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孵化
“干净的器皿是成功炼制药水的必要条件之一，但只要学会魔法伎俩，清洗器皿这种麻烦事一个动作就能搞定。”
瓦森侃侃而谈，里克则专心做着记录。
待里克彻底掌握整套流程，之后炼制药水的工作就会全部交由里克负责，而且炼金设备也会被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地下巢穴中。
需要记录的东西很多，每一个操作步骤都会牵扯出大量的可能情况。
如果不想在遭遇时手足无措，提前学习是十分必要的。
好在里克乐在其中，不觉得枯燥的同时，还能提出很多个人想法。
“品质差的材料是否需要多放些，好满足成药需求？”狗头人术士这样问道。
“你说的没错，里克。”瓦森点头表示同意，“但作为新手，很难判断品质和量的关系，而且每种材料中同时拥有多种无用甚至是有害成分，最好不……嗯，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一闪而过，很是微弱，有些像玻璃碎了，又有些像是在揉纸团。
瓦森竖耳倾听，声音却消失不见。
看到里克摇头，瓦森觉得是自己幻听了。
但这时，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是一道，而是一片。
声音清脆，很快又被软萌的嗷嗷叫声取代。
瓦森眼前一亮，飞快拿起放在盒子上的法术书。
盒中的蛋已然破裂了，一个个指头长的小狗头人正艰难地从缺口处钻出。
它们都长着紧贴后背的皮翼，一爬出蛋，便竭尽全力舒展翅膀，以至于撞翻了行动稍慢的兄弟姐妹们。
新生儿和钢齿部落的颜色完全不一致，以铁锈色为底色，上面还有金色、银色、青铜色、黄铜色、赤铜色花纹，对应五种金属龙的鳞片颜色。
三金，三银，三青铜，两黄铜，一赤铜。
它们的眼睛还未彻底睁开，嗷嗷叫的嘴巴冒着青烟。
与之对应的是，蛋壳缺口处被烧焦的部位。
瓦森伸出手指，还能感受到对应龙息的微弱效果。
“果然是龙息。”
“它们是通过龙息破壳而生的。”
瓦森惊喜地喊道。
里克的喜悦之情更是无以言表，张大嘴巴，呆呆愣在原处，直到新生儿的叫声再次响起，他才回过神，迅速冲出房间。
瓦森正要问他去做什么时，感觉到手指被冰冰凉凉所包围。
回过头，只见新生儿正在用小脑袋蹭着他的指头，叫声也在变得喜悦。
原本在啃食蛋壳的小家伙迅速放弃到嘴的食物，奋力和兄弟们争抢贴近瓦森的机会。
这种亲昵的状态让瓦森很是开心。
他把胳膊放平，好让新生儿们可以安全地爬上来。
里克去而复返。
还带了满满一大盘的烤肉、蚂蚁、小蜥蜴和各种颜色的蘑菇。
里克将餐盘放在书桌上，向瓦森请示。
“老板，能否让孩子们先吃些东西？”
瓦森自然不会否决，小心翼翼地拿下新生儿放在餐盘前，有些好奇地问道：“他们不应该先吃了自己的壳，然后再吃其他东西吗？”
“如果没有别的东西可吃的话，孩子们是会优先吃自己的壳和其他孩子的壳。”里克搭手捧下乱动的新生儿，继续解释道，“色彩龙也是这样的，没吃的，才会吃壳。”
没说金属龙，是因为里克的血脉里只继承了对金属龙的仇恨，没有相关知识。
不过也差不多，除了那些从天上掉下来的、从树上或是矿石里长出来的金属龙，有父母的金属龙出生后也都是直接吃肉的。
有了金属龙特征的小狗头人们也是这样，一个个抱起蝎尾狮烤肉大口朵颐。
其余三种食物只被闻了闻。
餐盘上的肉很快清理干净。
“我最喜欢照料新生儿了。”
人未到，声先至。
不等瓦森前去关门，米米罗已经冲了进来。
屋外围满了狗头人正在透过门缝张望，兽人迦鲁克则站在它们后边。
“能不能送我一只？”
米米罗一边往餐盘里倒果昔，一边大放厥词。
直到里克的眼神变得凶狠，屋外的狗头人纷纷叫骂，米米罗才陪笑着解释是玩笑话。
但里克已经盯死了半身人，后者的手想要触碰新生儿，被里克迅速拦住。
新生儿吃饱喝足后，舒服地躺在桌面上，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老板，我想把孩子们带回地下巢穴中。”
“孩子们都是有天赋的，他们或许能成长为龙之信徒或是金属龙神选勇士，我想多花些时间教育他们。”
“依克丝是个头脑不错的孩子，她能肩负起管理店铺卫生的责任。”
看到瓦森点头，里克慢慢把新生儿全部装进了盒子里。
趁着这个机会，米米罗迅速拿起一只，在自己脸上蹭蹭了。看到里克要杀人的眼神，他才依依不舍地将小狗头人放到盒子中。
“那些壳，你准备怎么办？”瓦森对此很是感兴趣。
里克将新生儿装好，递给前来接应的卡沙克后，才解释道：“我们会依照传统，将壳捣碎，洒在孩子们的窝上，这样可以保佑他们健康成长。”
这种回答毫无根据，对瓦森毫无说服力。但已经扯上传统了，他也只能表示理解和认同。
“你如何区分哪个壳是哪个孩子的？”
米米罗点头，插嘴道：“对呀，对呀，我觉得除了颜色，壳都是一样的。”
“区分不了，只有孩子们自己可以分辨出来。”里克说得坦然，向瓦森鞠了一躬，便缓缓告退。
米米罗紧跟其后，追上了上去。他同样瘦小，可以轻松挤进地下巢穴的狭窄通道中。
瓦森冲兽人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开始收拾被搞得狼藉的桌面。
房间内安静了，瓦森才开始思考里克提到的龙之信徒和金属龙神选勇士。
这两种称谓并非是指具体的职业，而是具有龙血的生物在对龙神的疯狂信仰下获得的魔法力量回报，就像是雏龙长成了青年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生命成长。
其中，金属龙神选勇士的实力和青年绿龙接近，加上神选勇士所具有的传奇抗性，甚至可以说比青年绿龙还更强一些。
而且和龙一样，和所有的生物一样，神选勇士也是可以修习职业进一步提升实力的。
“生物只要和龙、和狂信沾上关系，总是会获得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
“不过，是自己人，那就是可以接受的。”
“神选狗头人术士，光听名字就很厉害。”
瓦森淡淡一笑，重新投入到奥术学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