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人兽同命
雨水井盖底下，正是那神秘工人，井下漆黑一片，他盘坐在肮脏的污水上面，旁边飘着一块破门板，上面全是小纸人，他用一根小棍敲击着木板，木板上的纸人就顺着下水道湿滑腥臭的四壁往上面爬去。
这些纸人从井道篦子口涌出去，由于井篦子口比较狭小，纸人便显得很多，其实也就一二百只的样子。
神秘工人自从在李小青院墙外面跳入下水道后，早就来到了燕尾路和平德路交叉路口，顶开井盖篦子观察四周情形，看到了荣欣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随后他从下水道里爬上来，在街上捡纸张，因为经济下行，各行各业都用遍了营销手段，白天这条街人流量很大，卖房子的、卖车子的、理发店、健身房，纷纷在街上发广告。
夜幕降临，满街都是广告册页，神秘工人不一会就拣了很多，看见远处有一束灯光射来，他急忙跳入下水道。
此时他满身都是黑色鳞片，上面布满了腥臭的黏液，远看虽然是个人，但他双腿合并的时候，更像是一只海豹。
为了躲避车灯，神秘工人再次潜入下水道中，在下水道里，折叠纸人，他折的很快，几乎甩手就能折一个。
就在陆晨等人来到后这段时间里，他差不多折了二百个纸人，并把纸人都堆放在了一块漂浮的烂木板上。
陆晨的房车就停在这个雨水篦子的上面，所说的话，都被神秘工人听去了，在李小青办公室的时候，他窃听了陆晨等人的谈话，在这里又阴差阳错，又成功窃听。
神秘人仰头从井盖篦子上看去，只见天空飞下一些灰色的粉末，落在脸上，烫的生疼，他差点就叫出声来，急忙用腥臭无比的手，抹了一把烫伤的脸庞。
原来那是郝瘸子掉落的烟灰儿，他怕郝瘸子乱弹烟灰，烧到那些涌出井口的纸人，于是拿出一支笔来，在一张纸上写上了字，随手拿起一个易拉罐，用爪子一样锋利的手，把易拉罐割开，做成一把刀的形状。
让所有纸人都给这个纸人让路，纸人从井口篦子里爬上去后，持刀悄悄的站在了郝瘸子的手臂上，让郝瘸子不动，是为了防止他再弹烟灰。
底下纸人蜂拥而出，站在郝瘸子手腕上的纸人被陆晨一记火珠击飞，燃烧成灰烬。
神秘人见自己纸人被打飞，烧成一团蟾火，气不打一处来，但他并没有要袭击房车里人的计划，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只见从井道篦子里涌出的纸人，朝着荣欣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大门跑去，那大门是卷帘门，全无缝隙，但这些纸人好像很自信，自信能够进入建筑物中。
当先跑的那个纸人个头很大，正跑入一片草丛中，忽然天空中传来嗖的一声，一根羽毛把那纸人钉在了地上，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全被羽毛钉在地上。
陆晨忽然想起车展上的纸人写有五极数，就对花帘月说：你能悬丝盗物，偷一个纸人过来吗？
花帘月二话不说，将纤纤玉指伸向车窗外，正好有风，花帘月摸着风的方向，伸出两根指头，然后猛然往回一拽，一个纸人嗖的一声飞进车窗内，如同钓上一条活蹦乱跳的鱼，那纸人一个劲儿的乱动，郝瘸子手拿烟袋锅子，看着车地板上乱蹦的纸人，瞄了一下准，一烟袋锅子打去。
还别说，郝瘸子还真有些准头，一下就把纸人砸扁在地上，但当烟袋锅子拿起的时候，纸人又从地上蹦了起来。
陆晨早就猜到烟袋锅子可能不管用，早就抽刀在手，见纸人又蹦起来，一刀剁去，刀刃深深的嵌入木地板中，把纸人剁成了两半，然而这两个半拉纸人就在刀刃周围蹦了起来，由一个纸人变成了两个。
花帘月见刀不管用，只得抽出腥风扇来，她也是病急乱投医，并不知道腥风扇管用，只是下意识往地下一拍，没想到两个纸人都被花帘月用扇子拍在地上，顿时车内腥风四起，也不知怎的，被腥风扇一拍之后，俩纸人忽然不动了，如同死了一般。
陆晨急忙捡起拍扁的两个纸人，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五个数字，柒陆贰叁叁。
正是五极数。
车窗外已经有几十个纸人被神秘羽毛钉在地上，那些仍要往前冲的纸人暂停了脚步，找了一个绿化带作为掩护，纸人只要冲出绿化带，就会被钉在地上，然而在绿化带中央，却是安全的。
一时间，就像是展开了阵地战，对方火力很猛，这边工事也不弱，纸人们就是奋勇向前的战士，神秘羽毛更像是狙击枪，只要有纸人敢越雷池半步，一露头就会被钉在地上。
并且战局逐渐僵持住，神秘羽毛不敢轻发，纸人也轻易不敢出绿化带，双方的耗材好像都不多，尽量节省东西打持久战。
陆晨对花帘月说：这纸人上面写有五极数，你再偷一个上来，咱们看看是不是也有五极数。
花帘月如法炮制，又用悬丝盗物之法，偷来一个纸人，这次有了经验，直接用腥风扇盖住，陆晨拆开一看，这纸人上面也有一串五极数。
陆晨就指着绿化带里面白花花的一片纸人说道：这些纸人上面都写着五极数，和那天在车展上的情形一模一样，纸人背着五极数疯跑，却被神秘羽毛钉在地上。
陆晨又问花帘月说：有没注意到这羽毛是从什么地方飞来的？
花帘月说：是从楼顶飞下来的，至于什么位置，现在还说不准。
陆晨道：乖乖，房顶上有一个人，雨水管道里面有一个人，咱们被夹在中间，今晚这事热闹了。
郝瘸子从陆晨手里拿过写着五极数的纸，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五个数字代表了一串信息，雨水井道下面的人要给荣欣生物科技公司里的分水独眼兽送信，而房顶上那人，不让他送信成功。上次在车展上也是这样。
花帘月道：你是说纸人在给分水独眼兽传递某种信息？可是车展上，并没有分水独眼兽呀，纸人乱跑什么？
陆晨略一思索道：有可能是人兽同命！
神秘人在雨水井道下面，听见人兽同命四个字，吓得打了一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