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阴影

这次晚宴结束之后，大家关系变得更加亲密。

尤其是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几人，平时会互相邀约，一起活动。

哪怕是沉默寡言的薇薇安。

大家看见她，也会停下脚步和她聊上两句。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场景。

大家的友谊在这一次聚会中加深了。

时间悄悄流逝。

11月最后一旬时光在寒风吹来第一场大雪时消逝了。

这天上午，香囊空间。

薇薇安结束第5次拔除诅咒仪式。

她回到小屋，脱掉沾染着血迹的衣衫，准备去盥洗室洗漱。

小小的阴影蝠翼蛇盘着身子待在薇薇安肩膀上。

夏洛克在晚宴那天晚上，送阴影蝠翼蛇进入香囊空间，让她待在这里随意活动。

她一进入这里，便喜欢上这片弥漫着自然女神魔力的土地。

夏洛克身上让她感觉舒服气息的源头就是这里。

她像个渣女一样，拥有了这片土地，便抛弃了夏洛克。

天天待在香囊里快活。

直到薇薇安第3次拔除诅咒。

那浓郁的幽绿色气体，像是猫薄荷之于猫，深深吸引住了阴影蝠翼蛇。

从那时候开始，她成为了薇薇安的小迷蛇。

天天黏着她，像是第一天黏着夏洛克一般，对她释放着亲昵的情绪，希望和她贴贴。

薇薇安对她也很满意，作为蛇院的一员，阴影蝠翼蛇的样子近乎完美地诠释了蛇院的气质。

神秘，优雅，诡秘莫测。

薇薇安喜欢带着阴影蝠翼蛇在地下公共休息室向不愿向她效忠的斯莱特林炫耀。

这会让她显得神秘又强大。

毕竟，城堡里可不常见到，谁能随身携带一条蛇当宠物。

还是一条如墨水般，长着蝙蝠一样翅膀的神奇蛇类。

不少摇摆的中间派，见到她肩扛着阴影蝠翼蛇场面，选择加入她的派系，而他们的诉求很简单，希望能够时不时接触这条神秘的阴影蝠翼蛇。

“小蝠，过来。”夏洛克朝她招手，举着刚出炉的烤红薯诱惑她，“好吃的烤红薯，快点过来吃。”

“嘶嘶嘶~”

阴影蝠翼蛇纠结起来。

薇薇安身上还携带着刚从仪式中出来的气息，这让她不愿离开薇薇安，希望能和她继续贴贴。

但夏洛克手里的红薯又让她有些馋嘴。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食物这么好吃。

她从未品尝过能够让她全身舒服的食物。

薇薇安停在盥洗室门口，偏头瞧她，示意让她离开肩膀。

阴影蝠翼蛇一下子不纠结了。

薇薇安拒绝她进盥洗室一起洗澡。

她愿意尊重薇薇安的想法。

阴影蝠翼蛇游动身躯，跳下肩膀，自由落体落下地面。

她的身体接触到房间地板，墨溶于水般，融入薇薇安影子中。

不一会儿，她又从夏洛克的影子里跳出。

扇动着翅膀飞到夏洛克手里。

盘起身子，吐着蛇信，拿头去蹭夏洛克的拇指，向他示好。

斯莱特林的其他小巫师没见过她这幅样子，否则一定会双眼冒出爱心，想尽一切办法从薇薇安手里拿到她的所有权。

“小蝠啊。”夏洛克和她熟悉后给她起了小名，“你这样怎么行。

你可是一条让斯莱特林崇拜的神秘蛇，

你要高冷，要冷艳，要有冰冷冷的威胁气势啊。”

怎么养着养着，变这么憨了。

阴影蝠翼蛇装作听不懂。

她目光瞧着掰成两半，正冒着热气的红薯，目光炯炯有神，仿佛这个世界再无其他东西可以吸引她的注意。

夏洛克见状，摸了摸她的脑袋，收回手拿起勺子挖出小块的红薯，投喂阴影蝠翼蛇。

阴影蝠翼蛇尾巴轻轻摇摆，眼睛眯成一条线，蛇吻勾起像是露出满足的笑容。

神态极其生动拟人。

“来，现在开始展示知识。”夏洛克食指轻轻摩挲她的脑袋，“这是红薯。红薯知道吗？”

阴影蝠翼蛇咽下有些烫但很甜的红薯，她瞧着夏洛克写下的单词，点点蛇头。

她偏头瞧向地面。

地上夏洛克的影子里，三四只微缩形阴影蝠翼蛇飞起来，悬浮在夏洛克面前。

阴影蝠翼蛇嘶嘶嘶吐着蛇信。

她说完蛇语，控制着这三四只小阴影蝠翼蛇化作一道道墨水烟丝。

烟丝消散又凝聚，悬空写出‘红薯’这个单词。

“不错。”夏洛克竖起大拇指，夸赞阴影蝠翼蛇，“小蝠你真聪明，学习得真快。

只要坚持，不要多久，你就能像个人类一样，能和我直接沟通了。”

他在教阴影蝠翼蛇人类语言，效果十分显著。

阴影蝠翼蛇小姐已经学会超过三百多个单词，可以简单组织句子和夏洛克沟通。

“你今天跟我出去一趟。”

薇薇安擦着湿漉漉的金白长发，走出小屋。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棉制浴衣，光着脚踩着地板，靠在门框上。

香囊空间里，温度适宜。

又有火炉在旁边天天烧着火焰。

在这里待着温暖又舒适。

薇薇安目光盯着阴影蝠翼蛇，邀请她随行，见到阴影蝠翼蛇无动于衷，她又补充了一句。

“报酬是一包你上次吃完还想再来一袋的蛇莓。”

薇薇安说完，“嘶嘶嘶~”阴影蝠翼蛇吐着蛇信对她点头。

她想起这两个小巫师不像那个白胡子大巫师能够听懂她的话。

她歪头想了想该用哪个单词表示肯定。

没用两秒，她控制着‘红薯’这个单词组成的烟丝变成‘好呀’展示给夏洛克和薇薇安看。

薇薇安点头表示知道了。

夏洛克则竖起拇指，对她夸夸夸，又给她喂了一口红薯。

阴影蝠翼蛇摇摆尾巴，速度飞快，像个小狗一样用这样的动作表达快乐的心情。

夏洛克继续给阴影蝠翼蛇教学单词和句子。

薇薇安看着眼前这幅场景，嘴角抽了抽，觉得这一人一蛇都是奇葩。

不过看着看着，她脸上不自觉露出微笑。

眼前这幅场景，让她想起小时候。

她两三岁时，阿曼达也像现在的夏洛克一样，用勺子挖着粘稠的食物喂给她吃。

她看了许久，直到头发上的水珠滴落溅到她的脚丫惊醒了出神的她。

薇薇安回过神，回到卧室，换上常服。

今天下午她还有课，中午吃完饭，就不回来香囊空间了。

薇薇安离开前喊了一声阴影蝠翼蛇，示意她过来跟上。

阴影蝠翼蛇偏头看了眼薇薇安，又回头看了看夏洛克的手掌。

那里，最后一口红薯，刚刚被夏洛克吃掉。

阴影蝠翼蛇伸头蹭了蹭夏洛克手掌，感谢他投喂的好意。

但她还是选择跟薇薇安一起。

阴影蝠翼蛇撑起上半身，尾巴在夏洛克手掌中用力一跃。

她跳起来飞到空中，顺利滑翔到薇薇安肩膀，盘着身子坐下。

她喜欢这个跳起来落到目的地的游戏，自从变成小蛇，她经常这么做，这让她感觉很有趣。

她坐下后，用蝠翼包裹住躯干。

嘴巴张开打了个哈欠，双眼逐渐无神。

她开始发起呆来。

脑子里回忆起这段时间吃到的各种食物。

红薯真好吃。

蓝莓也好吃。

桃子好吃。

姜根也好吃。

都好吃。

下次什么时候能吃呢，

好期待。

薇薇安和阴影蝠翼蛇离开香囊空间，走出有求必应室。

夏洛克独自待在小屋处理还剩一些的成熟姜根苗。

一个月过去，他种下的姜根再一次成熟了。

这两天，他忙碌着农活，拔姜根的同时，也打理出一点土地种下红薯，土豆，甘蓝之类的菜给阴影蝠翼蛇吃。

她喜欢这片土地种出来的食物。

夏洛克发现后上了心，希望能够种出更多品种给她品尝，感谢她送信这件事。

姜根处理好，打包寄送给波波美容店的老板。

夏洛克欠下的债务结清。

没有债务在身，他心里有种愉悦的轻松感。

而更多的还是对下个月又能有固定的收入的期待。

夏洛克干完农活，去薇薇安小屋里拿出百草汁饮料小口喝着。

休息片刻，他搬着椅子坐到诅咒种子所在的魔法空间旁边。

前后5次，薇薇安拔除出来的诅咒融入这片空间。

它的地盘进一步拓展，占据了半径3米的土地。

夏洛克每次过来，都为它变化万千的气候而震撼。

刚刚还是墨绿色剧毒的瓢泼大雨。

随即便是陨石坠落燃烧着的岩浆坠地。

又变成黑黢黢一团团如刀片般的飓风。

再变成漆黑让人不寒而栗的千万条闪电。

这些恶劣气候之中，还会时不时出现非人间的场景。

夏洛克见到过无数类人形状的幽灵，行走在荒芜的长满手掌的土地上。

红色的刀片般的飓风吹拂着他们身体，刮掉他们身上的肉和血。

又有一阵无形的风吹过，幽灵身上肉丝生长，血水充盈，恢复原状。

它们不停行进，不停毁灭，又不停复苏。

场景诡异又神秘。

夏洛克还见过数不清数量的白色骷髅，漫步在前不见尽头，后不见来处的长廊。

它们走着走着，便会化成灰烬摔落在地，又随着风吹起，化作呼呼飞舞的大雪飘飘扬扬。

长廊两边，这些灰烬沉没进灰色的大海。

仔细瞧会发现，这大海正是这些灰烬组成。

其大小辽阔无垠，极目远望也看不清海的边缘在何处。

夏洛克还曾见过各种各样，看不清原型的腐肉，漂浮在深绿色的沼泽中。

木制的小船船头挂着橙黄色灯笼，灯笼的光照亮沼泽一角。

小船和腐肉在暗流中漂浮，又冲进浓郁不见五指的大雾之中，消失不见。

这些场景是诅咒种子成长需要的环境。

夏洛克盯着这片土地中间位置。

那里，有一棵鲜嫩的苗芽钻出土地，露出苗头。

它伸展着仅有两片的小叶子，叶子碧绿透明，不断承受着毒雨，岩浆，闪电，刀风的吹打。

而这些让生灵和死灵都避之不及的天气和场景。

正是它生长所需要的养料。

.........

离开香囊空间，阴影蝠翼蛇有些兴致缺缺。

它神态变得冰冷，姿态变得严肃。

一下午，她陪同薇薇安，行走在走廊、教室和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薇薇安忙碌的时候，她便会躲进影子里游走在城堡各处。

她会和幽灵打招呼，也会为城堡外山上的雪而停留。

但更多的时候，她还是喜欢从一个阴影跳到另一个阴影，玩耍着钻来钻去的游戏。

她最喜欢去两个地方。

一个是城堡地下，阴森黢黑的下水管道。

她能够在这里感知到一位邪恶又强大的蛇前辈。

时不时，她就会过来在影子里贴了贴他，表示自己的亲昵。

但她又不敢从阴影中出来，害怕这位蛇前辈吞食了她。

另一个是城堡三楼的一间办公室。

她喜欢这间办公室里那个巫师的气味。

他身上有着幽冥和冥界的味道，这让她想起南极秘境的家乡。

阴影蝠翼蛇躲在奇洛影子里和他贴贴时，他正在办公桌前处理着黑魔法防御课各年级的作业。

奇洛单独一人时候，他神色平静，目光深邃。

手里批改着作业，脑海思绪万千。

时而浮现邓布利多，时而浮现斯内普。

时而想起魁地奇球场他自爆的举动。

时而想起四楼走廊那间三头犬看守的密室。

这些想法浮现不久，他便会立刻控制想法集中在学生作业上，用这些折磨人的作业来遮掩自己脑中杂乱的想法。

伏地魔在他脑后。

奇洛无法确定他何时是苏醒的，何时又在沉睡。

什么时候在使用摄神取念监视自己。

什么时候又在谋划盗取魔法石的计划。

他只知道自己触怒伏地魔，两次。

偷放的巨怪。

明目张胆地诅咒。

尽管他狡辩是为了除掉哈利波特。

又时刻伪装成胆小怯懦，无知弱智的人。

但这些动作能够骗过学生，骗过教授，却骗不过伏地魔。

伏地魔尽管只剩下柔弱的灵魂，但他释放的钻心剜骨依然让他疼得死去活来。

奇洛每每回想起当时的疼痛，身体便会不自然地痉挛。

那是一种灵魂和肉体濒临解体的痛苦。

他敢肯定，那是这个世界最残酷的折磨。

但奇洛内心更痛苦的并不是钻心剜骨。

而是邓布利多的忽视。

他明明做的那么明显，为何邓布利多还像是毫无所知。

他逐渐陷入绝望。

邓布利多是个冷漠的人。

他放弃了自己。奇洛心知肚明。

但最近，他发现了一个小秘密，一个伏地魔不知道，只有他知晓的小秘密。

奇洛趴在桌子上，不小心创掉胳膊肘一碟子花生。

他弯下腰去捡散落的花生，眼睛余光瞥了眼影子，脑海又全部集中到花生上掩盖他发觉阴影蝠翼蛇的思绪。

有一条蛇。

经常过来盯着他。

难道是邓布利多的布置？

他是不是没有放弃我。

奇洛心里涌起希望。

一种必须死死抓住，又要死死保密的希望。

他在尝试给阴影蝠翼蛇透露信息。

而经过多次尝试，他接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