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霍式后装枪
书房门被管家推开，一名佣人双手捧着一个矩形的胡桃木盒子进来。
“打开吧。它是你的。”
盒中式白色的锦缎衬里上面躺着一支做工精巧的步枪。
中通的棕色枪托，起落式枪击结构位于击锤下方，控制阀可以顶起机匣，火药和弹丸能一次性轻松填入。
枪管下方，有一把推拉式的三棱刺刀，这个设计让亚瑟感到莫名的亲切和熟悉。
“0.525口径，16条膛线。50码距离以内可以轻松命中敌人的胸膛。第二龙骑兵团是它的忠实粉丝。”惠特尼就像背书一样，一边看着亚瑟摩挲，一边讲解。
它就是世界上第一款真正意义上可互换零件的步枪，也是一款后装枪——霍尔步枪。它的机匣甚至可以拆下来当做手枪使用。
但它终究是一款燧发枪。
“可是......”
“斯托克，你想说为什么军队和民间没有普及？”
不能怪斯托克孤陋寡闻，这款枪还是比较受欢迎的，尤其是卡宾枪版。
“是的，先生。”
“亚瑟，你知道吗？”他把问题抛给面前这个年轻人。
“活动机匣难免气密性变差，步兵交战距离现在已经变远，更不用说用来打猎。它做工精美，我想价格一定很高。”
“难以置信！就冲刚才的分析，你应该现在就去部队服役。斯托克，他真是铁匠家的孩子？”
斯托克神色复杂地重新打量着亚瑟，点头表示肯定。
“有士兵报告说火药容易漏入枪机中引发危险。但，没有什么产品能做到绝对完美。”说完，惠特尼示意亚瑟和其他人可以出去，单独留下了斯托克。
两人继续商量新工厂的建设问题。
“你想用专利换取股份，我完全同意。不过，你可要想好，产品的专利费你就不能再要。而且，你必须去新工厂担任主管。”
“没问题，先生。我觉得那样很公平。”
“你是怎么得到的？我是说专利。你的双手可不像是一个能吃苦的机械师。”
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把实话告诉对方，合作的基础包括坦诚相告。
“从威廉那里买来的，是他主动提出的请求。嗯......有一次我的枪出了问题，他不仅帮我完美地解决，还做了很多改进。”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眼见得不到什么反馈后，继续解释。“他完全没有认识到这种改进的价值。不过我答应帮他儿子找到工作，所以......”
“亚瑟？”
“您目光如炬，先生。”
“我得说，你眼光和运气都不错。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谈话在平静中结束。
惠特尼要求他尽快把专利号拿到手。
获取这种专利对于惠特尼来说，没有什么难度，只要他愿意。
华盛顿的专利局跟“清廉”可不太沾边。
专利局长年薪1500美元，可住不起华盛顿C大街的豪宅。
宴会虽然在晚上很晚才结束，可亚瑟已经有些兴奋，他迫不及待地想把夺冠拿奖的事情同家里人分享。
他没有继续参加晚宴。
不仅是他，很多不在这个圈子中的人都借口主动离开，包括那个令亚瑟神经紧张的李·皮尔斯。
格林家周六的晚餐依然很温馨。
亚瑟亢奋的神色再也藏不住，尤其是对那个胡桃木的盒子，还有惠特尼先生给他的建议。
“说出来吧。看看你又干了什么好事。”威廉的语气依旧平稳，虽然他知道肯定是好事情。
再结合亚瑟亢奋的神情和已经被端上桌的工厂福利，他已经猜到肯定和铁厂有关。
亚瑟从内衣中掏出一个薄层牛皮钱袋，让它落在桌子上。
清脆的撞击声吸引了三个小家伙的目光。
葛丽娜离得最近，她伸手解开袋子，“钱！妈妈，好多钱。亚瑟，你做了什么？”
麦迪也没忍住，起身把钱袋从葛丽娜手里扯过来。“天哪！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说完，他用惊讶的神色看向父母、约翰，最后瞄准亚瑟。“呃......我可以要一美元吗？”
全家人似乎都在等待答案，齐刷刷地看向亚瑟。
“你的一辈子就只有13年？别大惊小怪的。要钱？你需要问父亲是否同意。”
“切！”
“行了，别逗他了。说说吧，你的钱怎么来的，否则我可不会帮你保管。”威廉的语气不容拒绝，同时也说明了谁才是家里的“财政大臣”。
等他把来龙去脉讲清楚，琳达和威廉不由得同时松了一口气。
夫妻二人怕孩子走上歪路。虽然钱财不少，可比起孩子们的健康成长，它们一文不值。
至少，在格林家是这样的。
特别是威廉，他最害怕的是亚瑟耐不住寂寞，跑去做出点什么别的事情来。
琳达几天之前就告诉威廉，亚瑟周天下午去钻了小树林。两口子可不知道他是去练枪法。
“好了！我宣布：下个礼拜日之前，我们每人都会有一套新的礼拜服。”
“爸爸，你真是太好了！”葛丽娜跳起来，亲了威廉一口。
“那我的一美元呢？”
“衣服和钱，你自己选。”
最后，麦迪还是选择了衣服。
一套礼拜服外加皮鞋，就算是用次一些的料子制作，那也至少需要4美元。
“父亲，我想辞掉工作？”
“为什么？！”这一次是约翰发出的惊叹。
虽然他性子没有麦迪表面上那么急躁，可他一直视亚瑟为自己的榜样，羡慕哥哥有个体面的好工作。
“好多人梦寐以求的工作就是去当监工。同学们知道我有一个能干的哥哥别提多羡慕。薪水高，还不用干活，而且那些人还必须听你的话。”
约翰今年夏天就可以毕业，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如果他没有考上其他高等学校，或者自己不愿意上学，只能出去找事儿做。
大家开始沉默，就连葛丽娜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餐桌上的肉会变少。
“你有新的打算？”
“本地的治安官，就是分管我们镇的李·皮尔斯，本县县警，让我做他的助手。承诺一个案件2美元。想来应该不错。”
【从谈话中我们也能听出来，美利坚警察系统有多混乱。你是什么警种，取决于你在哪任职，干什么活，受谁雇佣，身兼数职也行。】
亚瑟本想说一些谴责资本家的话，但怎么也说不出口，尤其是当着弟弟妹妹们的面。
“孩子！”琳达听完，声调突然拔高，“你可能会没命的！威廉，你快劝劝他！”
作为母亲，她不想家里任何一个孩子有危险。
见威廉仍是一言不发，她把期盼的目光扫向三个孩子，希望他们劝劝自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