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歪打正着
操作很繁琐，要不是有李长安在一旁指导，谁又能想得到通过各种步骤能造得出浓硫酸呢？
尽管这样，李长安也来帮忙打打下手，但能提取到的浓硫酸的量也极少。
因为二氧化硫和水反应是不完全的，而且反应生成亚硫酸，这个过程还是是可逆的，且亚硫酸、稀硫酸是弱酸，存在电离平衡。
换句话说，大部分二氧化硫都是以气体的形式逃逸了。
好在两人的时间也足够，能够一点点收集，忙活大半年，估计也就收集了三十毫升左右，而且其浓度估计也不足。
工业上的话，就不是用这种方式制取了，而是先将二氧化硫氧化成三氧化硫，这个过程需要高温高压，还需要氧化剂来催化。
由此也可见，在没有工业基础的大明朝，想弄出足够的三酸两碱是何等的困难。
“你之前不是问什么是化学吗？这就是化学！”李长安看着里面透明的浓硫酸，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以前上学的时候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如今自己动手才知道不容易。
“化学...”江勤看着李长安手中小瓶子里的透明溶液，这是两人累死累活才提取出来的。他的眼里还是很迷茫，“通天彻地中的彻地？”
才十二岁的江勤显然还没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因此脸色有些古怪...
显然觉得李长安夸大其词了。
“等会你就知道了！”
在李长安的指使下，江勤又去外边折来一根龙眼树枝放在案桌上，而后按流程，操作滴管吸取一滴溶液，快速滴在那根小小的树枝上。
只听‘滋滋滋’地声响，那滴溶液像是烧开了一样不断翻涌、冒泡，幼小的龙眼树枝上顿时冒出一团白烟，吓得江勤往后退了两步，身子后仰，死死地盯着冒烟的地方。
这是人对沸腾的、冒烟的液体的本能畏惧。
反应大概持续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那滴无色的液体才像是溶解了。
而滴了溶液的树枝部分，像是被烧焦碳化了，拿棍子捅一捅，还掉下一些烧焦的碳屑。
“咕！”江勤咽了口唾沫，他头皮发麻，稚嫩的脸庞难看的转向李长安，神情久久不能平静。
若不是李长安事先有提醒，他可能会用手去触碰...
“李哥你...”江勤又不傻，自然知道李长安大费周章的是想要干什么。
“放心吧，这东西没有那么容易杀人的！”
！！！
话是如此说没错，但江勤的脸色已经被吓到了。
李长安暗叹了口气，要不是存了心要把一些东西教会他，李长安根本不会解释那么多。
李长安没再解释，而是让他继续，江勤无奈，从名义上李长安是他的老师，他违逆不得，只能听令行事。
两人又捣鼓了许久，又重新提取出一些透明溶液来，李长安累得直抽抽。
下午，两人进城去了一趟书屋，书屋只有胖掌柜在，来挑书、看书的人少了很多，冷冷清清的。
在江勤的陪同下，两人先是去了城外的印刷厂。杂志的内容已经印刷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装订、营销的事情了。
想了想，李长安先去了庆公茶楼找了庆掌柜，与书屋合作的那么多家门店中，中低端一下的门店毫无影响，高端的那些，毫无例外的统一断掉了和李长安的合作。
李长安到的时候，几名男子阴沉着脸往外走，一副生人勿近的脸孔，后面又跟着两名男子正往外走，嘴里还愤愤不平，“什么玩意！”
“就是！显得你了！”
看着两人气鼓鼓地往外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李长安有些好奇，这庆掌柜也不像这么霸道的人啊，怎么把客人气成这样。
想着就拦下两人问道，“两位，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哼！”那被拦住的两人显然是一肚子气，被李长安这么一问，当下就差开骂了，“这庆掌柜他娘的有毛病，咱来这的，不就是为了听李长安写的那些短篇消磨消磨时间？结果你猜怎么着？”
“嘿！全故事下架！断绝了与百草园书屋的合作，还扬言与李长安永不合作！”那青衫男人显然没注意到旁边伙伴惊呆了的表情，自顾自说着，都不用捧哏。
“老曹！”旁边胖子扯了扯他的衣衫。
“别扒拉我！”那叫老曹的男子有些光秃秃的脑袋显得不是很灵光。
“其实也不是茶馆掌柜的问题...”他身旁的男子插了一嘴。
“哼，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是墙头草罢了。”被气得发昏的老曹忍不住哼哼说道，“郑国公府，可真够霸道的！据说下一步，还要警告其他与书屋还在合作的店铺。”
“不是说国公府没有动他们吗？”李长安眼神眯了起来。
“害，那只是躲一下风头而已，你真以为国公府能咽的下这口气？眼下的庆公茶楼是最初听闻消息的一批...”
李长安心中冷笑了一番，这常茂，不搞死书屋，不搞死他，果然不会善罢甘休。
姓曹男子显然没认出来李长安，只是骂了几句就带着伙伴离去，他的伙伴显然是认出了李长安，但没有当场拆穿身份。
李长安想了想，还是带着江勤上去了解一下情况。
一进门就被一个小厮恭恭敬敬请到了一个包间，小厮的身体紧绷着，带路上楼的时候没有说多余的话，像是特地在划清界线而已。
“小李先生稍等，我这就去通报掌柜的。”说完缓缓退了出去，然后就有人送进来茶水点心。
两人就顺势坐下，茶楼接待还行，久不久就有人问需不需要其他，但...唯独不见庆掌柜。
问就是掌柜在忙，小厮还一脸诚惶诚恐，态度恭敬无比，让人想发脾气都没处发。
拖字诀啊。
李长安没说什么，领着江勤在一众小厮殷勤的挽留中离去，接下来走访的十来家酒楼、茶楼，态度基本都是如此。
不太妙啊！
李长安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咳嗽着让车夫先转回书屋。
这些合作的茶楼、酒楼就像是《幻想世界》杂志的一个个柜台，是展示价值的地方。
虽然没了他们，《幻想世界》的杂志也不一定会少卖，毕竟郑国公府再强也不可能直接威胁一个个具体的人。
但，这些‘柜台’可不能白白被拔掉，那会导致《幻想世界》杂志的影响力直线下滑。
而且，杂志根本不靠销售赚钱，靠的是广告，是影响力。
常茂那狗贼虽然不知道李长安的计划，但还是被他们歪打正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