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赎人
积雷山，摩云洞，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秘密洞窟内。
火焰山土地被倒绑四蹄，挂在半空，连声讨饶道：“上仙！大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在他身边，孙履真和万岁狐王端坐两侧，玉面公主侍立一旁。
“道士，你的来历我已知晓。当年你是如何把老君的芭蕉扇弄丢的，我也听牛魔王说过了。我只问你，当年下界之时，为何不先将火焰山真火熄灭，反而跑去与妖魔为友，还被人连驱使法宝的口诀也一并套了去？”
听着孙履真的问话，火焰山土地却是脸色一变，连忙说道：“上仙饶命，是……是……”
他磕巴了两下，最后颓丧地一低头说道：“是小神自己贪心，想着用这两把芭蕉扇在火焰山作威作福，弹压百姓，享受供奉。却不想被铁扇仙和牛魔王连口诀带扇子一并套了去。”
“小神一时贪念，惹出了这般祸端，实在愧对老君。我愿去向老君请罪，还请上仙恩准。”
孙履真手里掂着火砖，冷笑着说道：“请罪？我看是请功吧。”
火焰山土地连忙问道：“上仙此言何意？”
“你自己心里清楚！”孙履真走上前去，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好好好！好一条忠犬！既然你已认了罪，那就别怪我下手重了。我这就宰了你，算是给这四百多年来受苦受难的百姓一个交代！”
火焰山土地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大声喊道：“你怎可如此？就算我犯了罪状，一有天条惩戒，二有老君家法，哪里轮得到你在此私设公堂！”
孙履真猛地扯了把他的头发，将他整个头脸转了过来，冷笑着说道：“天条若是公正，你这玩忽职守的毛神早该被革职查办。老君若是严明，你这贪心作祟的道人早该被一掌拍死！岂能容你活到今时今日？”
“天条不管你，老君不理你，你这毛神，还想拿天庭和老君来吓唬我。你难道不知我是哪个？”
孙履真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这道人的眼睛，吓得他两股颤颤，直冒冷汗。
“你……你是孙履真！你是如来的义子！怎么能这么不守规矩？”火焰山土地颤颤巍巍地说道，脸色已是苍白得吓人。
“你这毛神怎么忘了，我还是齐天大圣的徒弟！”孙履真冷笑一声，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我本就是妖魔出身，怎么就不敢设这公堂？”
火焰山土地翻着白眼，连忙艰难地吐气开声，连声求饶道：“小圣饶命啊！”
“上仙……”一旁的老狐王突然开口道：“如此行事，实在不该。”
孙履真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手。
火焰山土地连忙大口呼吸，感激地看向了万岁狐王。
万岁狐王却笑着说道：“老夫听闻，修行有成者，可假形脱身，保一点真灵不灭。待到他日，或是夺舍他人，或是重塑肉身，便可还阳重修，此之谓尸解仙。”
“上仙如此行事，就是掐死了他，也奈何不了那一点真灵。”
在火焰山土地惊恐的目光中，万岁狐王笑道：“上仙手中那块火砖，乃是出自兜率宫八卦炉中。上面残存的余火，是八卦炉中的六丁神火。以此火炼之，必可保他死得干干净净，再无后患。”
“你这遭瘟的老妖……”火焰山土地一句话都没骂完，就被孙履真随手封了口窍。
“老狐王此言有理。”孙履真掂着手中火砖，上下打量了火焰山土地一番，转过身向万岁狐王虚心请教道：“还请老狐王教我，该如何炼他？”
万岁狐王慈祥地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敢当，上仙手中有那芭蕉扇，再加上从平天大圣处得来的口诀。只需将那火砖放在此人脚底，以芭蕉扇轻轻扇一下，引燃六丁神火，再用那火砖从下而上，一点一点地滚上去，保管炼得半分不剩，干干净净。”
火焰山土地开始疯狂挣扎，涕泗横流，在空中像是一条蛆虫般扭来扭去。
“老狐王高见。”孙履真转过身，正要动手，突然转身问道：“老狐王，此地是否隔音？”
万岁狐王含笑点头道：“这是自然。”
“那我就放心了。”孙履真直接解了火焰山土地的口窍，笑着说道：“莫要说我残忍，你现在可以叫了，听说能让疼痛减少几分，也算是功德一件。”
“小圣饶命！小神冤枉！冤枉啊！”火焰山土地被吓得放声尖叫，高声喊道：“小神乃是兜率宫中看火的道人，平日里天材地宝享用不尽，哪里瞧得上这地上的瓜果礼品？”
孙履真眉毛一挑，面无表情地问道：“这么说是有人指使你的了？”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啊小圣！”
“那你更该死了！”孙履真指着他说道：“能指使你的人，想必一定是个位高权重，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喜欢炼丹养牛的老人家。我若是不听你说话，死得不过是你一个。我若是听了，在座各位怕不是都要倒大霉。”
一听这话，万岁狐王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被孙履真反手按了回去。紧接着就要拿起火砖给火焰山土地垫脚。
“孙履真！”火焰山土地放声大叫，面容扭曲地吼道：“是太上老君！是南海的观世音菩萨！一甲子后，西方灵山要办一件大事，需要这火焰山与平天大圣凑劫难！老君派我来帮忙的！”
孙履真马上收起了火砖。
火焰山土地呆呆地看着他，直到此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一瞬间，火焰山土地心如死灰，低着头，颓然自语道：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你完了而已，我的事还没完呢。”孙履真冷笑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火焰山土地此时已是破罐破摔，不屑地对他说道：“就是你有你师父孙悟空十成的本事，难道还能斗得过佛祖和老君不成？”
孙履真一翻白眼，随意地说道：“我是斗不过佛祖和道祖，但灵山那么大，兜率宫也不小，那些个童子、道人、金刚、罗汉……难道我一个都弄不死？”
火焰山土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毛神，告诉你个秘密。我们师徒这一脉，最大的本事不是能打，而是能活！能躲！能跑！”
孙履真冷笑一声，正要伸手拿他。
就在这时，洞窟门口突然有小妖叫门。
“大王！公主！大事不好了，门外来了个老道，说是来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