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好春光
眼前这位姓任的书生无论容貌还是气质，实在太过出众，若真的要找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林志颖版的段誉，书生气十足。
一众青楼女子见了都芳心暗动，美眸秋波流转，眉目传情。
晋王看了也暗自叫了声好，他日若是这人能中举，肯定能得父皇青睐。
“你懂音律？”
“略懂一些。”
李长安叫了一声好，而后转向秦王和晋王，心里也不愿得罪这两人，于是说道：“两位王爷可否赏脸移步室内一叙？”
既然两人不愿走，那再催他们离开的话就显得有些失礼了。
但...邀请两人一起逛青楼好像也不是很好。
所幸秦王、晋王都没有纠结此事，二人正要跟着李长安，一是想看看他想做什么，二是防止他又惹出事情来不好交代，于是犹豫了一下，欣然答应。
窦妈妈眼见李长安搞定了两位王爷，也暗自松了口气，忙喊上迎春阁内的两位叫梅姬与清荷的花魁作陪。
很快，一个古朴典雅的房间就收拾出来，因为李长安的目的并不是来过夜的，所以他们撤下了饮酒吃饭的大圆桌，而是选择了跪坐式的案桌。
梅姬白衣胜雪，她跪坐在那，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笑容中总有一分清冷与拒人千里之外。
清荷则是一身碧绿色素纱长裙，身材高挑、长发随风飘扬，隐隐有股清香的味道。她含笑而立，望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大人物齐聚一堂，也是不禁咂舌。
两位王爷身份高贵，李长安名动京师，任韫人才出众。
任韫看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花魁，看得都呆住了。
李长安苦笑一声，咳嗽一声把他点醒，然后指挥众人把案桌移近一点。
因为此次接待有些特别，于是大家分宾主坐下，梅姬、清荷两位女子坐北边，李长安和任韫坐西边，秦王、晋王坐东边。
眼见众人还是有些拘谨，李长安只能先咳嗽两声打破尴尬，然后客套客套，一套下来众人都熟络了一下，慢慢才没觉得这么尴尬。
李长安没想到自己第一次逛青楼，竟是这种局面。
“好了别说废话了，你不是要弄什么曲吗？”晋王对这种客套话很是不耐烦，他很是疑惑，李长安并没有表现出过对应的才华啊，不然自己就会谱曲了，干嘛还找别人...
想到这不由得又打量了一下李长安。
“主题曲！”李长安纠正说道。
清荷表面微笑，心中却苦笑不已，这不识音律之人，说要谱什么主题曲...不是纯纯的...献丑吗？虽然说李长安在写书方面有很高的造诣...但这隔行如隔山啊。
一想到可能从李长安嘴里蹦出些不合乐曲的噪音，她就浑身难受...
抬头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甚至都没瞧自己一眼的冷艳梅姬，清荷心中想着要不全推给姐姐，让她一个人去苦恼？
“你还通音律？”秦王惊讶问道，他和晋王二人与李长安并不熟，所以并不了解李长安。
“呃...传统的琴、筝、萧、笛、二胡我不会...不过脑海里有一些旋律。”
“那你会什么乐器？”
“......吉他。”李长安嘴里蹦出一个词，看众人一脸疑惑的神情也不由得苦笑，没有去解释什么。
“......”清荷无奈，这不就是什么乐器都不懂嘛？说什么吉他，吉他是什么？从来没听说过...
况且连这些乐器都不懂，说什么谱曲...不觉得可笑吗？
眼见梅姬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她心中更无奈。
秦王、晋王一脸疑惑，将信就信。
任韫见众人的神情就明白众人所想，若不是他听过射雕主题曲，恐怕也是与众人的想法一样。
不懂乐器，却能谱曲，这说起来...确实匪夷所思。
于是咳了一声，替李长安解释了一番，“小李先生所学，恐怕与我等确实不一样。不过这主题曲嘛，小李先生倒是有一曲已经做好了的，小生恰好听过，还记得一二。”
“真的？”秦王大感好奇，他与李长安的交集并不多，自上次救了晕倒的李长安后，两人就再没了交集。之后就是从大哥口中听到，比如...开济的那些事，在锦衣卫介入调查后，开济已经供认不讳。
一个奇奇怪怪，所学驳杂的人，就像一个盲盒，确实勾起了他的好奇心，甚至他都想奏请父皇，让李长安跟自己回西安。
“自然是真的，小生这就为两位王爷演奏一番！”任韫一来是替李长安解释，再者也是存心想要炫技一番，好博得两位王爷的青眼，于是掏出竹笛，唔唔唔地吹了起来。
他本是书香子弟，从小浸淫此道，吹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笛子本就动人，其音色很看吹奏之人的水平，越是技艺高超者，其音色越动听。当吹到‘依稀往梦似曾经’的‘往’字时，那婉转之音，就算是不懂音律的秦王也楞在了原地。
晋王抬起头，也被这曲子的旋律给吸引住了。
清荷瞪大了眼睛，差点就跳了起来...这曲子曲风与市面上的名曲大不相同，确实不像任韫给李长安找补。
梅姬也跟着抬起头打量了李长安一眼，不过李长安并没有注意到她。
任韫只听了两遍，又过了这么久，有些地方并不太记得，只是依自己的习惯把音给填上去...到后来，就有些似是而非了。
“抱歉...我忘记曲调了...”任韫有些尴尬，当着人家作曲人的面演奏出错，确实很失礼。
“无妨。”李长安摆摆手并不在意，他来这的时候也没预料到会有这些事，所以并没有将曲谱带在身上。
几人又问了曲名，可惜的是没有谱曲...
“你难道是想每一本小说都配一曲主题曲？”秦王想到李长安此行的目的，人都被愣住了，这...如果以这首曲子的质量作为标杆的话...太狂了吧。
“对啊！”李长安微微一笑，他心中有挺多曲子的，虽然不是很合适那三本小说...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本来就是为了把锦衣卫的视线牵制在这，好给小林、小妹等人的行动打掩护。
“都有这质量？”晋王也奇了，一时间也放下了高傲，因为作曲和写词一样，都是很看才华和灵气的。他看着李长安，也不像是有这份才华的人呐，怎么能写出这种质量的曲子来。
奇了...
不过一想到这事发生在李长安身上，突兀中又是莫名的合理。
“应该差不多吧...”李长安知道晋王和周王一样，是个学霸来的。而且看情况，他应该也懂音律...这让李长安感觉有些古怪，老朱家的基因不得不说，还是很厉害的...
就是从朱老四这里慢慢歪了。
“那还等什么，开始吧！”
“嗯...我想想...”李长安一时间有些踌躇，他心中倒是有好几首曲子，莫失莫忘、回梦仙游、天空之城、故乡的原风景、奥德彪の小曲、梦幻长寿村地图BGM、飞雪玉花（秦时明月的曲子）...等。
好听是好听的，但就是不合主题。
众人眼见他脸色变幻莫名，似是在犹豫和纠结，于是也不打搅。
任韫还在想着刚才自己演奏失误的事，梅姬又恢复了冰山美人的模样，她坐在那一言不发，但又有种别样的风情，清荷左看看右瞧瞧，对李长安更加好奇了。
好一会...李长安才长吐一口气，他想明白了，既然都不是很合适...那干嘛不选一些欢快的，自己喜欢的呢？
想到这，他打心底地笑了出来，不是那种职业假笑，而是想起了美好童年的那种笑容。
阳光从窗外打进来，映着一粒粒飞扬的灰尘，在李长安背后翩翩起舞。
众人看着莫名其妙发笑的李长安，很是困惑。
但...
十秒钟后，当李长安哼起那首很久没听到的歌，独属于徐峥版猪八戒的歌时，那欢快的曲调，一下子将众人都控住了。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梦里青草香...
正是《好春光》。
晋王没想到李长安一上来就放大招，光凭这两首曲子，李长安简直神了。
任韫喃喃地看着李长安，他承认...自己有些嫉妒李长安的才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