒住，曲江临走向前如释负重：“无人伤亡，不过有几人受伤但不碍事。”
领头马匪猛地抬头，眼中难以置信，显然不敢相信他的话。
“你们是荆州的人？”薛楼问，眸中看不出半分情绪，嘴角噙着的笑饱含恶意：“是，也不是，你们是天盛的逃兵。”
马匪头子瞳孔紧缩，呜咽着想说什么。
宣行照抽出他嘴里的碎布，嫌恶扔在地上。
“看来你们都知道了。”马匪头子吐了口口水冷笑，细细打量他们一眼：“你们是盛京来的？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的身份你无需知道。”薛楼淡淡开口，“为何做匪首？”
“哼。”匪头冷哼，眼中划过恨意：“是他景宁帝先抛弃我们的！”
“此话怎讲？”曲江临诧异望向他。
匪头撇过头，明显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你实话实说，我会考虑放过你。”宣行照威胁道。
“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匪头大笑，声音尤为刺耳，一双锐利的鹰眸毫无温度：“今日栽在你们这些朝廷走狗手里我认了。”
“你不怕死？”薛楼挑眉。
“自然。”匪头颔首，讽刺道：“只有你们这群皇帝的走狗才贪生怕死，就连荆州那名狗官也是个欺善怕恶之人！”
荆州？
几人对视一眼，薛楼问：“你认识荆州县令？是他指示你？”
“自然不是。”匪头鄙夷看了眼薛楼，说：“那狗官将荆州所有的药材占为己有，我恨不得剜了他！否则又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何况老子只抢富不劫贫。”
众人愣住。
曲江临紧皱眉头，语气微沉：“你是说荆州县令将所有药材占为据有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匪头恶狠狠瞪他一眼，显然不屑撒谎，不愿在进行交涉：“要杀我赶紧的！”
“你倒是一死了之，”薛楼微微一笑，长鞭勾住一名马匪反问：“看来你一点也不在意他们。”
“你少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大哥，我们不怕死！”被鞭子缠住的马匪喊道。
薛楼不理会他，笑吟吟望向匪头：“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和你的人现在一起死。”
“我选二。”匪头打断她，丝毫不担心薛楼第二个选择更过分，能保住兄弟们的命就行，天底下又有几个比死更过分的选择呢？
得到想要的回答，薛楼并未当场说出来，而是征求曲江临的意见：“师父，我能不能和他单独说几句？”
“这……”曲江临很明显不放心他们二人独处。
看出曲江临的犹豫，匪头不屑冷哼：“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小丫头下手。”
“师父放心吧，我们还需要借他的手引出荆州县令。”
曲江临点头。
薛楼上前扶他起来，匪头嗤笑：“你倒是胆大，就不怕我现在挟持你趁机脱身。”
“你不会。”薛楼十分笃定，伸手作出请誓。
匪头快速打量薛楼一眼，心中约莫猜到她的想法，却也没说什么跟她走到远处。
“有什么话直说吧。”介于薛楼刚才的态度他面色和善了不少。
“还未请教您的名字。”
“我原名孟袁光，现在叫孟臣。”虽不乐意但还是回答了，语气不耐道：“可以说第二个选择了。”
“薛楼。”
“第二个选择是，我要你归顺于我。”薛楼注视他，目光深邃：“孟大哥也不想当一辈子逃兵吧？”
“不是逃兵，”孟臣打断薛楼，毫不畏惧说：“我是叛军。”
薛楼笑得璀璨。
孟臣睨她一眼，说：“我不会做朝廷的走狗，当初狗皇帝先抛弃我们，我们便不再忠于他。”
“在这件事上，我们俩不谋而合。”薛楼笑望着他，向他允诺：你归顺我，我许你今后在天盛无人欺你。”
“你要谋反？”孟臣惊异道，看她的眼神明显不信任，反问道：“我凭什么信你？”
“你没得选。”薛楼脸上带着从容，孟臣确实没得选，他那群出生入死的兄弟命在薛楼手上。
“我小看你了。”孟臣平静地说，倏然轻笑起来：“想不到你是这些人里野心最大的，我答应你，不过丑话说在前面。”
“若你让我们效忠狗皇帝，我会反了你。”
“可以。”薛楼答应的爽快，“到时候你们以薛家护卫的身份随我回盛京。”
“好。”孟臣向薛楼拱手。
*
“聊完了？”宣行照笑问。
薛楼点点头，对曲江临说：“师父，孟臣愿意配合我们，他们手中有很多荆州县令的罪证。”
薛楼将两人方才的谈话全部隐瞒下来。
曲江临倒是诧异这匪头如此配合，但也并未过问，薛楼有自己的较量。
“师父既然他们能够将功补过，陛下那里能否隐藏此事，毕竟他们的身份不适合暴露。”薛楼迟疑问出，试探曲江临是否介怀。
“此事我会考量。”曲江临沉吟一会，说：“若能揭发楚县令的罪状将功抵过，我会将这件事隐瞒下来，如果发现你们与人同流合污祸及百姓，我不会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