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双重人格

“唔—”

姚乐天点点头，解释说：“我怀疑林过云可能是有人格分裂，拥有双重人格，作案的时候会幻想出了一个陆展云，跟平时的自己，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人格分裂？”

其余几人听到了这个陌生的名词，你看我，我看你，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郑则士没好气说：“不会那么离奇吧，杀人就杀人，还什么人格分裂，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吗？”

“电影，哦，我知道。”

罗拔士忽然灵光一闪，然后说：“我看过一部好莱坞电影《惊魂记》，那个杀人凶手就是那个汽车旅馆的老板，他外表平静和善，内心黑暗扭曲，具有双重人格。”

他接着解释说：“他将变态的一面深埋在腼腆的性格下。他与人交谈时，心神迷醉而充满欲望，脑中却酝酿着罪恶。”

郑则士还是一脸的不信，“电影都那些编剧乱写的，你看那些警匪片都是乱拍的。”

“其实是有这种可能的。”

这时候走廊外面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声插话进来，对姚乐天提出的双重人格表示支持。

只见是穿着一件白衣的法医方绮雯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给李休贤，“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听了你们的讲话。”

大家都不由看着方绮雯，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赞同姚乐天的说法、

方绮雯给大家解释说：“在1977年美国男子比利因为三宗强奸罪被警方逮捕起诉，因被诊断出罹患多重人格分裂症而被判无罪，心理学界一直对这种患者进行研究，认为是存在多重人格的。”

她接着又说：“在1981年，美国作家丹尼尔·凯斯根据比利的案例，创作的纪实传记《24个比利》出版，大家可以找这本书研究看下。”

“原来是真的啊。”

郑则士不禁有些傻眼，原来还真是自己孤陋寡闻，原来世界上还真的有这种奇怪的人。

但如果按照这种假设成立的话，推测下去，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可能。

林过云长的清秀斯文，平时也不喜欢说话，任谁第一眼看见他，也不会怀疑他是杀人凶手。

林过云的全家人，他们同屋共住，都感到十分的震惊，都不相信林过云会杀人分尸。

“林过云、陆展云，”

邵美琪念着两个名字，也开始有点相信，“难怪他们的名字都带有一个云字。”

李休贤对手下罗拔士吩咐说：“你去青山医院找精神病医生，了解一下有没有这方面的可能。”

“YES，SIR!”

李休贤拍了拍郑则士肩膀，“你等下带林过云去抛尸现场，四周游一下车河，帮他回忆一下。”

他转过头看向了姚乐天，“阿lok，这次你也跟着一起去吧，我看林过云似乎有点怕你，找机会让他开口。”

“Yse，sir！”

姚乐天和郑则士两人离开重案组办公室，把戴着手铐的林过云带出来，准备带他去抛尸现场，让他回忆案发经过。

“上车吧。”

郑则士拉开车门，让林过云坐上后座。

林过云是十分内敛的人，用今日潮语，他是不折不扣的宅男，即使与他朝夕相对的家人，他也说话不多，遑论想要知道他的心事和秘密。

林过云在被扣查期间，警方多次向他录取口供，但他一直表现不合作，拒绝透露半点案情。

林过云的口硬程度超出了大家的想象，软硬不吃，而且智商也比普通人高，目前令警方束手无策，陷入调查困难。

郑则士开着车一边开始搭话，“林过云以前都是你开的士载别人，这次轮到别人载你，是不是感觉很不一样。”

但是林过云自上车后，一直低着头，那双带着手铐的手握在一起，沉默不语。

郑则士自讨没趣，尴尬摸了摸鼻子

他把车停在一处街上，对姚乐天说，“我上茶楼买点东西在路上吃，你在这里等一下，看着他。”

姚乐天在等候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车牌，于是挥了挥手，“Dr.Meng，请留步。”

方绮雯停车下来，降下车窗看着姚乐天问：“怎么了？”

姚乐天忽然提出了一个请求，“我想带他去解剖室参观一下，看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可以想起来的。”

方绮雯看了一眼对方车内的林过云，点点头，“好吧。”

姚乐天和郑则士押着林过云到了九龙公众殓房的解剖室，带他去真正解剖尸体的地方。

方绮雯换上解剖用的保护袍，穿水鞋、手套、面罩等全套保护衣物，像是做手术的医生。

林过云自进入殓房的开始，整个人的神情开始兴奋起来，充满好奇的看着里面一切。

姚乐天对林过云说：“人家这种才是真正的解剖，你那种粗糙手段，只是毁尸灭迹。”

郑则士感觉一阵阴森森的，不断的催促两人，“看完就走吧，这地方不宜久留。”

在前往沙田的路上，姚乐天对林过云问：“你有看过金庸小说《神雕侠侣》吗？”

林过云不由奇怪的抬头看了姚乐天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姚乐天接着又说：“你知道杨过这个名字是谁给他起的，有什么特别意思吗？”

林过云想了一下，动了动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杨过，字改之。”

郑则士头也不回的替他回答了：“是大侠郭靖替他起的名字，就是盼望杨过在日后能够知错能改，勿踏入父亲杨康的歧途。”

姚乐天接着说：“你原来是林国裕，后来改名林友强，林过云这个名字是在你19岁的时候改的。”

他说着停了一下，然后微笑的看着对方，“林过云这个名字，这是你自己改的名字吧？”

“唔—”

林过云点了点头。

姚乐天接着说：“香港人一向比较迷信，相信改名后是可以转运，你是不是这样认为的？”

林过云摇摇头，“那不是迷信。”

姚乐天点点头，然后说：“过云，云过雨停，过眼云烟，预示着一切都会有新的开始、”

林过云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姚乐天忽然换了个话题，“其实我们当差的也信鬼神的，你看我们差馆那里供奉关公，就知道了，譬如在深水埗警署，在前几年就发生了离奇的闹鬼事件—”

他发现林过云似乎很笃信鬼神，喜爱怪异奇闻，于是开始用他最喜欢的话题诱导他开口。

果然，林过云对这些灵异事件的传闻非常感兴趣，开始附和着姚乐天的说话。

郑则士往后视镜看了眼。

林过云对那些灵界的事情，卫斯理、占卜、特异功能、十分的感兴趣，还有自己的一些看法。

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姚乐天，这个新扎师兄还真是不简单，信口开河起来，也是一套套的。

在短短这段路程，林过云主动跟姚乐天说的话，比他在警署口供房加起来的还要多。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