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逍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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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庙中遇险

一开始李孚与花时泪两人刚到破庙的时候,就发现了庙门旁那道极深的裂缝,裂缝及其骇人,即使是黄口幼童。稍稍用力也能推倒这面墙。

所以二人才会把住处选在离庙门较远的供桌旁,以免半夜睡觉时,被这一排砖瓦砸伤。

在遇到于广一众后,李孚自知不能和他们硬拼,那就只能尝试其他方法对付他们。

比如,故意激怒于广,让他对自己的怨念达到顶峰,能够不管不顾地追击李孚。

接着,他将于广和其他的五蛟帮帮众都引到破庙中,让他们以为自己慌不择路,找到了这个没有退路的庙中。

如此一来,也能降低他们的警惕。

只要让他们站在门墙倒塌的影响范围内,就让守候在外花时泪推倒危墙,最大程度上限制他们,求得一线生机。

这计划看似冒险,但已经是李孚能找到最适合的方法了。

“看起来还蛮顺利的。”

李孚抹掉头上的汗珠,打量着于广一行,方才躲避他们的追赶,已经将李孚的气力用去大半。

“我的腿!我动不了了!”

“五帮主,二郎快不行了。”

“好呛!”

因为院墙倒塌,浮尘与瓦砾土屑混合飘散,眼前五蛟帮众人要么被废墟压住,要么被灰尘呛到口鼻,涕泗横流。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像没头苍蝇一样找不到方向,加上庙中昏暗无比,引以为傲的力量和人数优势也发挥不出来。

不过,修炼《灵视经》的李孚在混乱之中,视力却不受影响。。

“呼,不过是一群和徐荣一般的虫豸罢了。”

李孚长呼一口气,紧接着握住三山剑,飞身冲向五蛟帮一行。

“小贼,给我滚出来!”

“啊!帮主是我!”

于广自知中计,此时他们战力大减,李孚定然会趁机发难。

自己视力受限,在烟尘中无法找到李孚的身影,心中不住焦急。

情急之下他挥起拳头,向周围胡乱砸去,满地的土块砖屑飞溅四起,但并没有没打到李孚,反而伤了自家兄弟。

“好险,这于广虽然笨了点,但一身蛮力是实打实的。”

看到于广惊人的破坏力,李孚心中一颤,转念想道:

“现在他疯成这样,我还是先处理其他人吧。”

李孚躲开于广的攻击范围,旋即宛若一条灵动的水蛇般游走在其他帮众中间,手中三山剑配合太湖剑法,对付被困住的帮众,自然都是一剑封喉。

“老花?”

出乎他的意料,门前的花时泪正抱着一块巨石,不断朝一个动弹不得的壮汉砸去,那壮汉的脑袋已经烂成一滩,但花时泪仍是没有收手的意思。

“能让老花如此失态,看来那位老丈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孚暗自叹息,而后继续提剑奔走。

于广察觉到身旁帮众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少,等到浮尘散去,才看到大部分帮众都倒在地上,颈上无一例外都有一道剑痕,正汩汩流血。

“李孚!你——”

于广眼中似乎快要渗出血来,但很快便被李孚打断:

“住嘴!”

于广的骂声还未出口,李孚的剑就已经点在他咽喉上。

锋利的剑尖刺破了于广脖子上的皮肉,一道细细的血痕向下缓缓流动。

“李小友,我们可以谈谈。”

“有什么可谈的!”

李孚尚未言语,于广身后的花时泪便已激动地喊起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这股声音好像要将于广生吞活剥,不由得让他感到暗暗心悸。

陡然间一阵妖风吹过,直冲花时泪而去,他一时间躲闪不及,被卷到一旁。

“老花!”

李孚吃惊地望过去,但花时泪已经是被人制住,不断挣扎着。

“李孚,是吧。”那个黑影掐着花时泪的脖子,一字一顿道:“不知道鄙人可否和你谈谈?”

“四郎!”

于广听见来人的声音,欣喜若狂地喊。

“阁下是五蛟帮的人。”

没想到五蛟帮又来了高手!

李孚压抑着内心激荡的情绪,沉声道。

“鄙人正是五蛟帮四帮主,‘弄风蛟’肖胜。”

肖胜挟着花时泪走到庙门前,借着月光,李孚看见这肖胜瘦长身材,两腿肌肉紧紧绷起。

想到他刚刚掳走花时泪的场景,此人大概是个轻功好手。

“肖胜不比于广,我的身法可能没有优势!”

李孚心头一颤,凝定心神道:

“阁下想做什么?”

肖胜陡然笑起来:“李郎君可否对我们五蛟帮感兴趣?”

“若李郎君愿来,鄙人可饶过你和这个乞儿,再给你金疮药疗伤。”

说着,肖胜掏出一个药葫芦,接着说道:

“除此之外,还可许李郎君一个副总管之位……”

“四郎,不可啊!”于广在一旁吼道,

“住嘴!”肖胜冷言驳斥道,瞪向于广,而于广见状也只能乖乖敛声,再不言语。

“代价呢?”

李孚冷冷道。他自然清楚,自己杀了五蛟帮的人,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揭过去。

肖胜朗声道:“只要放了于广便可。”

听了这个条件,李孚不禁沉默起来。

如此一来,只要他能松口,那么自己和花时泪都可以活命。

但肖胜的话是真是假?

正在李孚踌躇之时,被钳住脖子的花时泪挣扎道:

“李兄弟,莫管我!你快逃!”

说着,花时泪将袖中的金疮药扔给李孚。

“聒噪。”肖胜一记手刀砍向花时泪后脑,将他击晕:

“李郎君,鄙人可等不了那么久,快些做决定吧。”

肖胜的语气渐渐冷下来,李孚也是瞳孔一缩,想必待会就算自己会杀了于广,肖胜也会向自己出手的。

如果肖胜真那样的话,那么自己手上的人质可就不值一提了。

他稍作沉吟,而后问道:“肖帮主的话可能当真?”

“呵呵,”肖胜闻言,忍不住轻笑起来:“李郎君以为自己有得选么?”

“你真以为靠些小聪明擒住五郎,就能当我的对手?”

而后肖胜声音猛地一变:“如今要么你们皆生,要么皆死!”

肖胜身上突然迸发出浓烈的杀意,李孚面色凝重,自己已经是黔驴技穷,没办法抗衡肖胜。

“于广给你,你把老花放了。”

肖胜玩味地看向李孚,挑眉道:“为了一个乞儿值得吗?”

李孚驳道:

“李某身边只有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什么值不值的!”

肖胜眼神微微闪动,随即笑道:“李郎君真是重情重义。”

“可惜了。”

说着,肖胜手中的短匕猛得朝花时泪刺去。

“你敢!”

李孚惊怒之间,险些握不住手中长剑。

但肖胜刺向花时泪心口的匕首猛然停住,接着,昏迷的花时泪缓缓倒下去,竟没被伤到一分半毫。

李孚疑惑间看向肖胜,他脸上已不复方才的残忍,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愕。

“四郎!”

于广见肖胜面无血色,担忧地喊道。

“有情况!”

李孚心知有变,掌中发力,直接带走了于广的性命。而后他谨慎地看向庙门处,黑暗中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恍惚间,似乎有香风袭来,破庙内瞬息间便笼罩起一股奇香,如同奔涌的玫瑰一般涌向李孚。

但事有蹊跷,李孚不敢怠慢,死死盯着坍塌的庙门。

“咯咯咯,郎君同这些人堵在庙门口,所为何事啊?”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恰似山间流淌的小溪般悦耳,不过李孚对来人没有半点憧憬之情,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地的,定然是他应付不来的高手。

李孚只觉眼前紫光闪过,一道怪力击中他的手腕,剧烈地疼痛让他呲牙咧嘴地蜷起身子,不由得松开三山剑。

再看过去时,手腕上升起道道紫气,他脖颈处传来一阵冰冷,似是有五道锋利的匕首停在脖子旁边。那股香气愈发浓重,身后响起先前悦耳又令人心慌的声音:

“嘻嘻,洛师姐,你的轻功怎么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