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炼制药水
老板室内。
伪龙可可的双眼随着铜币轨迹变动。
“你想好了，如果你嫌少，这枚铜币就会被狗头人赚走。”
“但如果你同意在庭院里监视一晚上，你就能获得一个铜币。”
感受到通过心灵感应传递来的疑惑和纠结，瓦森拍着胸脯保证：“相信我，一晚上的监视真的就只值一个铜币。”
“老板，还是让我安排孩子们去吧，孩子们不要钱。”
里克主动请缨，却惹恼了可可，被认为是断龙财路。
伪龙一把抢过铜币，冲着狗头人术士呲牙咧嘴，发出嘶嘶声，像是准备吐息的巨龙。
“好了，再不去工作，可要扣工钱了。”
听到瓦森的恐吓，可可迅速飞离房间，进入工作状态。
“老板，既然您担心兽人有问题，不如找个理由把他开除了。”里克压低声音建议道。
瓦森摇摇头，淡淡回答：“德拉里昂商会还需要咱们制作治疗药水，没有理由安排一个危险份子过来。”
“我不担心迦鲁克，只是有些心绪不宁。”
“可能是受了色彩龙消息的影响。”
“让可可出去，也是为了防止它在屋内搞破坏，顺带监视。”
“那您还承诺他利润分成，是否有些……”
里克的话未说完，被瓦森提手制止。
“这里可是荒原，能有几个人到了这里还会需要买新装备的。”
“他顶多卖些箭支、弩矢之类的消耗品。”
“你们的装备有坏了的，全都可以拿去让他修。”
“有喜欢锻造的狗头人，也可以安排过去学习。”
“同意他的想法，只是我的有一次尝试而已，等税务官来时就能验证了。”
里克仍有疑问，但作为读空气达人，他深知此时该结束这个话题。
无论真相具体如何，只要龙开心就好，他所能做的、该做的就是陪龙老板把这出戏演下去。
而且他也是这么向钢齿部落全体成员叮嘱的。
就像现在，龙老板将目光投向木箱。
里克明白他表现的机会来了，连忙打开箱子，小心翼翼地将炼金器材取出。
果然，在他将器材安置在新搬来的桌子上时，老板满意地点了点头。
没有比这更美妙的奖励了，里克心想。
看到狗头人脸上乐开了花，瓦森以为里克对炼金很感兴趣，便主动说道：“喜欢，待会儿我炼制时，你就拿张笔纸记录下过程。”
“我可以学习炼金术吗？”里克诧异。
戏法，大多走街串巷表演的魔术师都会那么一两手，瓦森愿意教他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是炼金术可是几乎等同于法师职业的稀有传承，即便是法师也不一定会炼金。当然，炼金师也不一定都是法师。
里克还没反应过来，又听瓦森说道：“没必要这么激动，我也只会制作治疗药水。”
“但是有一点，你必须提前明确。”
“不管两天内能炼制出多少治疗药水，你都必须对外说明只能出一瓶。”
“为什么？”里克情不自禁问道。
为什么，瓦森想起自己第一次翻看炼金手册时，从首页上看到警示语。当时，他还觉得手册的作者很能装，是个表里不一、爱慕虚荣的家伙。
此时此刻，他却觉得作者高深莫测，字里行间都蕴含着世间真理。
瓦森抬起头，颇为骄傲地说道：“两天出一瓶，你是高贵的炼金师；一天出两瓶，你不过是会炼药的牛马。”
“明白了吗？”
里克摇头，他仍旧觉得高产等同于炼金水平高深，低产意味着能力不行。
“不明白不要紧，但你记着，不管谁问，都说两天只能制作一瓶治疗药水就对了。”瓦森微微一笑，开始检查材料数量。
德拉里昂商会送来的炼金材料正常情况下，足够制作50份药水，还送来了100个盛装药水的细口小瓶。
而兽人迦鲁克带来的信件中，只要求能做出45份治疗药水，损失的部分全部由商会承担。
“既然你们这么大方，我就一定给你们做出50份药水来。”瓦森自信满满。
制作药水的几个核心因素：材料品质、配方、操作步骤、手法、面对各种异常情况的解决办法和经验。
除了手法和经验外，瓦森全部熟记于心。
而且他所学习的炼金手册上面有且只有治疗药水，也正是如此，手册上全面总结了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和相应的解决办法。
所以瓦森也相当于在实践前，便积累了足够的经验。
即便如此，考虑到是第一次实操，瓦森仍然先是回忆了一遍炼制过程和注意事项，重点记下可能犯错的步骤。
花了漫长的一个小时，确保对每个细节都心中有数后，他才开始认真实操。
里克则在一边观察，一边记笔记。
炼制的过程其实并不复杂，仅半个小时，瓦森便完成了99%的步骤。
剩下的唯一一步，便是等着材料被缓慢萃取完成，然后慢慢冷却凝结，生成治疗药水。
期间只要保证仪器下方的火焰稳定即可。
“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瓦森伸了伸懒腰，呼出长长一口气，笑道，“后天比现在提前一个小时，就能用药剂瓶来装治疗药水了。”
“就这么简单？”里克有些难以置信。
这些操作步骤，简直是个人就能完成。
瓦森耐心说明缘由。
只有治疗药水的步骤是这么简单的，像价值数百金币的隐形药水炼制难度会成倍提升。
而且炼金最关的东西是，凝结了配方研发者的才智和努力制作的炼金配方。剩下的，无非都是些熟能生巧的环节。
正是如此，控制炼金药水的产量和市场上的数量，才是确保炼金师重要地位的有利保证。
瓦森学习的炼金传承如此，他相信大多数炼金师的传承也是如此。
至于生产并销售大量魔法物品的红袍法师们是如何行事，如何看待传承要求，他就完全不清楚了。
“正常人是无法理解魔怔人眼中的世界的。”
里克点头，并提出了新的问题：“老板，多出的一瓶治疗药水，咱们要自己售卖吗？”
“不合适。”瓦森摇头微笑，“咱们已经和德拉里昂商会签了生产协议，就不能做这种过河拆桥的事。”
“多的一瓶，咱们留着自己用。”
“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流通到市场上的。”
之前与夏普订立协议和送来的100个药瓶，便是说明，商会老板奥布雷克先生是默认瓦森留下多出的一瓶的。
对方已经做出了最大程度让步，瓦森没理由、也没必要为了一些蝇头小利破坏这种难得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