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刚拳
吴休一到校场，许多人便对着他笑，还有人叫道：
“这不是吴休吗？还有一个多月就到你的最后一次考核了，还不放弃啊。”
吴休也不回答，只是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开始练起拳来。
拳的名字叫做金刚拳，每个飞鹰镖局的杂役都会被传授。
这也是飞鹰镖局能吸引许多杂役低价卖身的原因。
不过很多杂役在签了卖身契后才发现，这一口内气根本不是好练的。
镖头只当着他们杂役的面练了一遍，便再也不见人影。
之后就是一个学徒在教他们，还表现的异常不耐烦，只会给一些他认为有天资的杂役指导。
吴休这种孤身一人，没有家庭的杂役，自然是无甚‘天资“给那学徒。
也就没有单独指导。
即使抓住时间苦练，不是天赋过人，也根本无法在三个月中入门金刚拳，更别提炼出一口内气。
许多的杂役在第一个月的考核中便已经放弃，还常常来嘲笑吴休这种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机会的杂役。
吴休一向是不在乎这些嘲笑的，自甘堕入深渊的人，往往还希望拉着别人上爬的脚，生怕自己是一个人摔死。
开启【燃身】！
他只觉得有火光在眼前一闪而过，体内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流逝。
“？”
“怎么没什么明显变化？”
直到他开始默念着金刚拳的要诀开始习练时，一切都不同了！
起势：心静身正，气沉丹田。脚踏实地，手握虚空。
真有一个火人在他眼前按照金刚拳的动作练了起来！
那动作是如此标准，比教他们的镖头还要标准。
随着火人行进坐卧的动作，吴休的全身都被调动了起来。
就好像有人在抓着他的手，一招一式的教他。
吴休的脸色逐渐变得煞白，可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双眼沉浸在前方，只觉得有无穷奥妙就在火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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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意识中自己已经打了不知道多少遍金刚拳。
可是在场边一个满脸沟壑的老人眼中。
吴休好似突然顿悟般，打的金刚拳从刚开始的错漏百出，瞬间变成有入门之势。
“有些天赋。”
老人扶着三缕白须，嘴里念叨着。
但他依旧站在原地未动，这种人不算多见，也不算少见，时而有坚持练习的杂役一朝顿悟，融会贯通，金刚拳入门。
但是之后的发展并不是一次顿悟就能解决的，终归还要回到天赋与家境。
不值得他专门跑一趟，记在心中即可。
等考核后再说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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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休还沉浸在火人的舞动中不可自拔，直到他打完一套金刚拳后。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一缕玄妙的气流自他鼻腔进入，落下小腹之中。
“这就是气感？”
吴休险些落下泪来，每日辛苦的劳作后，还要顶着嘲笑和劳累坚持练拳，关键直接感觉不到前方有路，好似在漆黑的夜中摸索前行。
对人精神的磨砺难以言表。
那火光所化的小人也做了个双手下沉，归元复始的动作。
只后便一头撞向了他的眉心！
“燃身效果结束了？”
吴休捂着眉心。
眼前一阵火花四溅，他只觉得丝丝缕缕的金刚拳修练要诀融入了脑海。
平时苦练中难以解决的疑难杂症都在火人所化的火花中得到了解决。
他瞬间就理解了什么叫做照亮前路！
念头微动，天书已经浮现在眼前，翻开到了第一页。
技能那一栏赫然写着：
‘金刚拳入门（1/100）
苦练许久不得门道的金刚拳一朝入门！
“这样下去，即使吃的不好，下个月的考核我也有把握成为学徒！“
这个月的考核快要到了，吴休把握不大。
因为他吃的实在太过差劲，内气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金刚拳入门只是加速了炼精化气的速度和效率，但底子就在那摆着。
他只是一块略微湿润的海绵，以前金刚拳没入门，他就是等着这块海绵自己掉下一滴水来，几乎不可能。
但现在是用手攥住这块海绵，虽然希望大增，但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下个月！
吴休攥紧了拳头，他一定能踏入武道第一个境界：
内气境！
“到时候，我也能吃上肉了！”
“【武夫】经验+1。”
耳边提示声传来。
吴休一套金刚拳打完，已是早上十点左右，他的身体条件只能支撑【燃身】这么久。
他只觉得全身发软，腹中空空，好似一只大手在使劲攥住他的胃，要从里面榨出些东西来。。
“燃烧己身……“
“到底燃的是什么……”
“不会是我的命吧……”
“对了，枕头里还放着十几枚攒下的例钱，等不到伙房开饭了，就是开了，两三个窝头也顶不了什么用。“
吴休一脸惨白，踉跄着朝通铺走去。
场边围观的杂役们看着一身虚汗的吴休纷纷笑了起来，他们根本不懂吴休的金刚拳法打的怎么样，只是在发泄情绪和对未来的恐惧。
“干活已经这么累了，还坚持练拳干什么，真觉得自己是那些有家世的公子哥了!”
“你不会真想当上学徒吧，你练成了，那些卖身进来的城里孩子还练不成，那算什么？“
但是校场中坚持练拳的杂役无一人嘲笑出声，练拳是件很累的事情，没有时间去说笑。
吴休从他们之间走过，好似一条分割线。
将站在场边说笑的和场内苦练的杂役分成两拨。
而他与两者皆不同，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笼罩着他。
在枕头中取上钱的吴休在镖局外一处小面摊吃了两碗素面，饥饿感稍去，还想再吃一碗，但想到自己干瘪的口袋。
只好敲了敲桌子，示意老板结账。
接着便快步向镖局内走去。
他还要在十一点前赶回去挑水砍柴，点名时人不在可就完了。
“好热闹。”
疾步向回赶的吴休心中感叹。
磨盘大的青砖铺就的街道两侧，酒楼、赌坊、勾栏密布，穿着清凉的女人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勾人心魄，街道上行人摩肩接踵，匆匆忙忙，大家都在为生活奔波。
戈阳县分为内外两城，飞鹰镖局就位居于外城的清水坊，但其势力辐射周边三坊，在这里说话比官府还管用，是外城六大势力之一。
但相应也要承担一些坊内的琐事，如盗贼行窃，尸体处理，居民纠纷等。
在门房处签完到，向杂役小院赶去的吴休看着眼前从金色变为灰色的神通【燃身】，心中微沉。
神通当然还是能使用的，但这代表着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使用会有风险。
强撸灰飞烟灭的道理大家都懂。
“还是身体营养太少，可我也没办法啊，没钱啊。”
吴休长出一口气。
“不行就只能将就到学徒考核了，成为正式学徒就有好日子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