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榆钱奶奶

小时候，那年四月，祖母带我去看桃花，桃树离我们的房子不是很远，出门时，祖母要求我穿上外套，我不敢不从，那是一件纽扣外套，没有拉锁，我想拉上拉锁，可是，祖母说不用，那天，风微微地吹，这时，我放下了玄而又玄的大道之笔，写起了回忆录般的散文。我们出了门，风把周围染地凉嗖嗖的，我们踩着泥土，沙沙声此起彼伏，此时，祖母已经六十岁出头了，太阳升的并不很高，正是下午，周围一切仿佛恬淡下来了，我们穿过了马路，祖母再前，我在后，走到了小土路上，身旁是一块圆的好像日晷一般的石盘，我们走进了沙土和落叶掺杂的地上，凹凸不平的，仿佛是片片田地，深一脚浅一脚，有时还能踩到玉米断杆，我回首一望，是一整排的树，我问祖母，那是什么树，她是那是杨树，忽然，她注意到一个细节，惊讶地说:“不，那是榆树，你看，上面还生了榆钱儿呢！”我往上一看，没有看出什么特别，此前，我并没有见过榆钱，可惜，榆钱子是够不到了。我们走到桃树旁，桃树儿被木栏杆围着，无法翻越过去，我第一眼看到桃树的时候，十分惊奇，那桃树早已绽开了朵朵桃花，粉淡的，半透明地，好像粉色蝴蝶的翅膀，一尘不染，点缀着那本就清翠的绿色，仿佛，仿佛绿色是因它的点缀才得以更加绿碧的，桃树不很高底下是几根树干，春天，桃树儿自然无法长出果实，两天前，莫名其妙地生了阵大风，仿佛便是青天中的云彩特意降下来的，将成瓣成瓣的花儿，吹落了许多，散在地上，像夜空中的星星，像，早晨陶墙上的露珠儿，闪耀着太阳的光彩，反射着来自黑暗中的曙光，给人以自由，以希望与救赎。我们边赏景边继续前行，鞋下，满是零碎的桃花瓣儿，踩在温润柔软的土壤上，窸窸窣窣的，令人喜悦的声音传来，鸟无拘无束的飞到远处的桃树上，叫着，一首来自春季的奏曲油然而生，我的心里甚是愉悦，从祖母的表情不难看出，她也一样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这时，我看见了几个被风吹断的桃木杆，仿佛是上天给我的奖赏吧，我这样想着，更加快活了。临走前，我看到了一颗比较矮的榆钱树，和祖母共同摘了些榆钱儿，并回了家，榆钱是淡绿色的，和榆树叶的颜色有很大差别，味道并不很甜，我却故作高兴地问道:“奶奶，你们小时候是没有什么可吃的才来摘榆钱的吗？”祖母回答道:“是呀，都是穷的，能吃饱饭都不错了，能吃到榆钱自然是有天大的福气”我心里不知想了什么，把榆树叶从榆钱里挑了出来，把最后一小把送给了祖母。榆钱是淡绿色的，好像爱心一般的形状，放在太阳下，光线透过榆钱的外皮射了进来，甚是美丽，榆钱的味道微甜，放入嘴中，却总能使我想起祖母的影子，这才是真正的甜味啊。此时我吃着榆钱儿，又想起了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