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黑马
事实上，张岁寒没有等到太阳升起，就起床了。
张岁寒拉开窗帘，看着窗外乌漆嘛黑的一片，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5：30。
妈的，这就是高三后遗症吗？
张岁寒本想着睡个自然醒，结果身体却很诚实。还是在5点，不知道为何就起床了，而且怎么也睡不着了。
“嘀嘀嘀！”
张岁寒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刘硕博发来的消息。
【我要上清北】：我靠，寒哥！真是高考后遗症啊！我以前还不信！
【我要上清北】：昨天不是刚高考完吗？我一时兴起，来了四次！结果第二天还是5点就醒了，这比打了兴奋剂还管事啊！
张岁寒仔细看了两眼刘硕博发来的消息，骂了句傻逼，就将手机朝着床上一扔，洗漱去了。
等张岁寒洗漱完，老张和孔太后才起床，看起来精神缺缺。
“你不都考完了，怎么还起床这么早？”孔美慧诧异道。
张岁寒摆摆手，道：“习惯了，行了行了，你快洗漱，我跟你们去饭店帮帮忙。”
“帮忙？”
一瞬间，孔美慧脸上浮现出一丝讶异，但是也没多想，去洗漱了。
肯定得帮忙啊，不献殷勤怎么提要求……
张岁寒甚至还趁着孔太后和老张洗漱的时间，去楼下买来了早餐。既然无事献殷勤，那就得做到位！
面对二老疑惑的表情，张岁寒道：
“这不看着你们在高考前天天照顾我嘛，现在我考完长大了，也得尽尽我的孝心嘛！”
这可把孔美慧和张洪飞感动坏了，感觉早饭吃的都比平时香，心里暖暖的。
吃了饭，老张还有别的事，孔美慧倒是要先去饭店看看，张岁寒理所应当的坐上了驶向自家饭店的车。
“真去啊？你不是做做样子？”
看着张岁寒在副驾上系好安全带，孔美慧还有一种做梦的错觉。
“真去啊，难道还能做做样子啊？”
张岁寒脸不红，心不跳，调整好了座椅。
孔美慧看不出张岁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一踩油门，朝着自家饭店驾驶而去。
虽然孔美慧感觉张岁寒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呢，总感觉他长大了，自己不应该堕了他的积极性。
刚到饭店，张岁寒热情地接过保洁大妈手里的抹布，就开始擦桌子。
妈的，自己真勾八抽象。
张岁寒这样想着，开始擦桌子。见孔美慧看自己，就费力地擦，孔美慧一转头，就偷点懒。
这可把保洁大妈看傻了。
大妈一直在想，怎么来了个小孩，抢过自己的抹布就开始擦桌子。
自己一直本本分分地工作，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啊！这怎么越看越有一种，自己要被开除的趋势呢。
不是吧，阿sir？
就在这时，大门外传来脚步声。
也正是这个突然到访的人，让保洁大妈感觉自己工作被救回来了。
“哈哈！美慧在不？美慧，岁寒是不是高考完了，考的怎么样？”
张岁寒朝着门口看了一眼，看到自己二叔家的婶婶竟然来了，旋即将抹布还给保洁大妈，径直走了过去。
“婶婶。”
张岁寒快步迎了上去，朝着婶婶孙贵菊打招呼。
“哟？岁寒也在店里啊？这刚刚高考完，怎么就来店里了？不应该好好休息休息，然后出去好好玩玩吗？”
孙贵菊看到张岁寒的身影，也是明显一愣，但孙贵菊反应还算快，迅速调整过来，朝着张岁寒问道。
也就在这时，孔美慧也在屋里走了出来，和孙贵菊打招呼。
张岁寒不太喜欢这个婶婶。
只需要看看两人的表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婶婶和孔美慧不对付。
主要是，孙贵菊每次见面，有事没事就抓住机会，阴阳怪气，没事找事，凸显下自己的优越感。
一般这种人，除了她自己，别人都不是很喜欢。
总是贬低别人的人，什么时代也不会被人喜欢。
而且，张岁寒没记错的话，自己二叔不是什么好东西，活生生的一条赌狗。
后来自己家店倒闭，资金周转不过来，很大程度上，也有二叔在倒闭风波前的一场骗钱去赌钱有关系。
张岁寒露出一个憨厚老实的笑容，道：“婶婶上午好啊！
我这刚高考完，觉得自己爸妈在考前一直在无微不至的照顾我。
所以我想着，来给家里帮帮忙，也能尽尽孝心。
总比只在家里上网，一天天不洗脸不刷牙，颓废过日子好，我觉得是……”
张岁寒对二叔一家的印象非常差，他总是觉得上辈子，自己父母后来抑郁，跟他们一家脱不了干系。
自然也就不会有好话。
好脸色，有！
好语气，有！
好听的，你想屁呢！
张岁寒虽然笑得老实本分，一看就像是老实孩子，说的话也像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但是在孙贵菊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孙贵菊儿子也上高三，刚刚也完成了高考，想想自家那个小子，这鲜明的对比瞬间席来。
孙贵菊本来就是喜欢计较的性子，这一听，瞬间感觉心里不舒坦。
但是呢，张岁寒说话很有水平，颇有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看着张岁寒憨厚的笑容，还是个小辈，虽然孙贵菊脸色不好看，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孙贵菊没办法，只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家那小子，现在还正在家里睡觉呢。你这刚高考完，肯定得好好休息休息，一点没有高考后的样子。”
张岁寒笑了：
“婶婶，我和同学们今天都是早晨五点多就起床了，这叫高考后遗症，身体调整不过来。”
孙贵菊不屑一顾：
“你弟张彭彭，现在就在家里睡觉呢，睡的可香了！
哪有什么高考后遗症，还是你们身体不行。
平时该学不好好学，考前临时抱佛脚，导致考前太累了。”
张彭彭是二叔婶婶家孩子。
张岁寒忍不住心里冷笑，张彭彭平时没过高中生生活，能不睡的香吗？
不得不说，这个张彭彭是自己隔壁班同学，非常出名。
在高三最后半年里，成功将平时的模拟成绩从300直接跳到700多，是名副其实的校园名人。
这种人，绝对是校园黑马了。
孙贵菊还洋洋得意，多次在家里聚餐时候吹嘘张彭彭。
只不过，若是她仅仅吹嘘就算了，孙贵菊竟然还真觉得自己厉害起来了，不停的说教其他人。
张岁寒当时属于闷头干饭，完全不鸟她叭叭的人。
结果，孙贵菊见张岁寒不捧场，还阴阳怪气起张岁寒来。
后来愈发猖狂，直接表示自己的看不起。
孔美慧维护下自家孩子，结果孙贵菊仗着自己儿子成了“黑马”，竟然丝毫不留情面，说话很难听，闹得大家都不舒服。
不过，有意思的是，张彭彭这匹马，是自己给自己泼上的一层黑油漆，而非真的黑马……
到高考成绩出来时，便会被真相的残酷，冲刷掉那一层深深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