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目睹死亡
“求你了，别伤害我的孩子！”
“哼！”亚瑟好像无视泰勒的请求，退到门口，把雅各布让进屋里，站在他的旁边。
泰勒一瘸一拐地也来到门口，亚瑟把枪藏在身后，让他们父子俩说话。
“你太让我失望了，吉姆！...他是你的同学，你怎么能欺负他......”
“噢...爸爸，你别逗了，老实说你是不是收他的钱了？”看来父子感情不错，儿子的口吻就像在和平辈人聊天。他抬手指着雅各布，“想要我保护你，必须交钱。”
亚瑟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又看到雅各布耸耸肩。看来泰勒家的家教还不错，他的儿子这么早就知道生财之道了。
难怪雅各布会被冠上各种“污名”。
泰勒被自己儿子的霸气弄得无语，殊不知自己才被“教育”完。看到自己儿子又准备说点什么豪言壮语，他果断跛着脚出门，差点摔在台阶上。
“无能的耶稣！谁把你伤了，爸爸？”
“该死的，你就不能扶我一把！”泰勒回头看了一眼亚瑟，正准备继续说点什么，他的儿子已经朝着房子右边的姑且能叫“马棚”的地方跑去。
三人都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有泰勒神色很慌张，咽了几次口水。
这都被亚瑟敏锐地捕捉到，他把雅各布推到木墙后面，自己则露出半个身子。
待他准备完毕，远处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牧师带着大肚子——埃蒙德警官。
现在，泰勒是真的慌了，忍着剧痛蹦向马棚，而他的好儿子已经端着一杆燧发枪从容不迫地出来。
稚嫩的脸上显露着杀机或者说仇恨。漆黑的枪管，比婴孩手臂更粗，看上去杀伤力十足。
孩子脸上的肌肉拧巴在一起，他气定神闲地把枪口对着亚瑟。
“不...不......”泰勒蹦地更加卖力，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伴随着一阵硝烟，木屋的门框附近被铅弹打得稀巴烂。幸亏亚瑟躲得及时，把雅各布扑倒在地板上，否则哪怕是飞溅的木屑也足够让他俩重伤。
而那边走来的牧师和埃蒙德，同样很有经验的第一时间趴倒在地。
等枪声散去不久，埃蒙德才握着手枪慢慢起身，正好看见那孩子在第二次填装子弹。
“孩子！立刻，马上放下武器！”埃蒙德双手握枪，向木屋缓慢靠过来。
“狗娘养的，泰勒！你倒是说句话，快阻止他！”
屋里，亚瑟把雅各布藏到推倒的木桌后面，他自己滚到了另一边的窗台下面，透过缝隙观察着。
泰勒当然要劝阻自己的孩子，可眼下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好不容易才支撑起来，红着脖子含着泪，鼻涕横流。“该死的你就不能把枪放下吗？”
“软蛋！你们都是软蛋！”男孩梗着脖子，根本听不进去劝告。“泰勒，你变了！妈妈被你打死的时候我也劝过你。”
还有这事儿？
远处站起来的牧师听到秘密，不停地在胸口划着十字，祈求上帝原谅。
泰勒听到儿子说出心中的秘密，则是彻底躺平身体，他不再言语，仰面朝着天空两眼无神。
“小子！”埃蒙德举着枪，已经做好开枪准备。“帮帮自己，别做傻事。”
“不，你们都该死！”男孩抬起枪，准备二次射击。
这一次，男孩没能如愿，他倒在了埃蒙德警官的枪口之下。
埃蒙德快速走到男孩身前，单膝跪地，用手探查颈动脉和呼吸，然后他摘下帽子，用手帮男孩合上眼睛。
“轮到你了。”这是他对牧师说的，接着他走到泰勒身边，摇摇头，“你知道，我已经尽力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声，抱歉！”
等牧师神神叨叨地诵完经句，亚瑟才带着雅各布出来。
雅各布凑到男孩尸体前，站在牧师旁边问了一句：“他还能醒过来吗？”
“他去天国找妈妈去了。”
泰勒还是一副等死的状态，直到牧师，埃蒙德和亚瑟把男孩掩埋完他也没有出声。
雅各布离开前在男孩坟前放了一束鲜花，然后说了一句：“我原谅你了。”
对于一个鲜活的生命的逝去，雅各布表现得似乎比亚瑟这个大人要好，至少他看上去心情不错，脸上阴霾散去了。
反倒是亚瑟心里觉得憋闷。
与此同时，亚瑟打算让雅各布换一个学校的心思也熄灭掉了。
出了这种事情，不管是对雅各布还是对格林家的人来说，暂时避开人们的议论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
到底是死了人，亚瑟不想有任何隐瞒，他支开雅各布去干活，然后把事情的具体经过讲给威廉听。
听到男孩被埃蒙德射杀的时候，威廉严肃认真地看着亚瑟，好像在说‘你当时尽力阻止了吗？’
亚瑟没有避开父亲质询的目光，硬着头皮说：“他已经十五岁了。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何况......”
“行了，”威廉打断道，“晚饭的时候我会给琳达他们解释，毕竟不是你开枪打死他。”
晚饭过后，威廉向家人说了今天发生在雅各布身上的事情，把重点放在了埃蒙德警官救人这点上。
包括麦迪和约翰在内，都对雅各布投来了关心的目光，尤其是琳达直接搂过孩子，给了一个拥抱并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
“看来他还不算太蠢！”麦迪抢先给出评判。
“现在我宣布第二件事情，”威廉清了一下嗓子，“最近一段时间，你们暂时不用去学校。”
威廉的眼睛扫过几个孩子，在麦迪和葛丽娜露出高兴的表情时，立马泼了一盆冷水：“家里的钱，也许还够请一个家教，对吧琳达？”
“当然！在此之前，你们可以放两天假。”
“妈妈我爱你！”葛丽娜立马送上香吻，然后朝布兰奇眨着大眼睛：“对吧布兰奇？”
“完全赞同。”布兰奇看上去像个老师，坐得笔直。
“完全赞同，哈哈...看来你的英文水平已经超过某些人了。”亚瑟突然来了一句，然后撞了一下呲牙大笑麦迪。
这下，除了麦迪以外，无不开心大笑起来。
“格林先生...我......”
笑声为之一滞，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雅各布。雅各布脸上丝毫没有变化，表情和眼神反倒更坚定。
“小家伙，你想说什么？”
“我想有一份真正的工作。”
“拿薪水那种？”
在雅各布坚毅恳求的眼神中，威廉沉默半响，最终答应了雅各布的请求。
不过威廉还是决定让雅各布先去谷仓帮忙，成为豪斯曼的助手。
“那我还可以去打猎吗？”
“必须我批准。”
“太棒了！您真是太好了！”雅各布高兴极了，完全失去平常那种老成安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