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被天道剧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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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新程

“这赤丹珠,你好生留着。”

她将赤丹珠塞进方唯的体内,接着不再言语。

转过身去,走向了无垠的黑暗。

突然,她又好似想起什么一般转过了身,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你啊,日后多笑笑,配你那副好皮囊,日后少不了机缘。”

说罢,她挥了挥手。

再无挂碍。

“须陀”

方唯想上前去拉她。

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匡着,动不了分毫。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须陀走入那黑暗之中。

“等等我!”

这一回,方唯几乎卯足了全力。

只听砰的一声。

一块棺材板冲天而起。

天光照在方唯的面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尖叫。

“啊!”

他赶忙坐起身,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是一位骑马的青衣女子。

肌肤胜雪,青丝如瀑。

生的倒是漂亮,有一种水乡女子的温婉,看面相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

只是现在,她那双勾人的美眸睁得滚圆,看着自己,好似见着鬼了一般。

“你,是人是鬼?”

一道有些迟疑的男声响起,方唯这才发现,自己与那女子之外,正围着一圈黑衣人。

看这架势,似乎是一出拦路打劫的好戏。

虽说还不清楚状况,但方唯自然不会拒绝这英雄救美的好机会。

他伸手取剑。

却猛地摸了个空。

再一看。

自己赤条条一个空心人,全身上下莫说是剑,就是衣裳都没有半片。

“呃……呜……嗷……”

旋即,方唯平举双手,突地从棺材中跳起,双眼上翻只露出眼白。

嘴里发出类似野兽的嘶吼声来。

“起,起煞了,这天光的至少是尸将级别,完了完了。”

边上的女子好像有些见识,慌忙地喊道。

听她这么一说,周围的黑衣人也是一下子慌了阵脚。

似乎是为了验证女子话语的真实性,方唯蹦跳两下,双手呈爪,作势要朝其中一人抓去。

“啊,有,有尸怪啊!”

那人吓得撂下手中钢刀,大叫着跑入了边上的山林里。

有一人做了榜样,其余人也不再硬撑。

一时之间作鸟兽散。

很快,路上只剩了方唯以及那青衣女子。

“嗷……呜……”

“好了,别装了。”

青衣女子拍了拍方唯道。

“嗷……咳咳,嗯。”

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方唯点点头,说道。

“我想请问……”

“啊……”

女子举起手。

“在问问题之前,可否请你先坐回你的棺材里去。”

她指了指方唯的下身,其意思不言而喻。

“自然。”

方唯点点头,爬上平板车,坐回棺材,这才继续开口。

“请问姑娘,这儿是何处?”

“清漾山。”

女子噘着嘴巴,细细地打量着方唯上下。

“倒是你,姓甚名谁,为何死而复活了?”

“在下姓方,单名一个唯字,既然能动,自然是从未死过,不知小姐你尊姓大名?”

听了方唯的解释,青衣女子有些狐疑地皱起眉头,半晌道。

“翠清漪”

二人互通了姓名,接下来的谈话就变得自然许多。

“那么,翠小姐,请问,这儿距离摄山有多远?”

方唯依旧记挂着白须陀。

“摄山?你打那来?”

翠清漪有些惊讶。

“算是吧。”

“那可就远了。”

翠清漪扁扁嘴。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少说也得走五日,更别说现在世道乱,十天估计都到不了。”

“世道乱?”

方唯有些奇怪,自己记忆中,大衍国的治安还是相当好的,称得上是国泰民安。

怎么睡个觉的功夫,世道就乱了?

“等等。”

他忽然想到了些什么。

“颍州呢,颍州有发生什么吗?”

“颍州?”

翠清漪的面色古怪了起来。

“五个月前闹了妖怪,听族里长辈说,死的百姓得有万人之数,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万人?

莫非,那避尘珠最后还是给贵岁王爷拿去了?

况且,这件事既然已经是五个月之前,也就是说,自己至少昏迷了五个月?

那自己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方唯心中已是千涛骇浪,一时忘了回话。

“唉,我问你话呢,你家长辈没教过你礼数吗?”

“嗷,我,我昏迷之前,听说的。”

方唯回过神,随便搪塞了几句后,接着问道。

“那,朝廷呢?有没有查出些什么来?”

“朝廷?”

翠清漪听到这两个字,忽的露出一抹讥讽之色。

“大衍皇帝现在重病,又未立太子,现在所有人都在等他咽气,谁还有功夫去查这种事情?”

“随便扯了个妖怪作祟,就草草结案了。”

“那……”

方唯还想再问,翠清漪却是不想再答,一扬马鞭,便再次上路。

“别问了,前头就有个村子,不如给你添件衣服再说?”

马车一动,开始有了些许微风,方唯这才感觉浑身发冷,点头算是同意。

“也好。”

这辆马拉的平板车速度不算慢。

兜兜转转,不多时,便已经看到了一处村庄。

似是因为现在并非什么太平年。

周围立起了临时修建的围墙。

村头,还有两个力壮负责放哨。

此时,他俩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齐齐看着地上。

听见马嘶声,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小伙子头也没抬,就叫道。

“站住。”

“站什么站,你连清漪小姐都不认得了?”

边上那个一嘴络腮胡的中年人抬头一看,赶紧在那小伙子的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

然后,冲着翠清漪赔了个不是。

“抱歉啊清漪小姐,我现在就给你放行,请进请进。”

说罢,他让开路。

待到翠清漪和方唯进去后,再一次走回了先前的位置。

他蹲了下去,拾起了先前他俩一只在看的东西。

原来是一张画像。

那画像上的女子,手拿一小团扇。

半遮半掩着自己那张俏脸,一双美目顾盼生情。

鹅颈以下更是不着寸缕,只单单以一手臂,堪堪遮住胸前乍现的春光。

难怪叫他二人看直了眼。

那小伙子见他拿走了画像,当即不乐意起来。

“我说李叔,见者有份,你怎能独享呢?”

“去去,什么叫见者有份?我先看到的就是我的。”

那中年人挥着手,如同赶蚊子一般道。

“你要不给我,我就去告诉李婶,就说你藏了春宫图。”

“臭小子。”

听见这话,那中年人顿时是又急又怒,又是一巴掌招呼在那小子头上。

“你这娃娃好没教养,这样和大人说话,啊?”

那小伙子见他这般模样,便也不再言语。

低着头,走到边上放哨去了。

兴许是怕他不服,回头就去给自家媳妇报信。

中年人砸了咂嘴道。

“瞧你那样子,蔫头耷脑的,不过你也到年纪了,确实是想要的时候了,这样吧,晚上,你来叔家里头,我给你就是了。”

小伙子听他这么说,顿时眉开眼笑,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涨红。

“但,你得替叔我放一早上的哨,怎样?”

中年人话锋一转。

“好好。”

能得画像,那小伙子自然是百般答应。

那中年人一听也是高兴,嘱咐两句,便转身回了村子。

他没有看到的是,从他转身开始,那小伙子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后背。

脸上的表情,越发奇怪。

似笑非笑,似哭非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