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杀死第二个兰尼斯特

作为凯冯.兰尼斯特的儿子，马丁从小就是锦衣玉食，从来都没有受到过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任何想要伤害兰尼斯特的疯狂之徒，都要考虑考虑自己还有自己的家族，能不能听完一曲《卡斯特梅的雨季》！！

此时，他迈着满是伤痕的双脚，丝毫不顾地上的碎石与木屑，一边逃跑，一边频频向后张望。

其惶恐的表情和凌乱的步伐，活脱脱像是一只被恶狼追捕的兔子。

年轻的马丁不太明白，金牙城如今还在西境掌控之中，军营却突然受到了袭击。

北境骑兵犹如天降一般，在营地里展开了无情的屠杀。

如此混乱的局面让他根本来不及细细思考，只能随便套了一件衣服，然后抽出爵士的宝剑，从帐篷里面逃了出来。

他的运气还算不错，游走在黑暗和狭窄之处，躲避了不少目光。

看着营地外漆黑无比的旷野，马丁淡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希望。

逃出去之后，随便找个沟壑角落一钻，借助着黑暗悄悄移动，或许能够逃过一劫，马丁.兰尼斯特对附近的地形还算熟悉。

突然，一个高大的黑影从帐篷后面闪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马丁.兰尼斯特脸色一变，眼神在瞬间出现了多种变化，惊恐、怯弱、坚毅，最后化作勇敢！

他握紧手中冰冷的剑柄，面容狰狞的大吼一声：“听我怒吼！”

喊完，便向着眼前黑影砍去。

仗着自己兰尼斯特的身份，马丁认为对方绝不会杀死自己，一定会选择活抓，所以，直接挥出了剑刃。

力斗被擒的名声，总比主动投降好听的多！

艾德看着那仓惶劈来的剑刃，不闪不躲，面无表情的举起战斧直接就劈了过去。

“噗”

剑刃似乎砍中了一层坚韧的空气，沿着漆黑色的钢铁肩甲滑落开来，连个痕迹都没有留下。

而战斧则是带着可怕的风声，随着“咔嚓”一声，大半斧刃直接砍入头骨之中。

艾德屁事没有，马丁.兰尼斯特则是连哼都没哼，身子直接歪倒在了一旁，血液夹着白色的脑花流了一地，飘起一股子腥味，双眼满是临死前的惶恐，以及不可思议。

“你们卡史塔克家的人，是打算成为兰尼斯特杀手吗？”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大琼恩，一脸可惜的嘟囔了起来。

“小子，你和你老爹杀死的这两个兰尼斯特，如果俘虏了，最少最少都能换回来一千匹战马，现在好了，成了一堆不值钱的烂肉。”

但凡有点常识的北境领主都知道，兰尼斯特家的人比较值钱，如果能抓来那肯定是最好的。

只是他们速度不够快，位置可能也不太好，没赶到卡史塔克家族的前面。

艾德用斧头三两下剁掉了少年的头颅，然后捡起那把金柄宝剑，扭头看着大琼恩语气淡然的说道：“伯爵大人，只有打赢这场战争，才有机会享用胜利者的果实，输了，咽下去的就只有死亡和屈辱罢了。”

“与其幻想着用高价值的俘虏去换取战马，倒不如带着兵去抢更实际一些，这里可是西境，是兰尼斯特的地盘，没什么好客气的。”

“你这个小子......”

大琼恩还想说点什么，结果被赶来的梅姬夫人打断话语。

“好了，琼恩.安柏，那个兰尼斯特试图举剑反抗，卡史塔克家的小子并没有做错什么，你有在这里教训别人的时间，还不如带兵去追杀那些到处逃窜的新兵。”

大琼恩不爽的咂了咂嘴，没有争辩，驱马离开了。

而梅姬夫人看着地上那具年轻的尸体，也是惋惜的摇了摇头。

眼下这个情况，如果想要活命的话，正确做法应该是随便找个人，献上武器投降。

兰尼斯特家的人非常值钱，除非是深仇大恨，否则没人会嫌弃金龙烫手。

或者是乔装打扮，换上一身简朴的衣服，把脸、手全都弄脏，蹲在地上装作新兵，兴许也能够侥幸活得一命。

大部分的北境人，在战斗中虽然悍勇，但是却并不嗜杀。

愿意给人投降的机会。

也有可能是因为太穷，活着的俘虏总比死人强。

但是这位少爷，却偏偏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身穿华袍手持宝剑，面对拦截居然还试图反抗。

那死了也是活该。

艾德向梅姬夫人点了点头，领下了这份好意。

自从他在青藤酒馆讲了乔拉.莫尔蒙的事情之后，梅姬夫人也信守承诺向瑞卡德伯爵道了歉。

两个家族之前因为言语不当出现的那一丝芥蒂，已经完全消失。

梅姬夫人也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回头对跟身后的家族勇士说道：“去，不要管那些新兵了，想办法收拢那些四处乱窜的战马。”

熊岛可是个穷地方，麾下士兵勇是够勇的，就是缺装备缺马。

到了富裕的地方，可不能错过这种好机会。

艾德也找到了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一手长剑一手战斧，准备多杀一些逃兵，为自己的灵魂池子积攒一些能量。

“驾。”

与自己的随从们汇合之后，一队骑兵向着黑暗中仓惶而逃的人影冲去。

惨叫声、呼喊声、马匹的嘶鸣声，整整持续了将近半个夜晚，这才算停歇了下来。

经过简单统计，史戴佛.兰尼斯特组建的一万新兵，在夜袭中的直接伤亡就有四千多人，被战马踩踏撞死的也有数百。

在战斗刚开始就试图逃往兰尼斯港的新兵，也有两三千人，然后就一头撞上了早早就等待在那里的泰陀斯伯爵。

他率领着骑兵队，在黑夜中毫不留情的屠杀了这些仓惶而逃的新兵。

还有两千多人在绝望中选择了投降。

其中包括两名伯爵，秧鸡厅的罗兰.克雷赫伯爵，还有浪潮城的安塔诺.贾斯特伯爵，以及几十名有产骑士。

真正在战斗中逃出营地的兰尼斯特新兵十中无一，最多也就只有几百人罢了，而且，他们逃往的方向还是森林与山丘。

在丢盔弃甲，手无寸铁的情况下，能不能活着出来，那也是未知数。

北境这边也有所伤亡，大概是不到一百人，光是在追击中摔下马匹，跌伤跌断脖子的就有十几人，其中好巧不巧的就包括佛雷家的史提夫伦爵士。

不过，这位孪河城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今年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但是在摔伤之后，居然还能自己走着去恭贺罗柏.史塔克，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可谓是老当益壮。

等到天亮之后，诸多领主留下一些士兵看管着俘虏，开始收拾营地里的俘虏和战利品。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除了粮食、帐篷、武器、装备和一些弓弩箭矢以外，就是一些牲畜了。

虽然价值也算不菲，但是对于一支依靠速度在西境搞事的骑兵队伍来讲，却有些鸡肋。

总不能在快速移动的时候，士兵的怀里抱着一大堆武器铠甲，战马的身上还驮着一大堆战利品吧。

那能跑的动才怪！！

所以，几个领主稍稍合计了一下，在请示国王获得批准之后，带着兵就把旁边的牛津镇直接给抢了。

北境人做事，并不像“魔山”和他手下那样肆无忌惮。

杀人、强奸、无恶不作，暴虐无度，所过之处，几乎是寸草不留、焦土一片。

但是基本操作还是有的，遇到反抗者格杀勿论，面对拒不投降的富户直接放火烧屋。

掳掠钱财、牲畜还有方便携带的金银饰品，以及大军必然需要的粮食、酒水。

只要能拿走的，统统都不会放过。

最多，最多，在罗柏.史塔克的严令之下，他们不会对投降的老弱妇孺出手，不会强奸妇女。

这位年轻的国王，面对敌人，依然恪守着最最基本的荣誉。

其他的，就做不到了。

这个时期的战斗就是这样，一边在战场上击败敌人，屠杀有生力量，一边摧毁敌人的大后方，消耗战争潜力。

都是获取胜利的手段。

道德、人性，还有对错，无法在这个时代走上舞台，也几乎没有任何支持者。

大部分人其实连饭都不怎么能吃饱，没有足够的精力去维护人权。

艾德倒是没有针对平民，那些贫民最珍贵的东西可能就是笼里的鸡，圈里的猪，实在是没什么好抢的。

那些数量不多的富户，也早早就被人盯上。

在战场上，抢夺自己人的战利品，也不算什么好事。

他又不是一个铁种。

艾德带着卡史塔克家族的骑兵，一开始就抢在别人前面，团团围住了牛津镇最难啃的领主屋。

他从多伦手里接过一个简陋的铁皮喇叭之后，看着眼前高有三米的围墙，站在安全距离的外面开始劝降。

“里面的人听着，现在这座城镇已经属于北境之王、三叉戟河之王、临冬城公爵，罗柏.史塔克陛下所有。”

“如果你们乖乖走出大门献出武器，向国王陛下投降，那么我以卡史塔克家族的名义，会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并且给予你们赎回自由的权力。”

就在艾德呼喊的时候，他的七个随从外加三个家族骑兵，却每人都身披两层锁甲，还内衬一层皮甲，头戴全罩式钢盔，里面有一层链甲盔缓冲，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此时，几人一手拽着盘绕在粗糙圆木上的绳索，一手举着足以护住要害的筝形盾，正在做冲锋准备。

除了暗藏异心的多伦之外。

一开始就跟着艾德的阿贝尔和兰多，经过连番征战之后，兵阶已经提升到了北境士兵。

获得了力量20%以及体质10%的加成。

后来的那五人，经过今天一战，也统统升级到了先民后代，获得了力量10%以及体质5%的加成.

此时，这七人身披重甲，抬着圆木，顶着围墙上稀稀疏疏的箭矢，像是一头发了疯的野牛一般，冲向了领主屋的镶铁大门。

那边在撞门，这边的劝降也没有停下。

双管齐下，两条腿走路，能让攻下敌人的成功几率大幅度提高。

“史戴佛.兰尼斯特已经战死，马丁.兰尼斯特的头颅亲手被我摘下，营地里的一万大军也近乎被我们全歼。”

“投降吧，你们已经没有机会......”

“咚”剧烈撞击而出现的声音，掩盖了艾德的话语声。

隐藏在大门后面的敌人这才后知后觉，抬起准备了好多年都没有用过的石头和擂木，准备登上围墙。

本来，他们还应该烧油、烧粪，在门口挖掘陷阱、布置拒马来延缓敌人的进攻，消耗进攻者的生命。

但是骑兵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报信的逃兵辗转躲避，在求得性命之后才刚刚抵达牛津镇，紧随而来的北境骑兵就已经开始了烧杀抢掠，一点点时间都没有留给他们。

“放箭！！”

艾德看到撞门的队伍并没有一击奏效，刚准备继续劝降，就看到围墙后面似乎有人头闪过，直接大吼一声，命令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向着大门进行覆盖射击。

他派出去的人，都是两层锁甲一层皮甲，再加上盾牌的防护，面对箭雨基本上不会受到伤害。

但是被擂木、滚石砸中了，大概率会内脏受损吐血而亡。

不能不防。

随着艾德的命令，卡史塔克家族懂得射箭的几十名骑兵，纷纷上前挽弓拉弦，然后一片片箭雨射了出去。

“啊~”“救我！”“把木头搬开，快把木头搬开。”

随着箭矢从空中落下，那些守卫们纷纷中箭，从围墙后面的架子上摔了下来，原本抬着的擂木和滚石，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只不过是砸在了自己人身上。

“投降吧，你们人数太少，守着这道低矮的围墙只有死路一条。”

听着围墙后面传来的动静，艾德再次举起了铁皮喇叭。

“快，快，快，再来一次！！”

右手抬着圆木，并且站在队伍最前面的阿贝尔，不停催促着身后的战友。

他左手举起的盾牌上已经插满了箭矢，身上也颤巍巍的拖拉着两根，虽然没有受伤，但是看到一片又一片的黑点在头顶上滑过，那也免不了心惊担颤。

即便是已经接受过战斗的洗礼，那他也是人，不是传说中的塞外尸鬼。

其他几人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咬着牙，瞪着眼，再次迈动双腿狂奔了起来，“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就好像是炼铁炉一旁的风箱那般。

“现在投降的话，我依旧遵守之前的承诺，如果是我的士兵率先撞开了大门，那么留给你们的只有尸横遍野，以及绝对无情的对待！！”

艾德这边依旧没有放弃劝降，而阿贝尔率领的撞门队则是发起了第二次冲锋。

就在他们狂奔不止的时候，那扇领主屋的大门，却“吱呀”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双手捧着一把武器，跪下喊道：“仁慈的老爷，我们投降了。”

“投降了。”

一句话，阿贝尔几人赶忙刹住脚步，然后几人由于步调不同，有人停有人跑，直接就摔了个人仰马翻。

倒霉的兰多才刚刚从伤病中勉强恢复过来，这才参加了一场战斗而已，小腿就再一次被圆木压住，被身边的解救了出来。

还好，在铁甲靴的保护下只是青了一大片，骨头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