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之我在北齐当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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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驿站问心

“齐刚,这东胜城,似乎有些冷清啊,街上少有人走动,一路上也没见着几家商贩。”

丁亮扯了下齐刚的衣袖,两眼四顾望去,感到有些疑惑。

齐刚的嘴唇不停地打着哆嗦,骑着马迎着风,犹如刮刀片似的,这北境的寒冷可比想象中还要恐怖。

就这鬼天气,有几个人会闲着蛋疼跑出来受冻?除了那些实在没粮,没火的百姓,想要出来碰碰运气,这天气想要出城上山打猎砍柴,都很难说,要是遇上雪崩或是山贼什么的,命也就搭上了。

城里的百姓难,乡下的百姓也难。

看着已经被冻得嘴唇没有血色的齐刚,丁亮眉头微皱,问道:

“齐刚,你哆嗦什么……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齐刚勒住马绳停了下来,哈了一口气在双掌间不断摩擦,随之捂了捂脸颊,些许是感觉到热气,他颤了颤说道:“我这个人,最怕冷……即使穿太厚的衣服,依旧手脚冰凉,寻了大夫说是寒症。”

原本在上京都,还没感觉到太冷,越北上,温度骤降,天地一片雪茫茫,虽然这几日雪停了,但这也是挺难熬的,他忽然明白为什么一场雪灾,能够夺走几十万人的性命。

看到齐刚的气色,秦轩之调转马头来到他们身旁,看着齐刚,说道:

“把手伸出来。”

齐刚不解,但还是伸手给他,秦轩之把手放到他掌心中,随即调动体内的纯阳真气,渡了些过去,替他祛除寒冷。

“暖和……比躺在炕上还暖。”

齐刚身子一颤抖,体内有一股暖流从上到下,极为舒畅,脸上也开始慢慢有了血气,他满怀感激地看向秦轩之。

“大人,我也想要。”

带着希翼的语气。

丁亮睁着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也想感受一些,免费保暖的纯阳真气。

“滚。”秦轩之立即说道。

看着冒着寒风刺骨,行军多日的其他弟兄们,脸上都露出了极为疲惫的神色。

“不远处,再转过这街道就到了驿站了,再坚持,坚持,等到了那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秦轩之拍了拍齐刚的肩膀,这一路上确实是辛苦了,他也从未经历过如此恶劣的天气,在这个封建落后的社会,交通也是极其落后。

车马很慢,有人一生都走不出一个州。

到了驿站,也是极为冷清,就只有提领以及数名站务,原本底下还有几十名手下,可是发不上俸禄,以及驿站粮食短缺,便一裁而裁,就剩几个官吏在打理,不过也没什么好打理的,这大寒冷的冬天,极少有官员路过这里休息。

看到了秦轩之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过来,窝在屋内烤火的提领得到消息之后没穿好外衣,就往屋外跑去。

“大,大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他看了一眼,这支队伍中一个穿着千户级别的官服少年,立马就知道这支队伍的头应该是这男子了。

“你们这应该有马厩吧,把这些马都给料好了。”

“其他人将马车上的箱子都搬运到屋内。”秦轩之看着这几百万两银子,这可是救命钱,不容有失。

这淮州的布政使孙嘉诚,听闻他们押着第二批「赈灾款」下来脸上少了几分忧愁,正急不可耐地从州城赶过来,或许一两日就到东胜城。

不过在大灾大难面前,粮食会比银子更有用,但朝廷的粮仓是真的已经快要见底了,再抽出粮食出来救济,这镇守边境的将士就要挨饿了,军队是国之重器,无论何时都不能出差错。

以至于朝廷百官都说再苦一苦淮州百姓,即使北齐皇帝有多无奈,也不得不事急从权。

所以,他也想要苦一苦这上京都的文武百官,这八百多万两的银子,是这大大小小的京官募捐而来,可见,这些人在平日里也没少收刮民脂民膏。

“大人,你们……人太多了,驿站的储备粮已经见底了。”

提领走进大厅。

“我们带了些粮食过来,你们拿去煮好热粥,多加点姜片,让弟兄们祛祛寒。”秦轩之点了点头,解下身上的斗篷,偌大的驿站,就剩几人,不说也很容易猜出。

“嗯。”

提领暗自窃喜,已经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好久了,今日终于能吃顿饱的。

齐刚,丁亮将其他事务安排好了之后,也走了进来,不禁连连摇头,这驿站是大,但也很破旧,几乎没有翻修过。

墙壁破了几个洞,好歹也要那几块木板堵上啊,大晚上睡觉的,那洞吹进来的风不禁冷,还传出一阵阵怪叫。

将官银都放在一个单独的房间内,四周都严密布防,丁亮和齐刚顺便去看了一眼房间,真是惨不忍睹,难怪这里的驿站就剩几个负责管理的官员。

秦轩之不知道为何,叹了口气:“我们进入淮州地界,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

此时的秦轩之脸上带着憔悴和愁意,这些都是在他们二人前才显露出自己真实情绪。

齐刚点了点头,扯出苦脸:“孙大人在给陛下奏折中写到,淮州已经死了数十万百姓,流亡逃难者不知其数,可我们在路边却极少发现有流民,路边也没见过几具尸体,似乎孙大人言过其实了。但这大雪灾比以往还严重,我们如今置身处地,即使有大棉袄,也依旧抵不住这风寒地冻,所以数十万百姓死在这场灾难下极有可能。”

大厅内,三人围着烤炉坐在一起,一名站务小吏,端上来三杯新沏的茶。

秦轩之微微点头。

手里握着热茶,忽然一笑。

“咱们上次这么聊天,应是在洵安县商量着怎么对付楚知县。”

丁亮笑了笑,“回想那个时候,大人可真是智勇双全,那普义,逍遥自在了两年,却折在了大人手中。”

“是啊,若当时没有大人,我或许已经死在他手中了。”

“大人,我有个疑惑一直藏在心里很久了。”

齐刚看向秦轩之,脸色似乎有些认真。

秦轩之淡淡出声:“咱们认识多久了,跟我还用藏着掖着,你这是还没把我当自己人啊?”

“不是的……”

齐刚摇头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大人,当初你为何要跟普义选择一对一捉对厮杀,却不让洵安县的那些北镇抚司锦衣卫出手?有他们牵制着普义,大人只需要以逸待劳,等他消耗体力之后,药效加重的时候,不是更有把握杀他?”

“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疑难杂问呢,你是想说我为何不用洵安县锦衣卫们的命去换更多胜算,反而孤身犯险?其实我确实有想过,我与他们并不相识,而且我是他们的上级,我让他们干什么都无可厚非,但你想一想,那些人家中也有像柳大娘这样的老人赡养,他们死了,谁会记得他们?”

“人死了就是死了,你家大人烂命一条,或许早就应该死了,也不知为何阴差阳错地,一眨眼就转变成了锦衣卫总旗,还深受大人物赏识。”

语气中带着某种情绪,还一点点的悲凉。

在其他人眼里,秦轩之不过是踩了狗屎运,傍上沈重这棵大树。

可这些年来,他活着如履薄冰,心里很清楚,沈重为何收他为门客,以及将他捧上这个位置。

势必带着某种目的,只是目的是好是坏他还无法分出来,从目前来说,沈重对他不薄,将他当成了心腹。

观书之人,成为书中之人,秦轩之心头有了更大的疑惑,难道观书之人也是书中之人吗?

他低头一笑,将自己这个很冷的想法抛之脑后。