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战利品分配权。
“这位大人，将军，仁慈的少爷。”
巴尔.兰尼兹一连换了三个称谓，在旁边说道：“请您务必...务必约束麾下勇士，不要伤害那些已经丢弃武器的守卫，还有...还有那些妇孺们。”
说话时，满头白发似乎都在跟着身体微微颤抖，淡绿色眼睛看着满院子顶盔掼甲的士兵，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此时，大门左边的墙角下蹲着二三十个丢下武器，脱下盔甲的守卫。
他们双手抱头，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被十几个手持长剑、弓弩的北境士兵牢牢看守。
大门右边的墙角下，则是挤着一群老弱妇孺，他们是被人从房间里驱赶出来的家属、仆人。
里面也不乏年轻漂亮的姑娘。
她们被自己人重重包围在里面，生怕自己还算美丽的容貌，引起这些北境蛮子的觊觎。
艾德姿态随意的坐在庭院阶梯上，面无表情的说道：“行了，我说话算数，既然你已经开门投降，就不会伤害任何人的性命。”
也就是这位姓的是兰尼兹，狮家远亲。
如果是姓兰尼斯特的话，艾德说不定就会把他们一家送给自己便宜老爹，去凑那五个名额的数量。
巴尔在一旁陪着笑说着：“那就好，那就好，您看......”
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好像还挺好说话，所以准备继续说点什么，不过直接就被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就这样吧。”
艾德说完，然后大手一挥，两百个如狼似虎的士兵，便一阵风似的冲进了院子里面。
打砸声，哭喊声，求饶声，训斥声，还有惨叫声。
一瞬间就响了起来，还是有很多人藏在了屋子的暗处，或者是密室里。
这些都逃不过
没过多久，士兵就从装饰华丽的房子里，抬出来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箱子。
打开后，最小的箱子里，装着光灿灿的金龙，粗略看上一眼，最少也有大几百个。
大的那些，则是放着银鹿，数量恐怕都要上万了，但是总价值和那个小小的箱子几乎没有太大差别。
阿贝尔还将一个装饰华贵的盒子，轻轻放在了艾德面前。
里面是一些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金银首饰，有的上面还带着丝丝血迹，估计获得它们的时候，士兵的行为有些过于粗鲁了。
艾德看着让人眼花缭乱的财富，心想，随随便便一个兰尼斯特的远亲，都这么有钱的吗？
在北境，一枚金龙能买上一匹还算不错的骏马。
一套上等锁甲，包括护喉、护胫、全盔和护手，也不过就是五枚金龙。
武器就更便宜，一枚就足够配置全套了。
这些钱币，给点时间出来，已经能组建两百个精锐骑兵了！
难不成牛津镇的下面也有金矿？
算了，即便是有，他们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挖。
就在这个时候，卡史塔克家族的家主，瑞卡德伯爵带着自己的几名侍从，骑着马赶到了这里。
看着已经投降的俘虏和几乎没有受到损伤的士兵，还有院子里那些闪烁着各色光芒的钱币，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他刚刚从罗柏.史塔克那里回来。
在昨晚的夜袭中，瑞卡德伯爵和自己的儿子一人干掉了一个兰尼斯特。
爽是爽了，但是君臣之间也出现那么一点不怎么愉快的谈话。
旁边还有大琼恩那个家伙一直拱火。
不过，瑞卡德伯爵听着国王陛下还算委婉的劝说，直接一言不发，等罗柏.史塔克说完之后，抬起屁股就走。
态度绝对端正，但是下次肯定还敢。
他从正在街上搜刮的士兵口中得知，艾德一进入这个小镇，就找到了最难啃的领主长屋，便急匆匆赶来。
没想到，居然已经攻下，就连战利品都快搜刮完了。
瑞卡德伯爵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一屁股坐在了艾德身边，语气还算轻快的说道：“儿子，你做的很好，当然，不止是这一件事情，很多事情你都做的很好，接下来，打算怎么分配这些战利品？”
怎么分？
艾德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虽然是他带兵攻下这里，搜到了这些战利品。
但他不是家主，而且这次的战斗也不是独自领兵作战，战利品的分配权理论上来讲，依旧属于自己的便宜老爹。
更何况，艾德还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不太明白北境领主是如何分配战利品的。
瑞卡德伯爵看到了儿子脸上的疑惑，笑了笑，然后指着眼前的箱子：“这里面，有三分之一属于临冬城，这是封君带领我们战胜敌人而应得的那份，我们必须要上缴。”
“另外三分之一，属于所有参与战斗的士兵，这是他们奋勇作战应得的奖赏，我们要根据士兵的表现进行分配，只允许多给，而绝对不能克扣。”
“最后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属于我们，也就是卡史塔克家族，作为家主，我拥有绝对的控制权，任何质疑这一点的人，都会受到犹如凛冬寒风一般的惩罚。”
“艾德，你明白了吗？”
哦！
艾德点了点头，这和自己所了解的中世纪“三分之一”规则大差不差。
卡史塔克家族的封臣和士兵们如果自己获得了战利品，也会向家族上缴三分之一，就好像迪塔.卡兰德之前做过的那样。
“既然明白了，那就去做吧。”
瑞卡德伯爵把分配战利品的工作，直接交给了艾德，自己则是打算找个僻静的角落，用两颗兰尼斯特的头颅祭奠托伦。
在颈泽以南，虽然也有很多地方的鱼梁树心木得到了保存，但是牛津镇并没有。
巴尔.兰尼兹一家都是七神忠诚的信仰者，圣堂就有，神木林就算了。
“父亲，把这个带上吧。”
艾德伸手将那柄黄金剑递了过去。
晚上的时候，他没有细看，等到清晨天光大亮之后才发现，这柄剑的两面都刻了字。
一面是“听我怒吼”，一面是“有债必偿”。
再加上剑柄尾端的狮子图像。
无论是谁，一眼都能看出这把剑是打败兰尼斯特家族而获得的战利品。
“嗯，很好。”
瑞卡德伯爵接过之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带着侍从离开了院子。
“好了，伙计们，到了分配战利品的时间了。”
艾德大手一挥，开始点算钱币，然后给士兵们分钱。
那些在围墙周围警戒，什么都没做的，分的就相对少上一些。
那些懂得射箭，逼退墙上守卫的骑兵们，则是分得多上一些，他们的贡献更大。
至于抬着圆木撞门的几人，分到的钱币则是最多，他们执行的任务最危险，对于敌人的威慑性也是最大。
虽然数额不同，但是不到三百个骑兵，去这些钱币的三分之一，那每个人的怀里都揣着沉甸甸的钱袋，大家都是喜笑颜开。
那些国王发起战争，可能是为了复仇，为了政治，为了开疆拓土。
那些领主响应战争，可能是为了义务，为了荣耀，为了获得更高的地位。
这些士兵们参与战争，无一例外都是为了能够获得更好的生活，沉甸甸光灿灿的钱币，就代表了更好的生活。
给士兵们分完之后，艾德还让他们把属于卡史塔克家族的那份银鹿，也给揣在了怀里。
他们这一次过来，打的就是一个闪击战，吸引泰温公爵从赫伦堡那个死人坟墓里走出来，如果计划顺利的话，之后还要长途跋涉辗转千里，沿着黄金大道去拦截西境大军。
赶着马车，拉着装钱的箱子，那根本就干不了这种事情。
钱固然重要，但也不要为了钱把计划都给耽误了。
“阿贝尔，找上几个人，跟我一起把属于国王的那份给送过去。”
处理完这些杂事以后，艾德打算代表便宜老爹去履行封臣的义务，然后大吃一顿，再随便找个地方睡上一觉。
赶了一晚上的山路，没休息多久，就连夜作战，再加上面对马丁.兰尼斯特的时候，还悄悄使用了【魔力护甲】。
这让艾德的精神稍稍有些萎靡。
“是什么贵重的战利品，值得我的御前顾问亲自送过来？”
罗柏.史塔克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门口，人还没进来，轻快的声音就已经飘到了院子里面。
昨天晚上的夜袭大获全胜，让国王的心情愉快了一些。
跟在他身后的是布林登爵士，最后壁炉城的琼恩伯爵，熊岛的梅姬夫人，鸦树城的泰陀斯伯爵，来自深林堡的盖伯特.葛洛佛伯爵，以及带领家族士兵的爵士和继承人们。
他们需要一个地方开会，好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就跟着消息来到了这里。
艾德快步迎了上去，摘掉了自己的头盔，笑着说道：“陛下，祝贺你在这场战斗中获得了无比辉煌的胜利。”
“这同样也是属于你的胜利，艾德.卡史塔克，而且，你提的建议真的很好，泰陀斯伯爵至少拦截了两千多的敌人，这能让我们在以后的战斗更加轻松。”
萝卜没有去看那些装满了钱币的箱子，眼神一直都盯着艾德，言语中丝毫不吝啬赞赏。
“这是我应该做的，陛下。”
“好了好了。”
看着两个相互客气的年轻人，大琼恩走向前来，想要揽住艾德的肩膀，但是被巧妙躲开，他也不生气，大大咧咧的说道：“卡史塔克家的小子，让那个谁，给我们提供一个宽敞的屋子，顺便弄点吃点，接下来的事情还多着呢。”
罗柏也点了点头。
看到国王发话，艾德回头看了阿贝尔一眼，年轻的随从直接离开，准备食物去了。
“请吧，陛下。”
“嗯。”
一行人陆陆续续走进了房内，随便张望了两眼，就找到了位于一层的宴会厅。
没办法，二三十号人呢，可不得找个足够大的地方。
“如今，我们已经顺利完成了战斗计划的第一步，以极小的损失，干掉了对方新招募的一万新兵，接下来，就是看泰温那个老狮子，愿不愿意离开赫伦堡，来西境找我们算账了。”
众人依次落座之后，作为国王，罗柏.史塔克笑着为这场会议开了个头。
经过连续不断的胜利，威望在北境以及河间地的诸多领主心中，已经足够让人信服和敬畏。
他不开头，其他大部分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特别是来自于北境的几个领主，出了名的没啥好想法。
“陛下，我觉得干掉一些新兵，对于泰温那个老东西来讲恐怕还远远不够，我们应该继续出击，去攻占那些拥有金矿的地盘，让敌人的损失持续扩大，到时候自然会有人着急，去规劝他们的主子迅速返回西境。”
琼恩.安柏得意洋洋的站了起来，说出了自己思考了很久的计划。
在军队开拔之前，他都已经打探好了，西境有几处金矿产出不错，比如卡斯特梅，努恩堡和彭德瑞丘陵三地的金矿。
这些地方要不就是没人敢去。
要不就是无人看守，大部分士兵早就在领主的带领下，跟着泰温和詹姆他们父亲两人参与到了战争之中。
想要挖金子的话，已经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这个提议刚一说出来，很多贵族脸上都出现了意动的神情。
“琼恩伯爵，埋在矿坑里的黄金固然让人心动，但是整个挖掘过程其实是相当漫长的，而这次的行动计划，也决定了我们不可能在这里呆上很久，所以，放弃吧。”
布林德爵士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然后毫不顾忌脸上已经出现怒气的大琼恩，提出了自己的计划。
“在战斗开始之前，我就在狮子的老巢派出了侦查兵，峭岩城，烙印城，玉米城，这些堡垒的守军极为不足，只要我们愿意，完全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攻克它们，城堡丢失一定能给泰温足够的压力，让他们返回。”
“算了吧，我们的人本来就不多，而且还是在敌人老巢，不如多去周围的村镇转转，西境的人确实富裕，村庄里都蓄养了很多牲畜。”
梅姬夫人也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要我说，不如把所有骑兵都撒出去，充分利用他们的速度优势，把看到的一切全都烧掉，房屋、农田，凡是能拿起武器的男人全都杀掉，留下妇孺干活，为我们提供后勤服务。”
泰陀斯阴恻恻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且他的计划也太过于残暴无情，不过无人出言反驳和指摘。
因为鸦树城正是遭受了这样的惨剧。
以同样手段对付敌人，这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